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感激涕零,差點兒給鄉長跪下,大山來到老太太家裡接二丫時,看見二丫被折磨成不是人樣他悲痛萬分。這還是當年的二丫嗎?還是他愛着的二丫嗎?大山決定傾其畢生精力恢復以前的二丫,恢復以前的歲月,爲了讓二丫儘可能恢復,大山將二丫領回以前的家裡。還是土坯房,雖然破舊,但仍舊能喚起二丫的回憶。
每天每天,大山脫坯,砌牆,二丫站在角落觀看,有時拍手叫好。每天每天,大山帶着二丫栽樹,白楊林一片一片的,一排一排的,看見雪白雪白的白楊林,二丫又是一陣拍手叫好,而且似乎想起了什麼。大山見此有希望,繼續努力,每天帶着二丫將過去的歲月重複着做,這是他對二丫的唯一搶救方式。
看見白楊林,二丫說:“我怎麼看這裡眼熟啊,是不是以前來過這裡呀?”大山說:“以前這是你的家,現在你回家了,有什麼話你可以在家說,有什麼事你可以在家做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二丫說:“我想栽樹,栽白楊樹,可以嗎?”大山點頭:“可以的,這是你的家。”二丫忽然提出:“我想栽一片白楊樹,給大山哥。”大山熱淚盈眶,他明白了,二丫是愛自己的,即使瘋了也是在心裡想着自己,想來,大山豈能不熱淚盈眶。
每天每天,大山帶着二丫栽白楊樹,一棵,兩棵,三棵,四棵,五棵,六棵……累了時,他們坐在草地裡休息,渴了時他們就喝山泉水,誰也記
不清他們栽了多少棵白楊樹,從春到夏,從夏到秋,他們就是在栽白楊樹的日子裡度過。每當大山感覺腰痠時,看見二丫愉快而天真的眼神時,他便感到腰不酸了,腿不軟了,渾身充滿力氣。
不知栽了多少白楊樹時,大山忽然發現二丫不再是圍着他說笑了,而是跟隨他栽樹,而且經常一個人跑到很遠的地方栽樹,有時還提醒大山白楊苗栽在哪裡。大山吃驚了,暗暗叫好,二丫的病情有了好轉,有清醒跡象。抽空他跑到醫院詢問院長,一聽有好轉跡象,院長帶人來觀察,果然如上所述。院長說:“真是奇蹟,我們怎麼沒想到恢復記憶法呢?你每天用的是什麼方法?”大山說:“哪有方法呀?每天我勞動時她就站在旁邊看着……”
院長帶着二丫圍着白楊林轉了一圈,看見白楊林,二丫心情好轉,病情減輕,院長興奮地說:“她有希望恢復到以前的生活,你可要多加調理喲,好了我請你做經驗介紹……”院長帶着人員滿意回去了,剩下大山照顧更加周到。
以後的日子就是每天栽白楊樹,仍舊是大山在前,二丫在後緊緊跟隨。以前大山栽一棵樹時,總要回頭看一眼二丫,擔心她跑遠了,現在他用不着回頭照顧,二丫自己會主動跟隨,有時大山沒有栽到的地方二丫悄悄補栽。
看見二丫爲自己補栽的白楊樹苗時,大山再次熱淚盈眶,感激萬分。老天爺沒瞎眼,丟失的二丫又給他還回來了,大山朝蒼茫的山峰叫喊:“老天爺呀老天爺你總算是開眼了,讓我大山歷盡艱難險阻終於獲取成果了……”
以後的日子是大山更加耐心細緻照顧二丫,每天二丫還可以做飯了,這讓大山真的高興。當一片又一片白楊
樹長高長大時,二丫病好了,真的好了。大山把全村人聚集到一起,一是爲慶賀二丫病好了,二是爲感謝鄉親們多年來關心的照顧,表示感謝。宴席就擺在白楊樹下,所有能來的鄉親們都來了,他們共同舉杯祝賀。
大山說:“我沒想到二丫會病更沒想到二丫會在我的照顧下病好了,更更沒相屋的是二丫居然在病中等待我這些年,是我有愧於二丫,也是老天爺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二丫,也是立功贖罪……”大山看了一圈,又說:“我還需要感謝很多人,感謝鄉親們,感謝鄉長,感謝你們多年來對二丫的照顧,沒有你們哪能有二丫的今天?”
鄉親們也不知誰忽然插了一句:“大山你總算是明白了,人活一輩子不容易,你有幸活了兩輩子。”大山一看,說話的是鄉長,於是他叫喊:“鄉長你上來讓我敬你一杯酒,算是我爲二丫陪罪了……”鄉長知道大山想說什麼,他站起來說:“好了什麼也不說了,一切都在酒裡,鄉長們有今天幸虧是二丫幫助的結果,二丫有今天幸虧是鄉長幫助的結果,白楊林有今天也是在座所有人付出汗水換來的,村子裡變富有各位都立下了汗馬功勞……來,乾杯。”
一村子裡的人就這樣在白楊林裡碰了杯,當鄉親們發現二丫爲他們敬酒時,一個個興高采烈,歡欣鼓舞。是呀,在他們看來,二丫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尤其是二丫給鄉親敬酒時他們一個個感到受寵若驚,他們說怎能讓二丫爲他們敬酒呢?應當是他們爲二丫敬酒,祝福二丫病好了,祝福二丫與大山破鏡重圓。
宴會在一個夜晚結束,第二天還有人在喝酒,鄉親們說這是白楊林有史以來最大的宴會,他們倍感珍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