此時葉寒背上已經捱了一箇中年鬼的一爪,硬生生被撕下一塊皮來!
邵明子和豬頭同時撲上,替葉寒替住了幾個厲鬼撲上來的撕咬,兩人背部都被咬下幾塊鮮血淋漓的皮肉!
葉寒看着兩個兄弟爲他被咬。知道如果這樣下去,他們都會因爲救他被撕咬成一堆白骨!無奈他的動作還是越來越慢,他正在漸漸失去抵抗力。
“你們快跑,別管我!”葉寒叫道。
“跑你妹,要死一起死!”禿驢說話的聲音已經虛弱了,他已經全身是傷。
“我不能連累你們!”葉寒大叫,肩頭又被咬了一下,劇烈的疼痛和憤怒讓他哇的一聲吐出一血來。
絕境中的葉寒腦子更加迷糊,他仰天長嘯,聲音憤怒中透着狂戾,臉上的皮膚開始變得青色。然後是手臂。整個上身開始變得暗青,全身煞氣更重,兩手一抓,抓住衝上來的一個鬼魂,用力一扭,竟然將那鬼魂的手扭下提在了手中!
受制於咒語的力量慢慢恢復過來,而且好像比之前更加強大,他厲喝着衝向那些厲魂,手掌直接猛插進那些鬼魂的身體。用力一絞,然後就血肉橫飛,那些鬼魂身體馬上出現一個讓人作嘔的洞!
邵明子和祝長髮都看呆了,此時的葉寒完全不是他們認識的葉寒,他全身發着青色,嘴裡發出獸一樣的厲吼,將那些鬼魂撕得血肉橫飛!
“別打了,我們撤吧,我和明子都快要挺不住了。我們會流血而死的!你也是!”祝長髮的的頭腦還比較清醒。
葉寒此時的意識有些模糊,他必須要持續的厲吼來對抗菲特咒聲的干擾。在聽到兄弟說大家都會死的時候,他清醒了一些,是啊,大家都已經重傷,他自己可以死,但不能連累兄弟一起死。
葉寒忽然轉過身。從地上一手一個提起禿驢和豬頭,快速奔向車。將兩人扔進車裡後,他發動車撞向那些厲鬼,掉頭後迅速駛向谷口,一羣齜牙亂叫衣衫襤褸的惡鬼厲叫着跟來,確實是兇險之極!
但問題並沒有完全解決,雖然葉寒動作夠快,擺脫了重重包圍,但來時的路已經被幻像陣封住,根本沒有路可以走。
此時葉寒腦子已經慢慢清醒,身上的青色也慢慢退去,“看不到路,我也不知道哪裡是幻像,哪裡是路,我只能憑着來時的印象衝了,如果連累大家都沒了,我們下面再做兄弟吧?”
“尼瑪,你能死我們也能死,哪來那麼多廢話,衝就是了。”邵明子罵道。
葉寒心裡升起一股熱流,生死關頭,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兄弟!
“好,那我就衝了!”
葉寒一手掌握着方向盤,將頭伸出車窗外看了一眼,基本辨識了一下四周景物之後,一加油門,車向着一塊黑岩石衝去!
豬頭和禿驢都閉上了眼睛,他們都清楚,如果葉寒衝錯了,那大家就只能在下面做兄弟了!反正大家都是孤兒,都他媽無牽無掛,死了也就死了!
但禿驢和豬頭都沒有聽到車撞上岩石的聲音,車身也沒有出現劇烈的震動,再睜開眼看時,車已經穿出那道視覺上的幻像,正在駛往通往谷外的路上。
兩人都鬆了一口氣,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都別睡,都給我挺着,一睡就他孃的醒不過來了!別睡啊兄弟,你們要是死了,我他媽以後找誰吵架去?”葉寒說。
“真他媽困啊,我快撐不住了。”豬頭說。
車座椅上,都已經讓他和邵明子的血給浸紅了,因爲山路顛簸,他們身上的傷還在不停地流血。
“不能睡啊,是個男人就他媽給我撐着,誰要是睡了,老子一定把他扔了喂野狗!”葉寒罵道。
“這狗曰的真狠啊,不愧是狗曰的,對狗都比對我們好啊,竟然要把我們扔了喂狗,果然是狗的親戚啊。”邵明子有氣無力的調侃。
“都別睡啊,支持一會,先擺脫他們,我再給你們喂血。”葉寒說。狀住廳劃。
在山路上狂飆了一會,葉寒見後面沒有追來,迅速將車拐進一道小路,熄滅了車燈,將車停下後,車身很快就隱沒在黑暗之中。爬到車後座,用力擠了一下自己的一個傷口,把流出來的血對着邵明子的嘴,讓他喝下去。
“哥們,你自己都快沒了,別餵我們了,再說喝你的血也沒用啊。”邵明子說。
“少囉嗦,或許有用呢,我的血一向很管用,趕緊喝。”葉寒說。
邵明子沒辦法,只好喝了兩口,葉寒接着給祝長髮喝了幾口,本來已經開始自動止血的傷口被這麼一擠,又重新變得嚴重起來,葉寒也感覺自己頭開始發暈,他知道這是失血太多了。
“休息一下吧,你好像也快不行了。”邵明子說。
“不行啊,要是讓他們追上,那就麻煩了,我得趕緊把你們送到醫院。”
葉寒說着又爬回駕駛室,倒出小道後繼續駕車向市區方向狂飆。
晚上十點,一輛越野車失控衝進了東陽市第五醫院,撞破了醫院門口的琉璃門,直接衝進了醫院內。
工作人員迅速打開車門,發現車上有三個渾身是血的男人,三人都已經昏迷,可以想像得到的是,駕駛員是憑着一股意志力將車開到五醫的,當看到第五醫院的字樣時,最後的意志終於鬆懈,於是昏了過去,車輛由於慣性失控,衝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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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寒站在門口,看着一羣醫護人員在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身上不停地忙碌着,那個男的中等身材,皮膚微黑,五官還行,有點像港星古天樂,此時他像頭死豬一樣正在接受醫護人員的各種搶救折騰。
這人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葉寒心裡納悶,不是眼熟,而是特別的熟!
尼瑪,那躺在臺上的,不就是自己麼?可是老子明明站在這裡,爲什麼又會有一另外的一個自己躺在臺上?
“左將軍,好久不見,您可是我們哥倆最近接的人中最重要的一位了。”身後傳來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
葉寒回頭一看,後面站着兩個男人,一個高子很高,約一米八五的樣子,而且極瘦,像根竹竿,一身白色西服穿在他身上顯得很寬鬆,這人似乎偏好白色,西服襯衫領帶都是白色,褲子和鞋竟然也是白色,最牛逼的是,他的臉也很白,好像擦了粉一樣的慘白。
另外一個和他恰恰相反,身高可能只有一米六的樣子,比祝長髮恐怕還要矮一截,也是一身西服,但卻是黑色的,從外套到襯衫再到鞋子,完全都是黑色,而且他的臉也很黑,比葉寒還要黑,和電視劇裡的包青天差不多。雖然說黑色西服顯瘦,但穿在他的身上,實在是顯不出任何一點的瘦來。因爲他本來就是個矮胖子。
這一黑一白搭在一起,怎麼看怎麼都讓人不舒服。
“兩位認識我嗎?你們是紅量會的人?這醫院怎麼會出現兩個我?什麼情況?”葉寒說。
“當然認識您了,大名鼎鼎左將軍神荼,我們怎麼會不認識?您好像不認識我們了?”瘦高男尖聲尖氣地說。
“我確實不認識兩位,兩位是?”葉寒忽然覺得有些不妙了。
“在下謝必安,人稱七爺,他嘛,自然就是範無救了,人稱八爺,今天來是專程來接左將軍的。”瘦高男說。
這人說話沒什麼表情,聽起來冷冷的讓人極不舒服。
葉寒一聽這兩人名字,不禁虎軀一顫,菊花一緊,“謝必安,範無救?這名字聽起來怎麼這麼熟悉?”
“其實我們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不過我們的組合熟悉的人倒挺多的,他們叫我們黑白無常。”矮胖男說。
葉寒這下是徹底愣住了,他再是無知,大名鼎鼎的黑白無常那還是聽說過的!那是專拿人魂的死亡使者!
尼瑪,這個國際玩笑開大了!我見了黑白無常,那不是說明……我他媽死了!!
“嘿嘿,兩位開玩笑的吧?沒事扮什麼黑白無常嚇人,真是的。”葉寒還在裝笑。
“你看看臺上的那個人,再看看你自己,你就應該明白,你的魂已經出竅了,也就是說,你已經死了,一般的人我們隨便派個人來就行了,您是大人物,所以我們要親自來接,這是我們的榮幸。”白無常謝必安說。
“我……真的死了?”葉寒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死了,跟我們走吧,您是有身份的人,就不要讓我們動手了,我們是來迎接您的,不是來抓您的。”黑無常範無救說。
黑無常說話比白無常要悶一些,也是不帶任何的感情,但不像白無常說話那麼刺耳。
“不,老子都沒還沒結婚生娃,哪能就這麼死了?我父母是誰我都還沒有查清楚呢,怎麼能這樣就死,你們肯定搞錯了,老子纔不要死。”
葉寒說着,趨那二位不注意,轉身就跑!
“左將軍你別跑啊,你跑不掉的!”後面是白無常謝必安尖聲尖氣的聲音。
葉寒哪裡顧得了這麼多,雖然以前他自己也勸過吳秀才死了就要到該去的地方去,但現在真正輪到他自己了,他卻也一樣的捨棄不下。現在他才知道,他勸人家的那些話,還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了。真他媽沒人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