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先生,您剛纔可是說的百草堂?”
吳涯急切的問道:“那是什麼地方?在哪?”
張木匠看得吳涯突然間便的如此急切,也是嚇了一跳,支支吾吾的說道:“那……那百草堂是村裡的醫館,就在市集西北方,很大的一個鋪子,你去了就能看到。”
“不好意思,老先生,嚇到您了,非常謝謝您,這點小禮不成敬意,還望老先生笑納。”
吳涯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便是尷尬的笑了笑,旋即自界石之中取出一枚地元石放在木桌之上。
“小友,這可使不得啊!這太貴重了!”
張木匠一見那地元石,手一抖,差點將手中那長杆菸斗掉在地上。
“老先生你別再推辭了,這也是在下的一點心意,告辭!”
吳涯不待那張木匠再度推辭,便轉身離開張木匠家。
“小友留步!”
吳涯剛走出沒多久,便聽到張木匠的喊聲。
“小友,你不必擔心,我不是來還你這地元石的,老夫我只是想問小友一個問題。”
張木匠緩緩走到吳涯面前。
“老先生但說無妨。”
“小友,看你的模樣應該是這東西對你十分重要,但是小友,老夫還是說一句,雖然老夫不是氣修,但是老夫能感覺的出來,你的修爲很強,老夫見小友是個知書達理之人,請不要對百草堂使用什麼強取豪奪之舉,那醫館的大夫呂老頭本名呂一軒,這人對病人如同己出,當真是個善良之人,甚至老夫每次去看病沒錢都記在賬上,也從沒有催老夫還過,整個村子的人都受過其大恩,請小友務必答應老夫的請求。”
張木匠此刻一臉嚴肅,那渾濁的雙眼緊緊盯着吳涯。
“老先生您請一百個放心,在下自然不會有這般行徑。”
吳涯心中一陣苦笑,自己看起來像壞人麼?不過他也完全能體會老先生的心情。
“既然有小友這句話,老夫就放心了。”
聽到吳涯的回答,張木匠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小友就去吧!”
“老先生,告辭!”
吳涯衝着張木匠一拱手,便轉身向市集走去。
“就是這裡?”
吳涯沿着市集走了沒兩步路,便看到一個偌大的招牌,招牌之上上書三個大字,但是招牌之下,只有一間小小的磚瓦房。
而就是這小小的磚瓦房,竟然裡外三層圍得滿滿都是人。
“爲什麼這小小一間醫館竟然圍了這麼多人?”
吳涯也是十分好奇,只是面前的人太多,吳涯縱使踮着腳,也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這位兄臺,這醫館之中爲何有如此之多的人圍在這邊?”
吳涯眼見是什麼都看不到,便拍了拍前面一男子的肩膀道。
“一看你就是外鄉人吧。”
前方那名看客打量了吳涯一番道。
“今天可是那呂大夫的兒子呂毅所舉辦的試丹大會啊!”
“哦?原來那試丹大會竟然是在這裡,想不到這奇人竟然就是呂大夫的兒子?”
吳涯心中倒是略感詫異,不過眼下還是得想個辦法進入這醫館纔是,旋即吳涯腦中靈光一閃,一個主意便出現在腦海裡。
“咳咳……咳咳!”
吳涯單手捂住胸口,劇烈的開始咳嗽,仿若得了重病。
“哎?哥們兒?你是來看病的?”
前方那看客看吳涯如此咳嗽,不由眉頭一皺。
“是啊,咳咳……,在下路過此地,偶然得了傷寒,聽聞這呂大夫醫術高明,特此前來就醫的。”
吳涯此刻心裡倒是有些小過意不去,不過爲了快點見到那呂大夫,吳涯不得已只得假裝生病了。
“哎哎!前面讓一讓讓一讓啊,這有人就醫哎!”
那看客一聽吳涯此言,轉頭便向着前面吆喝道,而前方那些人一聽得有人生病,便很自覺的讓出一條路來。
“謝謝諸位,謝謝啊!”
看得當地人如此善良的行徑,吳涯倒是有些臉紅,不過眼下謊已經撒了,那就只能乾脆撒到底了。
當吳涯跨入那醫館之中時,一股清新的丹香便撲面而來,吳涯聞着那丹香,頓時全身一陣清爽。
“嗯,不錯不錯!”
吳涯聞着那丹香連連點頭:“虎杖,貝母,海南沉,桂枝,菀花,咦?”
吳涯聞着聞着突然眉頭一皺。
“爲什麼這丹香之中竟然有着甘草的香味?”
正在吳涯沉吟之際,一道生硬的聲音傳入吳涯耳中。
“那邊那個穿白衣服的,你來這醫館作甚?”
吳涯隨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短髮少年,穿一身灰色麻布短衫,這少年雖相貌平平,但是一雙眼睛仿若能看穿一切,少年面前擺一三尺高的青銅爐鼎,四角雙耳,卻並無雕刻任何花紋,顯得如同那少年的聲音一樣生硬,而那少年身邊,正盤坐着四個村夫,想必便是來參加那試丹大會的。
其實試丹大會並不是一般人所想象的那種很宏大的場面,只是煉丹師們對這種行爲的統一稱呼罷了,當然一些大門派中出來的煉丹師,那試丹大會的場面可就大了,但是在這小小出村子之中,是搞不出那麼宏大的氣勢的。
“想必閣下就是呂毅呂公子了,在下吳涯,前來看病,不知道令尊可在?”
吳涯上前一步,衝着那呂毅一拱手,客客氣氣的道。
“看病?哼!可笑,我父親不在醫館之內,就是在,也不會給你看病!”
周圍的看客聽得一臉譁然之色,這呂家人平日裡都客客氣氣的,一向本着懸壺濟世的原則,而且與人和善,怎麼這呂毅竟然一下子轉了性了?
“呂公子何出此言,治病救人,不是醫館的宗旨麼?”
聽得那呂毅如此無禮,吳涯也是有些詫異。
“我看你這人,有病也是腦子有病,身體上倒是一道毛病都沒有,你要是來找茬的,這裡不歡迎你!”
呂毅不屑的撇了吳涯一眼,一言便道出吳涯在裝病,呂毅對於這種裝病添麻煩的人一向沒有什麼好感,況且當地民風淳樸,很少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原來這人在裝病!”
“是啊是啊,難怪呂公子這次這麼不客氣。”
“這外地人怎麼回事?”
周圍的看客們一聽呂毅此言,紛紛安下心來,轉而去指責吳涯,而吳涯被戳穿裝病,卻是一點沒有慌張,神色如常的盯着呂毅。
“呂公子所言確實,在下是在裝病,不過在下的裝病之舉事小,呂公子這試丹大會出了人命可就是大事啊!”
吳涯的語氣依舊客客氣氣的,眼神帶着笑意看着呂毅。
“這裡不歡迎你,請離開!”
呂毅看都不看吳涯一眼,擡手便從那青銅鼎之中取出剛剛煉製好的丹藥,分發給四周盤坐的四人,丹藥剛剛煉成,呈深綠色,握在手中還十分溫暖。
“你說我這試丹大會會出人命?呵呵,你一個裝病來找茬的人還有臉說出這種話,我的丹方已經用丹獸試過,藥效屬涼性,可清熱解毒,強健身體,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呂毅第一個試給你看。”
說着那呂毅拿起丹藥就要吞服。
“呂公子住手!”
眼見呂毅即將吞下丹藥,吳涯一個箭步上前,擡手一掌將那丹藥打飛。
“你……!”
呂毅一臉憤怒的盯着吳涯,想不到這人不僅裝病,竟然還跑來這試丹大會搗亂,這讓呂毅如何不心生火氣。
“呂公子,你丹方之中,有六味藥材,分別是虎杖,貝母,海南沉,桂枝,菀花,甘草,丹芯乃是用的人元二階水屬性兇獸內丹,在下說的可對?”
吳涯沒有理會呂毅的眼神,依舊平淡的看着呂毅,當下將這一丹藥的配方道了個一清二楚,而呂毅此時已經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你……你怎麼知道的?”
聽得呂毅此言,吳涯卻是淡淡一笑:“呂公子,在下說的,可與這丹方相符?”
呂毅眼中的憤怒之色在吳涯一番話之後盡數打消:“不錯,你說的分毫不差。”
“這就對了!”
吳涯旋即一笑,緩緩開口道。
“此丹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