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跟着感覺走

新組建的南征軍,交給大棒槌鹿天垂統領,這既是信任也是責任。全軍二千人,全副皮甲皮盔,因爲沒有那麼多青銅長矛,所以還有半數仍然裝備使用石制長矛和弓箭。

吃飽喝足而且生存條件極大改善,這些挑選出來的武士當然心滿意足,不滿足也不行啊,看看那些被殺了頭的原頭領們,再看看不合格而被髮配去伐木築路的原來同僚,一個地上一個天上,不好好訓練征戰好使麼?

先期選出的兩千人劃爲兩個營,營長連長都是從國防軍抽調來的老兵。每營八百一十人,向下三三制劃分連排班建制,最小建制每班三十人。剩餘精挑細選出來的三百八十人組成親衛連,由一路跟着鹿天垂從天狼城翻山涉水那十多人,在臥底流寇之後結交的親近士兵組成,負責戰時督陣,危機衝鋒的任務。同時在平時訓練中起到表率和督促、懲戒作用。

對於這些紀律渙散的流寇的訓練,鹿天垂使出了狠勁。一人違犯,全班受罰這只是起步價;按照天狼國時候的訓練方案,列隊、跑操、越野拉練、實兵對練,堅持不下去的直接淘汰,膽怯的淘汰,違令的當衆斬首,違犯隱匿不報的視同共犯。

兩個月時間,這一番功夫下來,去掉淘汰、殺頭的,總算保留下來大部分,編制也縮編成每班十八人,每個營變成不到五百人,全軍加一起剩下一千四百人,總算是有了點鹿天垂心目中強軍的樣子,可以拉出去征戰了。

時間到了夏季,天狼城留守人員已經全部到達深水南岸營地。韓冰使用那些俘虜先期開採燒製的石灰石,混上營地每天爐竈取出的木柴灰燼,再加入撫順山裡採出來礦鹽粉末,把這些東西倒進挖好的大坑中,加水攪拌均勻,放置一天,等到水分蒸發,剩下的就是潮溼的粘土狀的混合物,這就是原始水泥。取出來倒進做好的模子裡,等乾透了就是石塊一樣的水泥磚。用它來築城自然更加堅固耐用,而且省時省力。

其實還有簡單方法,就是把石灰石與黏土混在一起煅燒,硬化之後磨成粉末就是硅酸鹽水泥,這是西方最早的水泥配方,又叫波特蘭水泥。韓冰沒找到合適的黏土,他也不知道哪種粘土合適,比例配比也不清楚,只能慢慢試,遲早會試製出來,不過這活現在交給已經到來的專業人士,比如親傳弟子葉天倫,他只管提出建議,其他的就不管了。

即便是原始水泥也很有效,磚窯建立起來後,工匠們找到適合燒磚的土,開始大規模燒製青磚。燒出來的磚韓冰沒有用來建王宮,而是修建聯排二層筒子樓,這是最省料讓更多人儘快入住的福利房,過河一個多月就建成了十排筒子樓,每排二十個房間,每間可住十人,可以住下四千人。

天狼城留守人員的到來,築城又增加了人手,西邊密林最先被清空,露出後邊那遼闊無邊的河邊平原。瀋水在韓冰過河位置從東流向西,五十多公里之後,就轉向南,一直流進大海。在盛京城和瀋水東岸之間,是大片沖積平原,經過燒荒,開拓出千萬畝良田,在大河兩岸人民共同努力下,等到天狼城後續人員到達時,看見的是翻墾過的黑土地和一片碧綠的秧苗。

隨着人員的陸續到達,盛京城進入火爆建設階段。考慮到這個時代的攻城武器水平,城牆根本沒有必要建的跟遊戲中一樣堅不可摧,有了水泥把各種石塊碼放粘接在一起,湊成半米厚的牆,就足以抵抗一千年內各種文明的侵襲。所以韓冰只是對於重點地段使用了水泥,河灘、沼澤、山坡等地段,依舊採用埋木樁堆粘土燒結方式,簡單實用快速。只是城內房屋建築大部分採用混凝土,主要是結實、防水、維修方便。

把規劃圖交給政務院大拿工部大臣葉天倫,說說要求,他就不管了。找礦纔是他最重要的事,這個別人暫時還無法替代。看看時間已經是七月中旬,大棒槌訓練南征軍已經兩個多月,是時候拉出去溜溜了。在韓冰記憶中,這時代南邊還是有很多大小部落的,比如遼陽、海城一帶,最遠在大連旅順都有人類居住的痕跡。不過按照考古發現說法,那一帶文明比較原始,很多種族居住的房子很特別,吃的也是野獸和海里魚蝦貝類。

舉行了王宮奠基儀式後,韓冰立即帶着人馬再次遠征。大棒槌鹿天垂領着他那兩千人打頭陣,都是生活在南邊的部族,對於百里範圍內的地形地貌多少有些瞭解。泰山一直沒撈着仗打,閒的身上長毛,這次申請隨着南征軍行動。多方考慮之後,韓冰同意了這個請求,有泰山在鹿天垂還能老實點。而且這個組合名字好啊,雙鹿,咋的也比三鹿強。

這些日子葉飛的近衛軍偵察部隊也多次遠行,製作了簡易地圖,在地圖上韓冰標識了遼陽、鞍山等大概地點,這都需要他親自看看,誰知道相差這麼多年,到底會有什麼變化。韓冰帶着葉飛和鹿天震率領御林軍、近衛軍作爲後續梯隊,帶着物資補給和必需的工程用具。

頭一站就是地圖上標註着“燈塔”的地方,從駐地出發,過了小南山,東邊丘陵山地漸多,遠處不時可見密林和大大小小平坦谷地,更遠處的連綿山脈好像一道蜿蜒的城牆。西邊則是大片平原,一簇簇的黑樹林圈出一塊塊草甸,地下水豐富,不時就能看到有泉水從地下涌出,脈脈南流,最後彙集到南邊一條不太寬大的小河。

路是肯定沒有的,即便近衛軍偵察過,依舊是跟着感覺走,十個八個人走的路跟一兩千人走的路根本就是兩回事。按照韓冰記憶中哈大高速副線的軌跡行進,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好在只要不往東走,大多是平地和土坡,就連土山都少見。一兩米寬的溪流很多,一二十米寬的小河也不少,還不足以阻擋隊伍行進。行進三天後,韓冰來到行程中第一條超百米寬的河邊,計算行程,對照從手機裡扒出來的地圖,這應該是越前的遼陽太子河。

太子河是僅次於渾河的遼南地區大河,古稱衍水,漢稱大梁河,遼稱東梁河,金時稱無魯呼必喇沙,滿語意爲蘆葦河。明朝時候才改稱太子河,據說跟戰國時候刺秦王的燕太子丹有關。河兩岸在石器時代就有人居住,大多居住在東部山區,以狩獵捕魚爲生。

其實算算距離也就走出一百里地,之所以三天才走到這,就是因爲要邊走邊修路,韓冰帶着都是騎兵,身後還跟着牛車馬車,坑坑窪窪地都需要填平整。這季節雨水還勤,冒雨前進只能增加感冒發燒的風險,對行軍沒有多大幫助。

這一路東西兩邊原住民有很多,鹿天垂的前軍隊伍士兵大多出身這塊土地,附近還留有很多他們族人,大多都是老幼。因爲盛京城沒有建成,韓冰也沒有着急把他們都遷過來,只是近衛軍帶過來糧食衣物,保證他們衣食無憂。

南征軍一路走來,泰山看這些人不愁吃穿,閒着沒事除了曬太陽就是抓蝨子玩,就安排他們沿着他指定路線維護路況,並留下少量人指導,爲將來大規模正式築路做前期準備,也給後邊大隊人馬鋪路。泰山發佈命令,不幹活沒飯吃,人一旦習慣懶惰再想勤快起來那可難,所以必須給他們找點活幹。

修路是個技術活,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指望他們多快好省那是做夢,能不偷懶堅持幹下去就不錯了。所以韓冰他們走走停停,有時候還得幫着乾點搬搬擡擡的活。鹿泰山與鹿天垂這雙鹿組合,只管帶人前進,發現情況及時彙報,韓冰到了太子河邊,就暫時駐紮在河北岸,開始礦產勘察。

到了這基本就算是到了韓冰主場了,以這條河爲地標,很快就確定煤鐵礦位置,這些礦埋層很淺,礦山周圍都能撿到很多碎礦石。礦區都處在山林之間,這裡不缺乏水源,密林中各種後世的保護動物這時候都氾濫成災,雉兔狼狐,還不乏東北虎足跡。幾十上百人的小部落散落其間,生存艱難。韓冰的到來對他們來說,既是衝擊也是拯救。

在河南岸停留一週,除了找礦,還尋找一處河面較窄地段,在太子河上架設簡易橋樑。結束勘探,全軍通過木橋繼續南下。前方鹿天垂髮來消息,他們已經到了海邊,這讓韓冰相當詫異,這幫傢伙跑得太快了吧,直接跑到營口去了?

過了河再往前走一天就是越前的遼陽,這是韓冰計劃中建城位置。越前的遼陽市並非歷史上最初位置,遼陽最早位置在遼中縣渾河北岸,因渾河又叫小遼河,因此稱爲遼陽。後來的遼陽位置叫襄平,遼代以後作爲遼州府城,因此改稱遼陽,統管原遼陽地區。現在韓冰所在就是後來的遼陽地區,因爲這纔是他熟悉的地區,而且這裡地勢低平,處於太子河與南邊的沙河之間,既靠近礦區又適合農耕。

依舊是找到煤鐵礦,除了礦產,越前旅遊常去的湯河水庫和弓長嶺溫泉,這也是目標之一。跟燈塔那裡一樣,尋找這些記憶中的打卡地沒費多少時間,就是沒路是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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