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幾個月前的那一起恐怖襲擊,讓國家更清楚的認識到了邪教的危害,讓軍方着手處理此事。(.)
軍方與警察可不同,襄外安內,靠的就是一個實力。很快,他們就調查出邪教的老巢,並派出幾個作戰小隊去搗毀。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特種小隊一進入邪教老巢的範圍,很快就與他們失去了聯繫。接連派出了兩撥,都毫無音訊。最後此事被王宇得知,竟然執意要接手。
王宇之前已經訂婚,按照家裡面給他安排的發展方向,當然是調離危險作戰的特種部隊,轉爲軍官。而王宇擰不過家裡,也只得遵從,便想着在離開之前,做最後一次任務。
壞就壞在這“最後一次”,無論是影視、小說,凡是說“最後一次”的,或者說“做完這次就回家陪老婆孩子”的,最後都會出事。
王宇也不例外。
在王宇瞞着家裡帶着兄弟去到邪教老巢之後,很快就如先前的幾個作戰小隊一般,與外界失去了聯繫。
這時王永慶也得知了此事,很容易就聯想到邪術,便馬不停蹄的來到趙玄這裡。
“……還希望趙先生能幫王某找到小宇。那地方地勢險要,出於深山之中,不適合大規模作戰,更不能用大威力武器。王某思前想後,也只有趙先生有對抗邪術能力,還希望趙先生念在與小宇朋友一場,能救他脫離出來。”王永慶說到這裡對趙玄拱手一禮。
趙玄心下沉吟:若說救王宇也非是不可,但如今‘血神’的煉製已經到了關鍵時期,還差最後兩天,便能夠成功。若是此時離開,便會前功盡棄、功虧於潰,實在可惜。可若是過兩天再去,很可能王宇已經死亡,而且還佔很大的比例。
去還是不去?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搖搖頭。說道:“王先生,實是抱歉,貧道在此還有要事,近兩天內難以離開。若是王先生不急。倒也可以等貧道兩天,而若是王先生等不及,倒不如另請高明。上次去你家的劉博瑞劉道長道行不比我差,若你能請動他,想必也能救出王宇。”
相比於一個人的性命。他還是更注重自己的修行。這也是他躲避人情的原因。
若當初他欠下人情,這時恐怕不好開口拒絕。
熟料王永慶聞言卻是苦笑,說道:“劉道長?趙先生恐怕還不知吧,劉道長如今依然仙逝。不僅如此,當日與您合擺‘七星大陣’的幾位道長,只有茅山的周樹人、正一的張天師、全真的王真人活了下來,而且也都身受重傷,恐怕短則數月、長則數年,都無法恢復。”
趙玄眼睛一眯,聲音低沉道:“王先生也知‘反七星血祭大陣’?”他是怎麼知道的?剩下三人的死與他有沒有關係?
王永慶似乎猜到了趙玄在想什麼。更是苦笑道:“趙先生,當日的陣仗,你認爲國家會視而不見?在異象出現之時,國家便以軍、警聯合,全力搜索。之所以趙先生這裡相安無事,還是我家老爺子託人壓下來的……”
原來當日的陣仗太大,國家的軍隊、警察大力搜索,直接找到了周樹人等人。周樹人等也算倒黴,當時他們都承受不住星光的壓力,直接昏死過去。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早已身處有關部門了。
面對有關部門的審問,他們只能實話實說。而有關部門面對之前的異象,已經北平城中一夜確實死了上千人,這纔不得不相信他們的“胡說八道”。
“……當日的情景太過震撼。某些人認識到厲害之後,或爲保證民衆安全,或爲保證自己安全,決定把你們這些人統合起來,歸國家管理。如今事情以提上日程,王某此次前來。還是要問問趙先生有沒有加入的想法。”
趙玄聽聞王永慶如此說,挑了挑眉毛,道:“終於要組建龍組了?”
“龍組?”王永慶詫異的重複了一聲。
趙玄搖搖頭道:“沒什麼,對於官場那套,貧道不感興趣。與其加入什麼國家組織,倒不如自己好好修煉……”
王永慶瞭然點頭道:“周真人、王真人他們也是如此說的。不過他們也表示,若是門下弟子有意願者,可以讓弟子加入。”
“哦……”
“趙先生真的不再考慮考慮?那些當官的必然不懂你們這一行的規矩,若是讓他們亂指揮,恐怕會有害無利。我家老爺子說話還管點用,若是趙先生答應加入,我家老爺子可保舉趙先生全權統管此事。”王永慶竟又勸道。
趙玄依舊搖頭,道:“王先生不必再說了,與其糾結這個,倒不如想想怎麼救王宇。貧道這兩日真的有事,既然國家要成立‘靈異專案組’,爲何不提前派他們出動一番?”
王永慶知趙玄心意已決,也不再勸,可卻依然苦笑,說道:“趙先生有所不知,一是事情還在商議期間,有幾個老頑固特別反對。二是也還沒有跟你們‘修煉界’一方談妥,根本手下無人。之前小宇還沒出事前,我就聯繫過茅山的周真人,但他有傷在身,向我推薦了你。我本來不願麻煩先生,可現在小宇命在旦夕,纔不得不登門叨擾。”
趙玄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得不說,王家一家對他還不錯。先是不聲不響,幫他壓下了‘反七星大陣’一事,讓他沒有受到打擾;後又可能考慮到邪教有危險,沒有麻煩他,直到王宇出事,纔不得不來找他。這似乎讓他欠下了一個大人情。
但這真的是人情嗎?
不管別人怎麼想,趙玄卻並不這麼認爲。
人情這種東西,是有一件事你必須做卻做不到而別人幫你做到了,這纔是欠下人情。可以趙玄的實力,即便軍隊找上門來,他又豈會害怕?
最多不過是改換容貌,逍遙天下,此世之間誰能奈何的了他?
如果別人對他好一點,他就自認爲欠下人情,那他也就不用修煉了。
每天奔波於欠人情、還人情的道路上,就在這萬丈紅塵之中打滾吧!
有需要,才爲人情;沒有需要,也就沒有人情。
故而趙玄沉默了一會兒,依舊緩緩搖頭道:“若是讓貧道去,只能兩三天之後。而且貧道的規矩王先生想必也清楚。之前王先生幫貧道解決了一點麻煩,貧道倒也可以給你打個折。”
王永慶默然不語。
他沒想到趙玄真的這麼不講情面,不過想到來之前老爺子的叮囑,只得嘆了一口氣道:“罷了,既然如此,王某就在找他人試試。不過希望趙先生若是忙完,小宇還杳無音訊,希望趙先生能出手相助。”
“這是自然!”趙玄十分痛快的點點頭,見王永慶似要告辭,忽又道:“王先生且慢走,不如讓貧道送你一卦。”
“恩?”王永慶疑惑的看着他。
趙玄隨手變出一隻龜甲,三枚銅錢,遞到王永慶手中,說道:“心想則事顯,王先生可想想王宇現在的處境爲何,搖出一卦,貧道可爲其占卜一下。”他還是第一次沒有隨意取象,認真的用銅錢搖卦取象。
“多謝趙先生!”王永慶雖然覺得占卜之術有些不靠譜,但將死之人都能復生,星光都能化爲匹練,還有什麼不靠譜的?將龜甲、銅錢接在手中,按照趙玄示意的方法,心中想着求問自己兒子的處境,並將銅錢塞入龜甲,雙手捧住,用力搖晃數下,鬆開龜甲出口,並將銅錢倒出。如是六次,趙玄每次或畫一橫,即爲“—”;或畫一斷橫,即爲“——”。當六條線畫完,趙玄面色變得極爲怪異,忽搖搖頭道:“王先生走吧,這卦不用解了。”
“什麼?!”王永慶頓時大驚:難道王宇他已經遭遇了不測?
趙玄卻忽地笑道:“王先生不必擔憂,此卦內卦爲三陽爻,即這連貫的三條橫線;外卦爲兩陽一陰,陰爻者,即是中間斷裂的橫線。其中三陽爻爲‘乾’卦,而兩陽一陰,陰爻居中,是爲‘離’卦。乾爲天,離爲火,上離下乾,其名‘火天大有’。‘大有’者,無所不有,所有之大也。火在天上,則無所不照,所照者又皆爲其所有,故此卦大吉大利、大亨大通。而其中動爻爲九二,即‘離’卦中陰爻變陽爻,是爲‘乾’卦。上乾下乾,內外合一,變卦亦爲‘乾’。正所謂大哉乾元,萬物資始;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看來王宇此行不僅沒有危險,還會得到莫大的好處!”
“先生此話當真?”王永慶真可謂由悲轉喜,大起大落。剛剛趙玄還一副“你兒子沒救了,算不算都一樣”的架勢,轉眼又說“你兒子大富大貴,大亨大通”,真讓他有點反應不過來的感覺。
不過等他反應過來之後,他看趙玄的眼神就徹底不好了。
什麼玩意啊!既然王宇沒有危險,你丫剛剛說“不用解了”是什麼意思?難道就不會說你兒子很好,沒有危險,然後再帶出“不用解了”?上來就一句“不用解了”,這擱誰誰受得了?
在王永慶“幽怨”的目光中,趙玄可沒有管他心裡面怎麼想。
只見他站起身來,面對着王永慶拱拱手,悠然說道:“王先生,既然沒什麼事了,貧道就不奉陪了。”擺明了一副送客的架勢。
王永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