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根本不聽白凝的藉口,打斷她說道:
“七姐,你若還認我這個妹妹,就告訴我今天光華寺裡發生了什麼事!”
白凝也沒想到白蓮會這樣敏感且迅速的找自己,她連藉口都來不及想,這樣被白蓮問着,白凝猶豫不決,最終揮揮手讓丫鬟們退了出去。
白蓮見狀,也讓荔枝候在外面。
房間裡就剩他們兩個人時,白凝才支支吾吾的開口說道:
“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你也知道,往年午時的時候祖母都在大殿上,我母親和五嬸都陪着,只是不知道今日怎麼了,五嬸說身體不適,並沒有去,祖母讓她在廂房休息。我偷偷溜出去玩耍,後來才被母親急急的找了回去,那時候就見佟嬤嬤和另一個嬤嬤攙着五嬸下了山,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我看到香菱也被兩個婆子給帶了下去,回來的時候,祖母又嚴令所有人再說起,我娘也囑咐我,不能告訴你,怕你衝動之下做錯事。”
白凝說的清晰,白蓮卻聽得一頭霧水,隨後又想起什麼似的問白凝:
“這期間,白蓉一直在哪裡?”
白凝聽白蓮問起,便皺了皺眉頭,回想着當時的情景,之後又說道:
“我記得回去的時候,她一直跟着祖母,中間她在哪裡,我也不是很清楚。”
白蓮聽白凝說着,心中更是着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沒有頭緒,就在白蓮心急如焚的時候,白凝哎呀一聲,白蓮忙看着她,焦急的問道:
“七姐,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白凝聽了後點點頭,不確定的說道:“我記得下山的時候,遇到了一人的車馬攔住了祖母的馬車。當時我跟我娘坐在馬車裡,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我想看,我娘攔着我。我聽到祖母說了一句:‘何大人莫不是欺我白家無人?’”
白蓮聽白凝說完,心漸漸地沉了下去。
她或許已經猜出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白蓮不敢相信,想到何謙對自己母親那外露的情感,以及平日衛氏的清冷失神。白蓮心中也開始猶豫。
隨後,白蓮就平靜了自己,有些事情,親眼見到的也有可能作假,更何況是聽來的,既然現在見不到衛氏,何謙還是可以見到的。
白蓮擡起頭來,鄭重的乞求白凝說道:
“七姐,我需要你的幫忙!”
“你說,只要是我能幫到的。我一定竭盡全力!”白凝看着白蓮着急,原來她嫉妒白蓮的那一點小心思早就消失的乾乾淨淨了。
“你幫我去問二伯母,看我母親關在哪裡,我現在要出門一趟。”
白凝聽了白蓮的話十分的驚訝,便問了出來:
“九妹妹,你怎麼就那麼肯定祖母將嬸孃關了起來?”
“回頭我再跟你說,現在我必須出門了。”說着就站起了身來,白凝也沒再問,將她送了出去。
白蓮心裡清明,跟衛氏和何謙有關的。除了他們之間所能利用的那一段情之外,還能有什麼?
白蓮可以想象,當時是個什麼場景,定是讓老夫人都知道了。試問,有哪個婆婆看到自己的兒媳與外男接觸,會心平氣和的?
到了何府後,白蓮就直奔何謙的的書房而去,就連何府的管家也沒能攔住。
何謙看到白蓮後,先是一愣。隨後臉上浮現羞愧自責的神色,連白蓮看過去的眼光都避開了,不肯直視。
白蓮走近後,也顧不得何謙的情緒,直言說道:
“表舅,今天在光華寺發生了什麼事?”
“......”何謙有些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耐不住白蓮一雙眼一直緊緊地盯着自己,神色間迫切的詢問,他說道:“蓮姐兒,你還小,這些事......”
“別總說我小!”白蓮急切的打斷了他的話。“表舅,原來父親院裡的寵妾,若是沒有我,此刻早就壓在我孃親的身上作威作福了,我們白家,能護着我孃親的只有我!這次能救我孃親的也只有我了!”
不知道爲什麼,白蓮說完這句,眼眶有些微熱,不知道是因爲上一世嚴皇后慘死在她面前的緣故,還是其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白蓮只覺得心緒翻涌,情緒難以控制。
何謙也微微的驚訝了一下,擡眼看着白蓮,竟然給了他一種錯覺,眼前的這個女孩看着竟不是一個十歲稚齡的少女。那周身的氣場,何謙平生都沒有見過第二人身上出現過。
何謙想到她是衛氏跟白銘文的女兒,剛纔的驚訝也只剩下了滿腔的苦澀。
“前幾日我收到一封信,打開後看到是你母親的親筆信,她信上與我說了許多,也約我光華寺一聚,我如約前去,只是到了光華寺的時候,聽到了你們家僕人說你母親身體不舒服,之後沒多久,就有個小丫鬟帶我從廂房的後門進去,說是你母親要見我,我進去你母親的房間後,見她躺在榻上,似真的不舒服,她看到我進來十分的驚訝,問我怎麼來了,我也正奇怪她爲什麼會這樣問,便把信拿出來與她看,正想問她怎麼回事的時候,你的那個庶妹就推門闖了進來,之後白老夫人也來了。”
白蓮聽完泄氣的閉上了眼睛,與自己猜測的沒什麼偏差,只是沒想到何謙竟然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
“表舅,我母親去光華寺身邊只有一個香菱跟着,去請你的丫鬟一定不是香菱,你怎麼不想想就隨她去了,這明顯是有人給你們挖了坑,只等着你們往裡面跳呢!”
白蓮說的這些,何謙事後都想過了,只是當時爲什麼自己沒有深想呢?
“蓮姐兒,關心則亂,關情則愚,當時我並沒有想那麼多!”
白蓮聽了何謙的話後,竟然無言以對!
關心則亂,關情則愚。
事關愛着的那個人,誰回去考慮許多呢?
“表舅,你錯了,越是在意的人,越要謹慎,不然,一步錯,會終身悔。”
何謙看着白蓮,似在想着白蓮說的這句話,之後便又聽白蓮問道:
“那封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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