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弘文的病將崔皇后全部的精力都吸走了,後宮的事情就沒有以前的精力應對了。
嚴汝楠回京了,帶着幼兒,一路風塵僕僕。
白蓮爲了更清楚的知道南召那邊的情況,在嚴汝楠入宮的時候,白蓮陪着崔皇后一起見的。
所以,白蓮也知道了,嚴汝楠之所以能成功的逃離南召,並非是心腹護航,而是粟青澄的護了她們母子出來。
嚴太后也在場,聽着這一路驚險,不由得後怕,撫着胸口說着:“還好那個粟姑娘有情有義,不然可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下場。”
嚴汝楠沉默了。
可不是有情有義嗎?
嚴汝楠嫁過去的時候,就發現了粟青澄這個特殊的存在,她非婢非妾,在周行譽心中佔了極重要的位置。無論走到哪裡,總少不了她的影子。
嚴汝楠手段再高,對於她那樣身手的人也是無濟於事,隨後想着,之所以讓人惦記着,無非就是沒有得到,等周行譽得到了,給個名分,還不是一如後院裡的那些女人一樣。
嚴汝楠提出來的,周行譽也動搖了。可是事情到了粟青澄那兒卻遇到了阻礙。嚴汝楠也沒有想到,她連世子側妃都不肯做,到最後卻是她護着自己出了南召,只因給周行譽在世上留下一點骨血。
平安出來後,卻又隻身一人回去了,只給嚴汝楠留下報仇兩個字。
這不是有情有義又是什麼!
白蓮在旁邊聽着嚴汝楠說着南召的事情,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時候,那時周行譽是在進京的路上就遇刺了,後來是周行鎧的身邊多了一個武藝極好的女子,姓粟。
白蓮見過粟青澄,不像是周行鎧安插在周行譽身邊的暗子。又聽嚴汝楠這樣說了,結合着前世知道的那一點,便猜測許是這報仇的過程中出現了什麼狀況,纔出現了前世那樣的結果。
無論如何,周行鎧做了寧王的事情,是不可更改的了,白蓮在聽嚴汝楠說起這些的時候,也沒聽出任何的異狀,都是很自然的發展。
好在嚴汝楠母子平安歸來,等着周弘文身體好些了,對南召的戰役就不遠了,周行鎧如此犯上作亂,周朝豈能饒了他。
嚴汝楠是南召的世子妃,就算周行譽死了,她的兒子是寧王的承襲者,怎麼說也輪不到周行鎧。
嚴家掌着兵部,軍機處也大多是嚴家的人,這場對南召的戰役,在嚴家的促使下,在朝中的呼聲越來越高。
三月中旬的時候,周弘文病情已經大有好轉,臨朝的時候,朝上便是一片聲討南召的聲音。
都是請戰的,周弘文看了看,這些請戰的裡面,還真是不分派別,多數人都支持討伐南召。
這樣的事情一次朝會肯定定不下來,連着幾次早朝,朝臣們都在爭議這件事情,京中的茶樓坊間也都在議論着這件事情。
周弘文知道這件事要穩着來,南召既然敢現在就昭告天下脫離周朝,必然是有他的目的,也就是他必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而且,自己登基不久,兵權還未在手中,京中的局勢也只是表面平穩,加上此時的病,絕對不是個好時機。
只是三人成虎,衆口鑠金,在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時候,民間就已經紛紛傳開,新帝怯戰,畏手畏腳,完全沒有周朝天子所應有的威儀,並非天命所歸。
這些話傳到宮中的時候,着實把崔皇后氣着了,因着擔心周弘文的身體,還開口寬慰着他。
周弘文知道後並沒有很生氣,上朝的時候,這個話題再次提起來的時候,是因爲靖南侯世子吳振寧請戰。
靖南侯吳家的爵位本就是昭武帝時攻打南召得來的,如今吳家請戰也沒什麼不對,只是因爲吳振寧當初夥同陸曄召集三千營與五千營曾圍過皇城,但是吳家在禁衛軍中根深蒂固,周弘文原想着慢慢的將吳家的勢力給拔出,後來又出了許多的事情,便給耽擱了。
如今吳振寧請戰,周弘文的第一反應就是絕對不能是他。
哪怕是對着南召開戰了,領軍的也不能是吳振寧。
如果是他,對以後要清除吳家的勢力有阻。
這一日早朝,周弘文雖然沒應了吳振寧,但是對南召開戰的事情,卻是鬆了口,定了下來。只等着商議領軍的人。
下了早朝後,吳振寧去了酒香居,在酒香居的一間廂房裡見到了陸曄。
“一切都遵照公子的安排完成了,今天早朝時,惠帝他鬆口了,只等着商議人選,不日就備戰。”
昭惠帝是周弘文的帝號,吳振寧這樣稱呼着。
“很好。”陸曄嘴角翹起,動作緩慢且優雅的給吳振寧倒了杯酒,示意他坐下。
吳振寧接過酒杯,坐在陸曄對面後,便不解的問道:
“公子數月前就讓屬下等着,忍着吳勁夫,便是爲了等今天嗎?”
陸曄點點頭,並未多做其他的解釋。
吳振寧緊接着又問道:“此番屬下南征,軍權在握,定然要出那口惡氣!”吳振寧說到這裡,便嘆了口氣又說:“只怕惠帝防着,是不會由我出戰的。”
陸曄卻是一笑,擡眼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幾時說由你出戰了?”
陸曄的話讓吳振寧一愣,隨後問:“那公子是打算推誰出去?”
陸曄開口緩緩的說了三個字:“吳勁夫。”
陸曄說完,吳振寧是真的不懂了,吳勁夫此時已經是禁衛軍統領,若是由他揮軍南下,等着他回朝時,更是軍功顯赫,要如何的打壓他?
“還請公子明說!”吳振寧不懂,問着陸曄。
陸曄嘴角有笑,卻是滿滿的冷意:“只有吳勁夫不在朝中,你纔有機會,與南召的戰爭少說也要一年,這一年內,足夠我們做任何事情。再說了,你如何就能料定他能回朝?”
聽着陸曄這樣說,吳振寧不由得想起了幾個月前陸曄剛九死一生回到京中時見自己的場景,他說,最遲明年四月,便能奪回之前的一切。
“公子,你如何知道南召會在兩個月前造反?”吳振寧心驚的看着陸曄。
“這個很簡單。”陸曄飲盡了脣邊的酒,放下酒杯後淡淡的說道:“新的寧王,得了我的助益,自然要回報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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