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地區生活着一個不小的部落聯盟,遊牧耕種並存。耕種水平很低,屬於種一個核收倆棗的狀態。工具大多是磨製石器,青銅工具也有,不過很少,都是跟南邊部落換回來的,那邊也不多,代價太高,這個部落聯盟也不願意多換。師戰已經想好用什麼來跟對方做交換,沒錯,就是麥粉,和他做出來的麪條。
秋天第一次收穫完成,由於採用先進技術,加上各種農家肥的加持,產量比當地土著的高出兩倍,被來這當長工的土著驚爲天人。於是更多人願意來這裡打工、居住,不管咋說,能吃飽肚子纔是真的。
第一年開墾了三十萬畝土地,足以養活這兩萬多人還有富餘。地裡種的有一半是小麥,其它還有老三樣:小黃米,高粱米,大豆。這一帶的水邊還有菰米,土著也有收集當飯吃的習慣,沒人特意種植,全是野生的。
收割之後,師戰命令在選一塊地,種上一批麥子,他想看看能不能選出冬小麥品種。這時代溫度比後世同緯度同季節要高點,每年種兩季小麥還是可行的。這需要在種植過程中,分別篩選出春小麥和冬小麥品種,花個幾年時間,相信不難培育出足夠的種子,到那時候養活十萬人也不是問題。
爲了這個美好遠景,現在一方面是選種,一方面要儘快增加人口。交代完選種事宜之後,師戰便當起了甩手掌櫃。這些新歸附的流民分成兩個等級,早來的劃爲平民,有一萬來人,剩下的都暫時定位爲流民,以給平民和貴族打工種地爲生。
大半年裡,有技術在身的近衛軍士兵全都成了工坊大匠,不過因爲沒有像天狼城那種政務院管轄,所以依舊歸屬於軍隊編制。那些僱傭的小工,也都要參加軍訓,師戰不要求他們一定會打仗,但一定要守紀律。
這些人裡,現在最忙的是韓風,只有他有過管理三四千人的經驗,師戰從來都不願意把時間精力投入國事管理的泥潭,所以在經過近兩年的考察,他覺得韓風是個人才,新建的五原新城交給他,讓他很放心。
人口增加後,虎賁軍先完成了滿員編制,共計兩個師六個團,六千步兵,擴編有點快,青銅武器、皮甲裝備等還不夠,有兩千人還得使用石矛,箭矢更是不足,大量使用骨質石質箭頭,青銅箭頭只在出征隊伍裡裝備使用。
韓風手裡有師戰留給他的兩個團二千人的虎賁軍,一師一團長是韓風同族人,也跟韓風一起改姓韓的韓鬆,這名字也是師戰給起的,讓他們自己起名,都跟日本人的差不多,都被師戰否了。
另一個團是二師四團,團長叫胡軍,這是位德立族人,長的挺粗挺膀,師戰看着就想起了喬峰,於是給起名胡軍。這倆人帶着手下,暫時作爲城管兼公安,負責維持城內外秩序,解決日常糾紛。
外加還有一師的二團三團兩個團虎賁軍留在城外,負責外圍警戒,隨時解決外來的危險。這兩個團名義上也是歸韓風統領,但現在師戰授權可以獨立行動,畢竟韓風忙於城內事物,根本沒工夫考慮外邊的事。
近衛軍依舊堅守精兵原則,從虎賁軍中這一路上表現優秀的人中選拔一批,組建了兩個團四個營,每營五百人,共計兩千精銳騎兵。一團長於小豪,二團長本來是吳大華,因爲守家不力,雖然後來戴罪立功,仍然被師大帥撤職。
現在的二團長爲原三團長葉小波,重組之後,三團沒有一兵一卒,只剩個空編制,吳大華擔任這個空投團長,未來的三團兵將需要他自己想辦法。目前大華的位置是師戰的近身侍衛,如影隨形,這也算因禍得福吧。
兩千騎兵在這塊土地上可以平趟,還沒有哪個部落能擋住他們的步伐。所以一般出征都是一個團留守,一個團帶着虎賁軍二師剩餘的那兩個團,三千人的軍隊,武器裝備算是武裝到牙齒了,師戰相信沒哪個不開眼的部落願意跟他硬拼。
除了這些正規軍,師戰在新城五原施行全民皆兵政策,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沒有政府部門,不搞軍管還能咋辦?管理人才可不是打兩仗就能成才的,不過這暫時交給韓風頭疼,師戰這會兒已經領着三千人馬,站在一條七八十米寬的河邊,等着派出去的信使,送回對岸部落的答覆。
這是一條向南流進黃河的支流,師戰也不知道後世這河叫什麼,沒準到了後世乾涸了也說不定。現在他給起名叫清河,因爲河水很清澈,他起名也就這水平了。
清河東岸黃河北邊平原漸漸寬廣,後世這裡就是內蒙古包頭市的所在。現在這裡生活着十幾個部落,每個部落人口一千到兩千不等,都是進入農耕時代的部落,也同樣保留着遊牧習俗。
隔着黃河的南岸套裡地區,後世早就變成庫布齊沙漠,但這時候還是草長鶯飛,水網交錯,樹高林密的原始景象。變成沙漠那也是這裡人多之後,過度放牧毀壞林木和草皮,最後黃河每年氾濫帶來的黃沙露出地表,逐漸吞噬草原和砍伐後的林地,最後這裡變成沙漠,於是人們不得不放棄在這裡的生活。
如今有很多牧民在這裡放牧,鮮花鋪滿地,牛羊滿山坡。人少牛羊也少,頻繁轉場,使得這裡的草場得到很好的保護。站在黃河北岸高地上,極目遠眺,可以看見對岸放牧的牛羊。都是生活在北岸的部落在冬天封凍之後,驅趕着牛羊來回穿越結冰的黃河。
信使回來了,還帶回來兩個對岸部落的使者。穿的沒法看,比中國拍的西部電影裡那些老農好不了多少,大概跟西方那些野人差不多,一輩子不洗幾次澡,師戰就納悶,明明靠着黃河,身邊不缺乾淨的水,咋就不愛洗澡呢?是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麼?
來人比比劃劃表示敬意,然後哇啦哇啦說了一通,師戰邊聽邊不住點頭,然後問自己的信使:“他倆說的啥?”信使都醉了,你老沒聽懂跟着瞎點什麼頭呢,整的跟明白人似的。
翻譯過來之後師戰才明白,這倆人說的是安塔部落歡迎友鄰部落的到來,但是部落太小,接待不了這麼多的客人,希望首領帶着一部分人前往做客,其他人就在這等着就好了。
“告訴他,老子不是來做客的,老子是來宣示主權的,從這裡一直往東,直到東邊的大山,都是老子地盤,住在這裡的人都得聽老子命令。老子沒那麼多時間給他們廢話,他接待不了我們,那就換我來接待他們。”
師戰這番話就相當於宣戰,那倆人聽了信使翻譯之後,瞪着眼睛愣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你這麼狂妄你家大人知道麼?
倆人相視猶豫一下,立馬回覆道:“尊敬的首領,安塔是個上萬人的大部落,我們不會接受你的威脅,如果你想強行佔領,那麼你講面對我們安塔人無邊的憤怒,你真的想要這麼做嗎?”
“告訴他們,不投降就最好堅持到底,不然老子絕對不會給他們好看。讓他倆滾蛋,命令全軍,立即架浮橋,準備渡河。”一聲令下,虎賁軍全體動員,跑到附近山裡砍伐樹木,割取藤條,編織木排,最後一個個木排連接在一起,形成長長的橋面。
河裡釘進木樁作爲支撐,木樁之間綁上橫杆,橋面架在橫杆上,一座簡易木橋就完成了。虎賁軍迅速從橋上通過,進入安塔部落統治區。隨即建立營寨,外撒鹿角丫杈,營裡埋鍋造飯,準備在此宿營。
騎兵都留在河西,師戰希望把戰場選在這個河邊不很寬闊的地帶。對方人多,這裡地勢窄,只能集團衝鋒,正好適合密集弓箭強襲。隨後騎兵衝鋒,乾脆利落解決強敵。
第二天的事態發展就像跟師戰商討過一樣,安塔人出動四五千人,沒什麼陣型,基本上就是一擁而上,先是發射弓箭,基本要麼夠不着,要麼被柵欄擋住了,安塔人弓箭射程還是不夠看。
隨後躲在營寨柵欄後邊的虎賁軍亂箭齊發,大量殺傷靠近的安塔人之後,打開營門,推倒柵欄,虎賁軍排着整齊陣列,手執長矛步步逼近。
很無趣的幾番捅刺之後,眼看死傷慘重卻沒取得任何戰果,這些安塔人終於開始出現逃亡,這時騎兵大隊已經隨着虎賁軍出擊渡過清河,在戰場後方排出兩個方陣。看到對方開始潰退,師戰手中青銅寶劍斜向上一舉,“近衛軍,衝鋒!”
師戰覺得自己喊得都缺乏氣勢,實在是對手太弱,讓自己提不起精神。東邊是越走越寬的平原,騎兵在這地勢上那就是無堅不摧。很快就衝到敵人後方,將安塔人包圍在中間,隨後就是上教學課一般,繞圈射箭,讓對手想反擊都找不準反擊對象。
師戰看着實在沒意思,命令幾個能說簡單安塔人語言的士兵,操起他用樺樹皮做的大喇叭擴音器,騎着馬在混亂的戰場上喊話,“放下武器,趴在地上,保命不殺!”很快安塔人就全都趴在地上,一場八千人的大戰,就這麼無聊的結束了。
“唉,無敵是多麼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