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團長沒有迴應?
這讓小時有一種衝動,他覺得自己必須去做些什麼。
一腔熱血敢打敢拼的小時,看着他的長官不斷的創造奇蹟,心裡崇拜極了。跟這樣的長官打仗帶勁兒,他願意爲董成這樣長官做任何事,甚至爲他去死。
現在,他的連長沈雷正忙着配合冰子彈的人,而讓自己去配合副團長。小時非常渴望他能夠把這件事做好,讓他的連長放心,讓他的副團長高興。
可現在連副團長的面都見不着,怎麼配合?而作爲惡徒,作爲一名小隊長,小時覺得必須獨自做出決定。
我必須去保護副團長。如果長官他一切平安,他應該會回答呼叫的;既然沒有回答,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萬一,小時想到萬一,心裡發誓說,萬一軍團的英雄發生了什麼意外,我保證會讓這個星球的叛軍慘叫着滾下地獄,受盡業火的灼烤。
想到可能發生的事,小時的心焦躁起來。我現在就去尋找長官!
“別再擺弄那些大傢伙了,快跟我來。”小時招呼自己的小隊。那些正在擺弄臨時架起的高射炮,想把它們弄回去的士兵們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跟着他,來到一大片瓦礫堆旁。
周圍都被炸燬的高大建築物。中間這一片大的廢墟空場就成了小時召集隊員的臨時場所。
“我們現在去找副團長。他掉到城裡面,需要幫助。這樣就要穿過叛軍的陣地,反正剛纔他們也被咱們的隼鷹炸得稀里嘩啦的,穿過去應該不難。這會兒我們去城裡找到他,幫他一起回來。”
“長官,你真的確定嗎?”從通訊器裡傳來了一名士兵質疑的聲音,“我想,連長可能不會同意我們這麼做。”
“連長有連長要考慮的事情,我們有我們的。”小時回覆他。“連長給我的任務是聯繫副團長,但是副團長沒有回覆我的呼叫,所以我們必須去找他。留下兩個人看守設備就行了,其餘的人都跟着我,馬上!是我的決定。”小時說道。“儘量把各小組的其他人都帶來,保持聯絡。”
“長官,我從連長哪裡接到的最後的命令是,守住陣地,等着其他人。”一名指揮着一個戰術小組的一等兵在頻道內說道。
“你們應該防守陣地,但是其他人要跟我來。”
“你應該等待副團長,他肯定有辦法的。”另一個士兵建議道。
“如果在等待中副團長出了什麼事怎麼辦,也許他這次就是需要我們的幫助。”失掉說服耐心的小時關掉了他的通訊器,直接喊道,“我們出發,聽明白沒有!”
“是!”他忠實的部下們高聲迴應着。
小時帶着他的人急匆匆的離開了到處一片瓦礫,剛剛消停下來的戰場。正是府邸大門吃緊的時候,執政官府邸的大部分機動部隊都被調去支援。小時一行人的離開並沒有引起其他人員的注意。
一心想着營救長官的小時,帶着他手下的士兵在叛軍撤出後變得空蕩蕩的街道上迅速移動着。
街道兩旁的高聳的大樓了無生氣的聳立着,昔日喧鬧的市區給人以陰森森的感覺。穿着紅色鎧甲的重裝戰士是在荒蕪的碎石堆間奔跑的唯一活物。
快步行進的小時沒有去想,這黑暗而空曠的街道隨時可能變成一片殺戮場,每一棟沉寂的建築裡都可能隱藏着一大羣敵人。
敵人如果膽敢跳出,就直接把他們打回去,這就是年輕軍官小時的作戰思路。
透過動力甲傳感器的指引,小時在城市的各條街道尋找着他的副團長。軍人的職業敏感讓他很注意避開叛軍較多的地方,但他並沒有太仔細的研究傳感線路發回來的訊息,對保持警戒也不熱衷。
好像一路上還很順利,小時和他的士兵在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敵人,直接就進入了沒怎麼經過戰火洗禮的中心市區。
可以看得出來,冰蜂市原來的市政建設還是非常講究的。一座座行政大樓建造的是高大氣派,各具特色。
小時一路匆忙的趕到中心區,對面一座內政部大樓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停下腳步仔細的觀看着。與周圍的建築物不同,這座大樓的高大柱子上和牆壁上有着一些明顯的爆炸痕跡,那是機動步兵的爆矢彈造成的。
爆矢彈的痕跡,會是長官留下的嗎?小時掃視着這片區域,想找到一些惡業軍團的副團長董成留下的痕跡。
四周的空氣安靜極了。
不太對勁!年輕的指揮官突然警覺起來。
“噠噠噠”一陣槍聲揭開了僞裝的寧靜。在內政部大樓的柱子後面,有人向他們發動了偷襲。
猝不及防的爆矢彈密集地打在小時和隊員們的身前身後,而他們身處毫無遮蔽的空地,只能就地臥倒,翻滾躲避,無法立即組織回擊甚至都無法靠近掩體。
射出如此精準的爆矢彈,只有穿着動力甲的機動步兵才能做得到。
一定是那些該死的紫甲的混蛋!小時的心裡一下子明白了他們這是遇到了誰。
惡徒的小隊指揮官轉頭看去,果然是那些傢伙。他們就埋伏在建築羣中。瓦礫中,花壇後,窗臺下,牆角處都能看見黑洞洞的槍口。槍口後面是若隱若現的身穿灰袍的叛軍機動步兵。
沒等小時發出還擊的命令,敵人又開火了。
這些機動步兵可沒有片刻遲疑。他們以阻擊手般的精準度發射着手中的武器。真令人膽寒,幾乎每一發子彈都擊中了惡徒的護甲。
惡徒們拿起武器開始還擊。
敵暗我明,敵衆我寡。處於明顯劣勢中的紅甲戰士在交火時不能進行有效的反攻。
“注意隱蔽!尋找掩體!”小時在動力甲的通訊中命令道。
可能是現場的槍聲太激烈,也可能來自周圍的攻擊讓士兵們一時看不到躲避的地方。小時看到,他的戰士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在中間的空地上跑動。鮮亮的紅色鎧甲就像射擊場上的靶子,吸引着敵人的子彈。
對方依然套着灰色的袍子。雖然身材高大,但是隻要他們伏下不動,就與周圍的建築物渾然一體。讓惡徒們還擊的準確度大打折扣。
年輕的指揮官小時此時意識到,他犯了個大錯。是他營救長官的心太過急迫,以至於沒有仔細考察周圍的環境,把部隊帶入了無險可依的處境。
而敵人,一路上製造平靜的假象,把他和他的小隊騙進了陷阱。現在,似乎準備收網,把他們一網打盡。
小時的心內焦急如焚。
幾分鐘前,他還把這片區域看做是躲過叛軍的絕佳隱蔽,現在卻成了他們的死亡迷宮。敵方的機動步兵用網一樣的火力把他們牢牢的困在了裡面。
小時嘗試着調整通訊器,但是線路被幹擾了。爆矢槍持續不斷射來,打在地面上爆炸,碎石飛濺着。
惡徒們被打的難以招架,好幾個戰士的動力甲出現了破損。與普通的爆失彈不同,對方的子彈尖嘯着劃過空氣,接着就爆炸成一團灼熱詭異的白煙。
小時可以肯定,那些煙絕對有問題。他看到在白色的煙霧中,幾個動力甲有了破洞的隊員,都有了腳步不穩,搖搖晃晃的症狀。一個頭盔裂開的惡徒,在白煙中只走了幾步,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可能是覺得對手已無招架之力。一個披着灰色袍子的大個子從瓦礫中大搖大擺的站了出來,舉着手中的電漿槍,就想開火。小時憤怒的擡手一槍,正中他的面門,“嗷”的一聲慘叫,他後仰着倒了下去。
另一名躲在花壇後面的叛軍士兵,伺機對着小時開了一槍,一股藍白色帶着刺鼻氣味的等離子電漿噴射而出。
伴隨着一聲的大吼,小時身邊的隊友猛地撲過來,把他的隊長撞向一旁。但是,他的肩膀被電漿擊中。破碎的鎧甲沒辦法很好的過濾空氣,他搖晃着倒下了。
身陷空地瓦礫中的惡徒們四周到處都是白色的煙霧。突擊小隊的指揮官小時心情沉重。他知道,現在敵人的攻擊,已經不需要彈彈命中要害,只要隊員們的動力甲出了一點問題,就可能吸入毒煙而倒下。而倒下的戰士們如果不能得到及時的救助,將會怎樣,他卻不得而知。小時現在越發意識到,自己匆忙帶隊出來真是有點草率了。
在身處險境時,小時想起他的長官董成,那是個他心目中從不向險惡低頭的大英雄。我一定要堅持下去,突出敵人的圍困。小時一咬牙,手中的爆矢槍又大聲的怒吼起來。
兩軍相逢勇者勝。敵人被小時的連續精準的射擊打的損兵折將。幾個躲閃不及的灰袍甲士接連中彈,倒了下去。
小時越戰越勇,連續向叛軍射出憤怒的子彈。爆矢彈激起的碎石瓦塊打在對方的電漿槍上,擾亂了對方的準確。
“又幹掉一個!我一小時超人不是浪的虛名。”小時發狠的射擊着。“再幹掉一個!”小時連連給自己制定着目標。
打的最較勁的時候,他的槍啞火了。連續數日的作戰,突降隊員的彈藥都不多了。
爲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小時苦澀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