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涯猜的一點不錯,這奧秘,正在這一抖之上,這一抖,並非隨性而爲,而是要力量精準的控制到槍尖之上的每一點,運用一重一重的巧勁,令這槍尖有規律的震動,從而形成那如山嶽一般的槍勢。
“原來如此。”
吳涯看着手中的長槍,心中暗暗讚歎:“難怪這一槍竟然有一力千重勁的感覺,其實就是在於對力量的精準把握之上,好一式碎千重!這次值了!”
吳涯提起長槍,再度一槍刺出,這一次,吳涯小心的把握着長槍上的力道,控制着槍尖的抖動,一縷細微的波動自槍尖向四周擴散開來。
“不錯,這碎千重,正是從抖槍,到不抖槍,再步入抖槍的過程,只是這後者與前者之間的差距,不言而喻,你已經摸到竅門了。”
不知何時,那黑影便出現在了吳涯的身後,黑影的聲音依舊是那麼低沉,不過語氣之中,卻透露出對吳涯的讚許。
“陳大哥,這槍術,是你創的?”
吳涯收回長槍,看着那黑影,只是那黑影並未回答,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這槍術名曰九重撼天,共九式,那其餘八式呢?”
光是這第一式,展現在吳涯面前的威力,已經令其震撼不已,那剩餘八式的威力,吳涯當真是想都不敢想。
“其餘的以你目前的實力根本沒辦法修煉,你小子不要想的太多了,況且你現在連這第一式都沒學會,好高騖遠可是大忌。”
黑影自然知道吳涯在想什麼,直接回絕了他:“你在這裡的時間也不多了,能練會這一式就不錯了,我這絲意念之中,也僅僅有着這一式,後面的你能不能學到,就看緣分了。”
說罷,那黑影便轉身離開,沒有絲毫逗留的意思。
“真是個怪人。”
吳涯無奈道,這一式已經徹底勾起了吳涯的興趣,後面的卻還是未知數,這令吳涯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算了,時間不多了,先學一式是一式。”
吳涯揮舞起手中長槍,開始練習這碎千重,掌握了要領之後,吳涯練習起來也是幹勁十足,不像前幾日,根本沒有頭緒,雖然這一力千重說起來簡單,但是當真正開始修煉的時候,那難度可真不是蓋的。
“砰!”
“五十重,再來!”
“砰!”
“一百二十重!繼續!”
“砰“
“三百重!”
吳涯不斷的修煉着,在這界石之中,吳涯已經完全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只是不斷的練習,休息,往復循環,隨着吳涯對這碎千重的掌握越來越熟練,他的元神之體也是越發的凝實,如果再繼續練下去,只怕是在這界石之中元神就要踏入尊者之境了。
“六日時間已到,今天你必須從這裡離開了。”
在吳涯掌握了訣竅之後的幾天裡,那黑影都不曾出現過,今日突然現身,還將吳涯嚇了一大跳。
“說真的,要不是因爲沒有那麼多時間,我都不想離開這裡了。”
吳涯看着那黑影笑了笑道。
“你現在,一槍最多可以施加幾重勁力?”
那黑影並未理會吳涯所言,只是問他有關修煉的問題。
“全力之下,可以使出三百八十重勁力。”
黑影點了點頭:“不錯,已算小成,我自創的槍術,大多是以這第一式爲基礎而衍生的,所以如果想修煉後面幾式,必須將這碎千重練至登峰造極。”
“唉,後面幾式,我倒是想,只是前輩你不給我這個機會啊!”
吳涯無奈的嘆息道,只見那黑影略微一沉吟,便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吳涯!”
“吳涯麼……”
黑影再度陷入沉默,過了許久,方纔再度開腔:“我本人在這九重天界四處雲遊,沒當悟出一式,便將那一式留在那,那第二式,應當在八重天之內,你能否尋到,還得看你的緣分,這個給你。”
說着,那黑影將一杆通體漆黑,長不過手掌的小槍遞道吳涯面前:“這東西,是我的信物,我會將這一絲意念刻入此物之中,如果日後有緣相見,憑藉此物,我本尊便會回憶起這裡所發生的一切,你是個好苗子,我不得不承認,你很對我胃口。”
吳涯笑着接過那一杆通體漆黑的小槍:“能得到陳大哥賞識,不失爲一件幸事,不過陳大哥你也是真大膽,按照你所言,這裡便是你當日創出這第一式的地方,那就敢命名爲九重撼天?你後面的當時還沒譜呢!不知道你現在創完了沒有。”
“我也不知道,雖然很多東西我都能與本尊互通,但是關於這槍術,這一絲意念的記憶卻十分稀少,只停留在本尊跨越七重天之前,八重天內,那第二式,在西北方,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
旋即,那黑影指着吳涯面前的一處虛空:“這裡,你使出碎千重,便足以打開界石,到時候你的元神會直接回歸肉身之中,我現在就將這意念注入這信物之中,元神歸體之時,務必將其抓牢,不要遺失在虛空之中。”
黑影緩緩的將手放在那小槍之上:“但願有緣再見,還有,提醒你一件事,體內擎天羅的力量,一定要慎用!”
說完,那黑影便直接融入了吳涯掌心的小槍之中。
“哎?陳大哥彆着急……”
不待吳涯把話說完,那黑影便徹底消失。
“擎天羅的力量?那是什麼?”
這黑影就留下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令吳涯摸不着頭腦。
“現在先不想這個了,柳白和月瑤這會八成已經急瘋了吧,抱歉咯,我馬上就回來!”
吳涯走到那黑影所指之處,猛然一步踏前,腰上瞬間發力,一槍便刺向了那虛空之中,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砰!”
三百八十重的勁力直接在虛空中散開,整個空間都開始震動,面前那一點直接被吳涯一槍擊穿,一道虛空裂縫出現在了吳涯面前。
“哈哈,真期待着練至大成,這碎千重會有怎樣的威力。”
吳涯大笑一聲,一步跨入了裂縫之中,那天旋地轉的感覺再度襲來……
荒漠,飛沙,此時已經接近傍晚,但是這大漠之中,卻依舊散發熾熱的溫度,一眼望去,盡是連綿起伏的沙丘,而那無盡的沙丘之中,有着兩個黑點正在緩緩前行,仔細一看,卻是兩道人影,只是這兩個人,相比起這無盡的大漠,顯得十分微小。
順着二人行走的方向望去,那大漠深處,有一間石砌房屋佇立,顯得十分突兀,石屋高約兩層,外面圍着許多駱駝和馬匹,屋頂上有一石砌煙囪,一縷縷青煙緩緩的飄向空中。
這是一間驛站,距離龍城約一百二十里,也是抵達龍城之前最後一處落腳點,這驛站一樓之中,正坐許多形形色色的人,三教九流,魚龍混雜,此刻這一幫人正這間小小的驛站之中喝酒划拳,大聲吆喝着,好不熱鬧。
“砰!”
驛站那灰土土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上面的沙塵被這力道震落下來,一時間令視線都有些模糊,一個黑衣人出現在衆人面前,頭戴斗笠,看不清相貌,身後揹着一柄三尺長刀,驛站之內的喧鬧之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盯着眼前這個黑衣人。
“掌櫃的,上點菜,來壺酒。”
那黑衣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徑直走到驛站之內,尋了一張桌子坐下,一個身穿灰布衣的男子跑了過來,面露笑意。
“您想吃點什麼?”
那灰衣男子正是這驛站的掌櫃。
“無所謂,來點酒肉就行,別的,你看着上吧。”
說罷,那黑衣人將一塊元石扣在桌子上,那老闆拾起元石,笑着點了點頭,轉身走進後廚,而此時周遭的人看向他都的目光都露出了貪婪,那黑衣人卻是靜靜的盯着窗外,喃喃自語。
“今晚,應該會有沙暴吧,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