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那個揹着人頭戰利品的獸人吼叫着。它裸着一身的綠皮,帶着頭領的架勢,耀武揚威的從隊伍中竄出來。
“法扎克!法扎克!”周圍的獸人含混不清的聲音興奮的叫着。法扎克,是它的名字還是它們信奉的咒語或是其他什麼東西,董成還弄不清楚,但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在那個什麼“法扎克”的收集架下面,藏着一枚大火箭。
法扎克一面不停的發出長長的怒吼聲,一面點着了火箭。瞬間噴出的尾焰,點着了一名緊跟着在它身後的不長眼的小個綠皮。那個倒黴的傢伙僅僅來得及一聲慘叫,就化成了一小堆灰燼。
火箭將法扎克斜着推到空中,它繼續大叫並揮舞着武器。這個大個子的綠皮怪物在空中劃出一道淺淺的弧線,一下子就飛過了鐵絲網與冰塊沙包構成的障礙。
接着,他一頭撞進了一組爆矢機槍的陣地,順手一刀劈開了機槍組正面的防禦裝甲。面對從天而降的敵人,裝甲後面的機槍手愣着住了,圓睜着眼睛不知躲閃。而旁邊的裝彈手則驚叫了一聲,站起身來直接就想逃走。
揹着人頭的獸人已經站定,它對着機槍手邪惡地咯咯大笑,沒有一丁點猶豫,就一頭撞了過去,把她的頭撞了個粉碎。
同時,它一伸手抓起了試圖逃走的機槍裝彈手。
又驚又懼的裝彈手奮力撲打着,她都忘了掏出防身用的激光手槍。法扎克發出陣陣嘶嚎,抓住可憐的裝彈手不斷向爆矢機槍的護甲上砸去。只砸了幾下,裝彈手就血肉模糊,手足下垂不再動彈了。
“吼吼吼!”
這個揹着人頭的獸人,將破爛不堪的投彈兵炫耀似的舉在空中,一道道紅色的血順着獸人粗壯的手臂向下流着,在它的鎧甲上塗抹出恐怖的彩妝。
如此近距離的直面殺人場景,女兵們發出一聲聲撕心的尖叫。剛纔還是活生生的女兵,轉瞬之間就成了殘缺血污的屍體。血腥殘酷的手段和慘不忍賭的現場,絞殺着女兵們剩餘的戰鬥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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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能在讓類似的情況再出現了,不然這支隊伍要崩潰了。董成意識到形勢嚴峻。
必須立刻擊倒它!
董成立刻迎上了法扎克,這個揹着人頭的傢伙是第二輪衝鋒中,體型最大的綠皮了。從它的出場到它的出手,都可以看出它在獸人中非同一般的地位。
要知道,獸人們幾乎一輩子都在生長。當一個獸人從戰鬥中倖存後並贏得了戰利品之後,其他獸人對他的尊敬會讓他體內產生一種類似於青春期雄性霸主的影響:它會生長出更多的肌肉,變得更富攻擊性,更獨斷專行和四處招搖。
一名強壯的獸人如果贏得了一場內部競賽的勝利,它可能會變成一個獸人部落團體的老大,成爲獸人們行動的首領。爲了鞏固自己的領導地位,它將比一般的獸人更強壯,更兇猛。直到被一個更大或者更狡詐的獸人打敗前,它都會一直成長,體型不斷增大變強。
眼前這個被獸人們呼爲“法扎克”的傢伙,就算不是獸人老大,也應該是一名老大的強有力競爭者了。
“吼!醜陋的小東西!”獸人張開大嘴,向董成哈出臭氣。
機動部隊的中校卻沒有那麼多話和綠皮說,他一個箭步,衝到了獸人的面前。
獸人伸出自己空出的手,抓向董成,可它的速度太慢了。董成貓腰躲過,手中軍刀突然刺出,獸人低下頭來,張開臭烘烘的大嘴就是一咬,“嘎”的一聲,軍刀前端在綠皮怪物滿嘴的利齒之間崩斷。
法扎克順手掄起手邊裝彈兵屍體,猛地抽向董成。
惡業軍團戰士一個箭步靈活的避開,白色的斗篷上沾上了飛濺的血滴。他的軍刀再次刺出,刀尖的斷刃在綠皮的胸膛上劃過,只在它粗糙的肉皮上留下一道細長的傷痕。
獸人氣哼哼的叫嚷着,再次抽出大砍刀,步履沉重地一步步衝過來,揮刀砍向機動部隊中校的頭顱。
董成迅速的一個側身避開,縮了回去。接着又是另一次的舉刀突刺。這回刀刃抹過了獸人的手腕,深深的創口外翻着,好像傷到了它的手筋。大塊頭綠皮痛苦的丟下手裡的屍體,另一隻手按住手腕,吼吼的叫着。
近處的幾名女兵發出輕輕的歡呼聲。她們一直都在端着槍瞄準這個大塊頭的獸人,卻不敢開槍射擊。
“注意前方,迎擊正面來敵!”董成抽空警醒他的部下們。
看到她們的指揮官沉着應戰,毫無畏懼的與大塊頭獸人搏鬥,士兵們開始一點點的恢復信心。
越來越多的士兵挺直了身子,按照董成的要求,往激光步槍的前端掛上刺刀,準備迎擊馬上就要到達的獸人部隊。
在董成稍一分心關注周邊戰局時,就差點被獸人砍中。儘管法扎克的動作笨拙,但它的巨大砍刀始終不離左右的在董成周圍晃動着,好像一扇分分合合的大閘門。
董成幾乎每一擊都不落空。但每一擊都無法對這個壯實的獸人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這東西皮糙肉厚,小傷根本不在乎。機動部隊的中校用一連串的轉圈,戳刺,急退,牽引着獸人的行動。尋找着制敵於死地的機會。
要儘快除掉它!一會大批的敵人就要上來了。前沿指揮官有點焦躁。要是手裡的武器更趁手些,也許早就結束了,有個什麼辦法呢,董成想着。
“吼吼吼!”連續揮刀都沒擊中的獸人也越來越煩躁了,它昂起頭,高聲吼叫着喊,用盡全力,直衝過來。董成一個敏捷的轉身到了它的身後,一刀劃斷了背後的戰利品架子,三個人頭滾落在地。
這下像是觸及了它的命根。法扎克“吼——”的一聲長叫,猛的舉着大砍刀,撲過來搶救它的人頭架子。
就在它轉身撲來的時候,董成的軍刀猛然撞上它的胸腹,噗的一聲完全沒入其中。
五臟六腑的鉸痛,使這個大塊頭獸人發瘋般的亂砍,它的大砍刀隨即在身邊劃出一片模糊光影。
幾名女兵驚呼起來,急忙躲閃。
董成鬆手不再攪動軍刀,向後急退。懊惱、氣憤加上傷痛,使得大塊頭獸人仇視對手,緊盯不放的衝到董成近前。來不及從它的體內抽出刀的指揮官,只能用靈活的轉身避開的砍刀的攻擊。
失去人頭的獸人緊迫不捨,咆哮怒吼。它用沒拿刀的另一隻手一把揪住的董成烈烈翻飛的斗篷。
該死的,無數英雄都毀在多餘的斗篷上,董成突然記起了某部電影裡的情節。
他迅速解下斗篷,向後翻滾。獸人的大砍刀呼嘯而至,在離他頭顱僅一寸的地方劃過。好險,堪堪躲過了這一擊。
就在此時,一陣猛烈的狂風吹來。獸人搶過來的斗篷一下子展開,捲了幾卷矇住它的臉。它用一隻手抓扯了幾下也沒掙脫,只好扔下砍刀兩隻手一起撕捋起來。董成趁機急忙脫身。
看見兩人的分開,幾名士兵趕緊向獸人射擊。幾道光束穿透了獸人的身體,可那個大塊頭卻仍然直直的站立着,沒看出多大的傷害來。
“長官!”一名女兵將自己上好刺刀的激光槍拋給了董成。
機動部隊的中校在翻滾中起身,伸手抄起了這把步槍。他好像使用朴刀一般,飛快的抹過了獸人暴露出來脖子,接着刀尖一挑,獸人碩大的頭顱高高的飛了起來。
沒了腦袋的獸人慌忙扎着兩手四處抓撓,想去抓住自己的飛着的頭顱。
它的努力是徒勞的。
高飛的頭顱掉的很遠,綠皮首領法扎克的身子在原地扭動了一陣,轟然倒下了。
“莫雷真應該來看看,沒了頭的獸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董成說道,把槍還給了那名女兵。他將陣地上的爆矢機槍扛了起來,“還是這玩意更適合我。”
沒有動力甲,要想拿穩這把大槍還真是不容易。
這個大塊頭解決的還算及時,董成想着。
夾雜着鬧哄哄的聲浪,大批的綠皮已經撲到陣地前方。
董成躍出了戰壕,衝進了前線戰鬥最激烈的地方。一把巨斧迎面而來,他一個側身向後,斧子擦過機動部隊中校的身體,牢牢的釘在不遠處的冰面上,跟着來的是咆哮着的巨斧主人。
董成隨即近距離用爆矢機槍進行反擊,咆哮很快變成了慘呼。傾瀉的爆矢彈掃中了那隻獸人,直接將它的身體炸碎。
機槍的槍管隨着極速射擊開始發熱,一會兒工夫就有些發紅了。董成輕嘆了口氣,壓低槍管放到冰面上,冰層迅速的冒起白霧。
在槍管稍微冷卻後,他又端起槍來對着另一片綠皮開火。
爆彈從冒出火光的槍口噴射而出,炸裂之聲與四周是不間斷的喊叫聲混在了一起。
守軍指揮官董成能聽到手下的軍官與士官在高喊着,她們組織士兵抵擋一撥又一撥的獸人進攻,也能聽見戰士在這些非人生物的攻擊下發出的慘叫,又有一些女戰士在搏鬥中受傷或陣亡。
董成無暇顧及這一切,他太清楚戰爭對於交戰的雙方的殘酷性了。
進攻、抵抗、傷亡,這些戰爭慘劇中的場景在他的身邊一幕幕的上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