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韓冰揭穿小心思,泰山驚嚇的滿頭是汗,剛纔喝的酒全從毛孔裡掉出來了。跪坐在地上,頭壓得低低的,大氣都不敢喘,老實在那捱罵。總算韓冰沒有不講情義,打了一巴掌,最後紅棗還是給了。
“你繼續擔任軍機大臣,好好幹活。把南下這一仗打好,還是好兄弟,還是大家都老班長。否則,我不介意讓兩位花姐當寡婦!”這話可夠狠,但也只有夠狠的話,才能安泰山的心。犯了錯的人只要被罵過,都會減輕不少負罪感,這是人性,韓冰還是清楚的。
有那麼句話:錢好借,情難還。心裡有虧欠的人,好言相勸反倒容易讓負罪感累積,最後有個機會就會爆發。因爲欠一個人的情,往往希望能還上,如果還不上,那最好是被欠的人死掉,這也是人性。
所以韓冰得給泰山還人情的機會,這纔是上位者馭下的手段。泰山放下心事,老老實實回軍政院去上班。打仗可以動心眼,在韓冰面前,還是老老實實做人的好,跟這倆老狐狸比,差着好幾千年修行呢!有那閒工夫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打仗纔是正經。
去找葉飛了解了解那邊情況,“這小子,回來都沒跟老子彙報,反了他了!”被罵的出了一身透汗的泰山,這是真的緩過來,重新找回自己該扮演的角色了。
解決了各方面問題,春節狂歡過後,韓冰召集全體公民開會。另外請包括火楓國王葉大成,以及海棠侯於時和鹿鳴侯鹿角在內,三山五嶽各洞妖魔鬼怪列席。主題就是“東北是我家,幸福靠大家”,簡單明瞭,說深了多數人聽不懂。
會上韓冰通報了這些年來天狼國取得的成就,這就是賣弄吹牛皮,既是對國民的激勵,也是對列席人員的恐嚇。回顧完過去,下一項就是展望未來。韓冰發佈了未來發展綱要,中心思想就是:衝出山林、走向平原、擁抱大海。這也成爲未來五年發展的目標。
就具體方案韓冰做了簡要陳訴,衝出山林,就是要大多數部落擺脫靠山吃山的老路,選擇走出山林,選擇合適定居點,建城圈地,發展農耕;走向平原包括北上和南下,北上要靠周圍兄弟部落配合,佔據鬆嫩平原和三江平原。開荒、放牧,首先能夠自給自足,然後將多餘產品進行交換,改善所有人生活;
南下主要是天狼國自己的行動,佔領南部平原地帶,給北方各部開創更廣闊天地;擁抱大海這個沒人聽得懂,因爲都生活在這個圈子裡,沒人知道大海在哪,長什麼樣,能有啥東西。不過都聽得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跟着韓天王一起衝出山林,見識新天地。
最後韓冰宣佈,以後天狼城改名叫做“上京”,天狼國人被稱作“天狼族”,簡稱“狼族”,上京就是天狼族發源的祖地。他要求每個部落確認自己種族,給自己種族取個名字。同時,願意併入天狼國成爲天狼族的,或戰爭中立功,或開荒豐產,或與天狼族人婚配,或接受天狼國法律法規,在這安分忠誠地生活居住滿五年,都將取得天狼族的公民認證。韓冰這是要大規模增加認可天狼國的同族人,儘快同化北方各個部落,傳播天狼國文化,爲建立北方大一統國家打下基礎。
最後宣佈,願意參加天狼國這次南下立城的友邦部落,可以派人自願加入軍團,戰後將取得優先在南方定居安置地權利。當然加入天狼國,變成天狼族也就順理成章。
會後一片混亂,有嚷嚷找韓天王給自己部落起族名的,有要報名隨軍出征的,還有申請全族併入天狼國的。機會難得啊,沒看見那麼多流民等着進入天狼城,被接受爲平民?現在韓天王這是給大家開了個後門,不用排隊,這好事,過時不候啊!
很多生活在山裡的小部落,積極申請,韓冰安排這些有組織沒紀律的牛鬼蛇神們到政務院接待處諮詢。想入籍的找戶部,想隨軍的找兵部,想起名字的找禮部。最後還是不少人找到韓冰,說是禮部起的族名不好聽,希望韓天王給賜個族名。
這可是個讓人頭大的事,當初給自己兒子起名,都被老媽和老婆臭狽夠嗆,給這幫兄弟部落起名,那還有好?趕緊藉口有事跑到一邊,把這事推給葉楓,她是總理大臣,最大的官,估計能有好主意。
韓冰事先都有安排,對於加入天狼國的外族,加入之後,都需要按照原部落特點賜予姓名。華人最早只有姓,沒有氏。氏是部落分家後,用來區別不同子部落,採取的命名方式,同姓可以證明同一個祖宗部落。後來分出去的部落越來越多,氏也越來越多,而姓沒太多變化,所以後來有說中國最古老八姓,還有說最古老姓有二十二個。包括後人熟悉的姜、姬、嬴、姚等等,都是女字旁,說明都是母系氏族的遺留。
東北沒有留下什麼原始社會的信史,連姓氏也沒有什麼遺傳。考古結果裡,也沒有相關記載,所以韓冰記憶中除了完顏就是耶律,再就是愛新覺羅,反正沒一個使用歷史超過兩千年的。現在給這些部落一個姓氏,很可能流傳幾千年,這事不算小事,還是該用點心。
一狠心拿出當初兒子的啓蒙絕學——《百家姓》,摘取其中認爲可用的複姓,抄錄一份給葉楓,讓她自己選。目前來看,這些姓氏足夠北方部落用的,就是將來跑到黃河也不缺。反正印象中複姓除了軒轅,其他如拓跋、長孫、尉遲等都是少數民族漢化之後,自己憑音譯漢化的姓氏,提前幾千年,也不算過分。
韓冰親自挑選了四個複姓。特意把完顏留給火楓國王葉大成,儘管他起家那地方,跟後世大金國祖地八竿子都打不着,離着幾千裡遠。但韓冰有意要大成守衛東北,將來要坐鎮後世長春及哈爾濱,那裡可是完顏家正宗發祥地。另外關鍵是完顏大成,這名字聽着是不是挺高大上?而且完顏本來就是“王”的意思,這裡除了韓冰就只有大成現在是王爵,這個姓給他最合適。
大成也欣然接受,特別是聽說自己族姓是“王”的意思,直接樂得手舞足蹈,韓天王太夠哥們意思了!一衝動,給韓冰送來倆族裡的美女。這時候還沒有隸屬關係,送給你就是你的族人,不是陪睡的奴僕。那也不行啊,葉楓那眼神,這是沒練過越女劍,不然一劍攮死他!大成發現自己犯了錯,又沒法把人再要回來,趕緊腳底抹油,溜回楓葉城,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因爲不願意離開祖地,峽谷地區的庫巴族,除了護送韓冰回城的一百來人,薩滿羅素帶着剩下的一百多老少,拿着韓冰送的禮物,繼續居住在峽谷裡。對此韓冰很無奈,除了送回一半護衛,以便守護庫巴領地,剩下只好叮囑大成經常前往看看,一定保證他們生活無憂。一旦天池有變,趕緊把他們及時遷移出來。韓冰很念舊,也很感恩。這次選了東方這個姓,賜給庫巴族,老薩滿囉嗦也就變成:東方素。
耶律這個姓就賜給了鹿鳴侯,鹿角也更名耶律角。愛新覺羅太長,不好記,也不好聽,韓冰對那個朝代一直很反感。最後選了宇文賜給了海棠侯,於時更名宇文時。再怎麼樣,這也是曾經出過力的部落,犯錯的已經得到懲罰,其他人還是要優待的。何況這些年這倆部落表現一直很恭順,親自賜姓也是一種表彰。
還有一夥人,就是師戰失蹤前打下來的黑風部落,都是俘虜。兩個老薩滿被安排到英靈堂,沒有作爲俘虜對待,還挑出幾個黑風族人,作爲英靈堂服務人員,給倆老頭使喚。受傷未死的黑風帶着十幾個手下,最後是跟着師戰在一起的。泰山獨自帶人回來之前,曾回戰場去尋找過,並沒有見到黑風他們,說明是一起失蹤了,很有可能現在還在一起。
大棒槌押解回天狼國的男女老少俘虜,經過這三年改造生活,已經適應了這裡的日子,大多學會本地語言。一年前韓冰給了他們平民身份,允許跟城內平民通婚。這次韓冰看在兩個老薩滿工作認真負責,能夠安撫黑風族人穩定的功勞上,賜姓“慕容”。並給兩位薩滿分別起名:慕容復和慕容博。嗯,有點黑,小說裡這可是爺倆,而不是倆爺。
來到天狼國這麼久,這倆人一直心裡惴惴不安。也不知道是跟管天狼國的天神語言不通,還是哥倆水土不服,總之就是接收不到天神指示。給祭拜的國民提供終極關懷,都靠忽悠,水平越來越高,以至於都成了心理諮詢師,就差韓冰給他們發證了。這回韓冰親自賜姓,多少讓他們和他們族人感到心安。
族姓屬於父系同族,外來人口後加入的,可以自己取姓氏。韓冰留出二十個姓氏,用於這些忘記或根本不知來路的人,也是爲了易於區分本族和外來族人,說到底,一切主要都是爲了防止近親繁殖。
天狼國國姓自然就是師和韓,其他已經賜姓的於、葉、鹿、郭、吳賈繼續保留。生活在天狼城外圍的流民,早就按照原部落屬地,分配了姓氏——主要是爲了婚配的需要,這次也不做改變。按照韓冰的想法,一切都等到南方底定之後,部落混雜,人口增加,再統一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