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兩人的急迫,趙玄卻一點也不顯得着急。其實他說的沒錯,如果張百忍、金瑤慈能把這裡面的人都收服了,說不定還能順帶把這塊騎馬布煉化。不過看兩人的意思,似乎根本不想要這東西,趙玄好笑道:“怎麼了,這麼好的寶貝,擱誰家不得藏着掖着,你們怎麼還說爲師說風涼話?”
金瑤慈都快哭了:“師父,您一走就是十年,不管我們,現在好不容易回來,怎麼能這樣!我和百忍還是不是你徒弟嘛!”
“行了,行了,幫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爲師要先研究一下這裡。”趙玄說着轉頭四顧,四下大量。
金瑤慈叫道:“那師父你快!”接着再次和張百忍合力,你一言我一語,念起了佛道經書。
趙玄可不是故意鬥他們兩人,面對這塊“騎馬布”,他還沒有研究過,也不知道怎麼用。雖然他也可以加入張百忍、金瑤慈他們,但那根本治標不治本,想要完全“度化”這上千人,不知要花費多少工夫。與其如此,倒不如找找有什麼辦法能煉化這塊“騎馬布”,還能讓裡面的人爲他所用。
元神運轉,返還到外,神識散發開來,包裹住整塊黃布。金黃色的布匹上,似乎還殘留着某位親戚的味道,也不知道是那味道太堅定,還是錯覺,總之噁心的趙玄夠嗆。
良久後,他再次現身金光空間,看着張百忍二人道:“你們兩個的肉身可還在?”
這次是張百忍道:“回師父,不在了。之前逃得匆忙,而且我們的肉身都被毀嚴重,尚武兄他們也就沒有帶着。”
趙玄聞言眉頭稍微皺了皺。
金瑤慈忍不住問道:“怎麼了師父?問我們肉身做什麼?”她這一停。人羣中再次騷亂。現在她和張百忍,必須有一個人用度化之法忽悠那些人,不然就會有人動亂。
時間短了還好。若時間一長,恐怕他們倆合力。都無法再補救。故張百忍見此連忙接上,不給那些人一絲一毫恢復神智的時間。
趙玄見此也盤坐下來,心中流淌過佛門“勸”人皈依之法,摘下手腕佛珠,拋將出去,接着雙手合十,張口唱唸:“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只見萬道金光自他身上爆射而出,佛光遍灑,普度衆生。與此同時,被他拋出的佛珠四散開來,十二顆舍利子化十二方淨土,裡面禪音繚繞,金蓮遍地。散發着莫名的吸引力,吸引着一衆聖靈。
那些聖靈逐漸被經文影響,相繼向趙玄合十一禮。邁步走入相近的淨土世界中,盤膝坐地,化爲一尊尊莊嚴佛像。
其中亦有心志堅定者,面露掙扎之色,可又哪裡是這佛教皈依法門的對手。
趙玄雖未成佛祖菩薩,但佛本是道,佛道相同,尤其是佛教禪宗,與道教有頗多相似之處。他在裡面又加入影響心智之力。漸漸地,讓一衆聖靈全部迷失。眼前所見,盡是寧靜、安詳的極樂淨土。心中生不起半分抵擋之意。
在張百忍金瑤慈兩人驚歎、佩服的目光中,一個個聖靈盤坐於淨土世界蓮臺上。或爲佛祖,或爲菩薩,或爲羅漢,或爲比丘。當然這些都是幻象,呈現他們心中被佛經影響而勾勒出的幻象。
當最後一個聖靈走入淨土中,趙玄口中“往生咒”終於停止。剎那間,十二顆舍利子恢復原樣,爆射出強烈的光芒,再次組成一串佛珠,懸浮在半空之中。
趙玄看了看,轉頭對張百忍、金瑤慈兩人道:“爲師此次多靠外力,故此佛珠,暫時還出不得此方空間。還有你們,若是肉身未失,爲師或還能助你二人復活,可如今肉身已去,爲師不是太乙,爾等也不是哪吒,爲你們做不來蓮藕肉身。故恐還需你們在此委屈些時日。”
“師父哪裡話。”張百忍忙道:“都怪我和瑤慈修爲不深,才落得如此境地。如今師父能解我們困厄,讓我們不至於天天唸經,勞累致死,已是僥天之倖。況且,本來我們已經身死,現在卻還能再這裡苟活些時日,哪裡又有什麼委屈?”
“是啊師父!”金瑤慈也道。
趙玄點點頭道:“你們能如此想最好,對了,如今那些聖靈已經暫時解決,你們能否從此處出去。”
“我試試……”金瑤慈說完閉上了眼,過了一會兒,無奈搖搖頭道:“出不去啊,好像只能在這裡待着……”
趙玄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看來他們是有特定的使用方法,或者你們在這裡,與那些聖靈在這裡不同。你們不必擔心,那守衣族聖女,已被爲師所俘,待爲師出去,審問審問她,看看能不能找出救你們出去之法。”
“好啊!好啊!”金瑤慈高興道。
張百忍也道:“如果能找出最好,如果找不出,師父也不必憂心。我和瑤慈在這裡,雖然空曠,但也逍遙。”
趙玄笑道:“你不必寬慰爲師,若能自由,誰願被拘束一地?故你們在這裡也不能怠慢,爭取看看能不能在此發現什麼。爲師也會試着煉化一下,看是否能夠掌控。”
“是,師父!”張百忍、金瑤慈兩人同時應道。
又囑咐了幾句,趙玄便從空間中出來。雖然他看似在裡面待得時間不久,但此時外界已經過了數日。也就是說,他講經講了數日。只是裡面沒有日夜輪轉,沒有飢餓,集中注意力辦一件事,很難察覺時間流逝。
外面孔修儒等的卻有些焦急,等他開門出屋,一個個都圍上前來,問道:“道長,怎麼樣了?百忍他們還……能不能出來?”
趙玄搖搖頭道:“暫時還沒有辦法,貧道帶來的那位女子呢?審問審問她,或許能有所收穫。”
孫尚武道:“那還等什麼,那小姑娘早就醒了,現在被我們關在房間裡,走走走,大家一塊去看看去。”
這幾天凱瑟琳雖然還纏着他,可總算給他與衆人交談的時間,不至於連句話都接不上。見趙玄出來,雖然對趙玄之前把他往火坑裡推感到很是悲憤,但爲了避免被凱瑟琳死纏着,還是裝作很積極的樣子,湊上前來,拉着趙玄走到關押女子的房間外。
孔修儒等人隨後跟來,由葉婉兒將房門大開,只見裡面乾淨的緊,哪裡像是關押俘虜的牢房。
孫尚武估計跟趙玄一個想法,見此向趙玄抱怨道:“你瞅瞅他們,說什麼俘虜也得善待。尤其你那大弟子跟葉婉兒,要不是她們倆,小爺非把這閨女關茅房不可!”
李淑聞言笑笑,也不爭辯。葉婉兒則道:“畢竟她是女孩子,怎麼能向對待犯人般對待?”
孫尚武頓時反駁道:“女孩子怎麼了?女孩子就不是人了?別忘了她之前怎麼對付我們……再說了,你看看人家趙道長,怎麼把她帶來的?你們女人啊,就是心軟,下回向趙大道長學着點。這對待犯人,絕對要關,而且關押的地方還不能太好。趙大道長做的就不錯,不禁把人捉來了,還讓她跟屎尿在一起待着,不弄死她噁心也要噁心死她!”
“呃……”葉婉兒頓時啞火了,怎麼說趙玄也是爲救她們而來,她還真沒法責怪。只是對於趙玄的行爲,她心裡終歸不認同,看向趙玄的時候,眼神中多了幾分說不上來的味道。
趙玄臉色頓時一黑,踹了孫尚武一腳:“那屎尿不是貧道放的,是她自己造的!”
熟料,跟着他們一直插不上話的凱瑟琳忽然跳了起來,憤憤的看着他:“憑什麼打我家小武子!”
趙玄:“……”
惹不起咱躲得起,跟一個精神病計較也太撒比了,說不定對方還能把你搞成精神病。
面對凱瑟琳的護犢子,趙玄只是咧了咧嘴,玩味的看了一眼臉色泛紅的孫尚武,就走入屋中。
此時那女子早就發現了他們,站在屋子中央,神情戒備。尤其是看到趙玄,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大聲叫道:“是你!你想要做什麼!”
趙玄笑了笑,好整以暇的坐在屋內凳子上,翹着腿道:“羅琳小姐是吧,沒多大事,貧道就是想問問,你們守衣族的聖物,到底要怎麼用?”
“癡心妄想!”羅琳怎麼會告訴他,看着他和跟在他身後進來的孔修儒幾人,冷哼道:“就算你們聚頭了又怎麼樣?告訴你們,我導師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呦呵,小丫頭片子還嘴硬!”孫尚武當即就不幹了,摞胳膊捲袖子,就要上去揍人的模樣:“羅琳是吧,別你告訴我們,我今天還就告訴你了。信不信你不老實交代,小爺我把你先奸後殺、殺完再奸?”
唰唰唰!
孔修儒、葉婉兒、葉鶴華、凱瑟琳的目光都匯聚到他的身上。就連趙玄,也詫異的看着他,心說這套路跟誰學的,怎麼跟貧道的一樣?
“就知道你們沒有好人!”羅琳的臉色慘白慘白的,滿眼悲憤的看着他們,尤其是趙玄和孫尚武身上,她停頓的最久。然後,她高叫一聲:“我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手一翻,拿出一柄巨劍,狠狠斬向自己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