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石,很值錢嗎?幹什麼用的?”
楊大嘴本來是雙手捧着盒子,但聽到馬六說盒子裡裝的五行石之後,下意識的把盒子整個攔在了懷中,待聽到楊煜話之後,楊大嘴立時道:“大哥,你連五行石是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五行石到底是幹嗎用的,很值錢嗎?”
楊大嘴一臉狂喜之色,道:“這五行石就是天地孕育出的富有五行之力的寶貝,你手裡拿的就是火力之石,那些術者可以從五行石裡提取五行之力所用的,也可以用五行石直接發動攻擊,對於術者來說,這五行石可說是消耗品,也是必不可少的寶貝,在神州的話,這些五行石都是有價無市,我原來就聽說過五行石,只是從來沒見過,要不然早就認出來了。
這些五行石有大有小,但從色澤來看,品質都還不錯,我雖然不知道現在神州五行石的行情,但可以肯定這些五行石價格不菲,只怕大當家手裡一塊就要萬金之數吧。”
馬六在一旁接口道:“咱們神州的術者人把這五行石當寶,可在西夷人眼裡這五行石除了當飾品根本沒有別的用途,所以在西夷收購的價格極是低廉的,白家的商號砸西夷最主要的生意就是收購五行石,這些年西夷的五行石價格雖然也漲了起來,不過嘛,大當家手裡的那塊五行石在神州少說能賣萬兩黃金,可是在西夷的收購價嘛,絕對超不過黃金百兩的。”
楊煜頓時吃了一驚,道:“一來一去能差這麼多?那白家豈不是賺大發了。”
馬六苦笑了一聲,道:“何止賺大發了,這麼說吧,大武的國庫和白家比起來,絕對是白家更有錢。”
楊煜聽得咋舌不已,搖了搖頭之後,將手中的紅色五行石對着太陽看了看之後,道:“這塊紅色的五行石是火系的吧?我看裡面還有別的顏色,你給我講講都都是什麼的,啊,還有,這價錢是怎麼算的呢?是論大小還是論什麼的?”
“五行石分作五色,分別是黑、綠、白、紅、黃,對應着金木水火土五系,這其中以火行和土行之石最爲常見,而且說是石頭,其實也不盡然,那木行之石,需要在百年大樹之中偶有所見,其性非石非木,而金行之石呢,卻是在礦脈之中才有產出,其性質卻是金屬之物了,而水性行之石只有在大江大河或是海底下的有產出,色澤爲半透明的白色,是最爲難得的五行石,至於火行之石嘛,卻是在火山噴出的岩漿冷卻後的岩石裡就能找到,雖然少見,但開採容易,所以還算常見,而土行之石卻是在地下便有出產,各地都有,是最爲常見的的五行石了。
大當家手裡拿的是火行之力的五行石,雞蛋大小,算是極爲難得了,以萬兩黃金賣出輕而易舉,不過那盒子裡雖然最大的五行石就是這塊火行石,不過最值錢的卻是那枚白色的水行之石,雖然只有指甲蓋大小,但氺行之石最爲難得,所以價格也就高了,之石指頭肚大小的那塊,就值萬兩黃金啊。”
楊煜倒吸了一口冷氣,道:“你這張嘴就是萬兩黃金,閉嘴就是萬兩黃金,這黃金也太不值錢了吧?我說,這萬兩萬金能買多少東西?”
馬六苦笑了一聲,道:“誰不知道這五行術者是天底下最有錢的一幫人,說是萬兩黃金嘛,其實也就是拿黃金來衡量五行石的價值罷了,真正好的五行石,又那裡會拿出來賣呢,若是能有五行石,便可以以五行石爲代價請術者幫忙,在能接觸到五行石的人眼裡,黃金算的什麼,真正有價值的,還是那五行術者所代表的強大能力啊。”
楊煜點了點了頭,道:“你要這麼說我就明白了,我就說嘛,這五行石再少,現在這不就有半盒子嘛,要按你說的價錢,起碼能值個五六十萬兩黃金吧,這麼多的金子,哪裡去找呢,根本想賣都沒地方去賣吧。”
馬六小心的道:“大當家您這就說錯了,神州的金礦是比較稀少,原來一兩黃金能兌換五十兩的白銀,不過西夷大陸上金礦卻是極多的,這些年經由行商,神州的貨物源源不斷的輸入西夷,換來的卻是大量的真金白銀,五六十萬兩黃金身家的富豪,在神州也是挺多的。”
楊煜一直想對這個世界多瞭解一些,可是罪民和獸人在沙漠裡呆的久了,與外面的世界不免有些脫節,這時難免遇到馬六這麼一個明白人,當下就有好多想問的,思忖了片刻之後,楊煜道:“咱們一直說這五行術者,那我問你,你知道西夷有魔法師的吧?這五行術者和魔法師是一回事嗎?”
同樣的話楊煜也曾問過高永明,不過高永明學是學過術法,可是連個皮毛都沒接觸到,而且對於西夷的魔法師更是一無所知,所以楊煜纔會問起馬六同樣的問題。
馬六恭聲道:“神州的五行術法和西夷的魔法看起來差不多的,原來我們打劫一支西夷人的商隊時,曾和魔法師交過手,魔法師也是能以水火傷人,是極厲害的手段,這一點和神州的五行書法差不多,不過本質上卻是有些差別的。
五行術法與魔法最大的區別就是,魔法可以無中生有,五行術卻不可以,五行只能控制世間的五行之物,除此之外便無能爲力了,但我聽說魔法不光有風系魔法,還有什麼光明黑暗的系別,論種類是比五行之力多處許多的,但五行術者只要五行之力夠強,搬山倒海也是小事一樁,而魔法卻是隻能控制自己創造出來的產物,不管魔力多強,也無法移走一座小丘,最多是用魔法將之完全毀滅就是了,我聽人說過,五行術法的本質是控制,而魔法的本質嗎,卻是毀滅。”
“那五行術法和魔法那個更厲害一些?”
“五行術法與魔法談不上誰更厲害,只能說各有所長吧。”
楊煜點了點頭,道:“不錯,有機會都得試着學一學。”
馬六陪笑道:“大當家天資無雙,只要想學,那肯定是能學成的。”
楊煜哈哈一笑,把手裡的五行石放回合資之後,笑道:“馬六啊,你這名字不怎麼樣,姓卻是極好的。”
馬六微微一怔,當即躬身道:“大當家此話怎講?”
楊煜微笑道:“你這馬屁拍的震天響,果然沒白姓了這個馬。”
馬六連連搖頭,道:“大當家這話就不對了,小的句句出自真心,絕不是拍馬屁的。”
楊煜心情舒暢,不由又是一笑,道:“好了,別忙着拍馬屁了,先跟我去看看那些奴隸,回頭我還有許多事要問你,不過現在卻不急於一時。”
馬六心下十分高興,急忙道:“全聽大當家的吩咐。”
這時楊大嘴抱着盒子,在一旁急道:“大哥,那着盒子怎麼辦?”
楊煜撓了撓頭,道:“這盒子裡的東西到是挺值錢,不過總不能一直拿着吧,要不你找個地方藏起來?”
楊大嘴連連搖頭,道:“那可不行,放哪裡我都不放心,我還就是拿着吧。”
楊煜急於去見見那些奴隸,急切間也不知道該把那些五行石放在那裡,於是就讓楊大嘴抱着盒子隨他一起去見見那些奴隸。
楊煜除了要安撫奴隸們好讓他們安心之外,也想從奴隸裡挑些人出來開礦,雖然這些奴隸隨着催命彪的死已經變成了他的,不過楊煜作爲一個現代人,對於奴隸的存在還是無法接受,不過接受不了歸接受不了,但放那些奴隸馬上離開卻是不可能的,楊煜只怕放奴隸們離開之後,會把獸人離開沙漠的消息也給傳出去,所以就得想個妥善的法子先安置那些奴隸了。
奴隸們都居住在前院,而爲了便於照料馬匹,馬棚也在前院之內,林山山寨所佔的地方其實不小,但五百多匹馬的馬棚就佔據了大部分的空地,所以地方就顯得狹小了許多,而和馬棚比鄰而居的奴隸們所居住的地方就更小了,三百多個奴隸被從木屋裡帶出之後,只能擠在他們居住的木屋和馬棚間的小片空地之上,好在高永明曾在林山山寨當過一年多的奴隸,和絕大多數奴隸都是混熟了的,這時高永明已經先來了前院安撫那些奴隸,所以奴隸們倒是沒有害怕,還都隱隱有些興奮。
待走到前院之後,正在和相熟的奴隸大聲談笑的高永明立刻迎了過來,大聲道:“大哥,在我走了之後催命彪又擄來的十幾個奴隸,現在一共是三百四十五個奴隸,其中有不少人原來都進過礦洞採礦的。對了,還有五百六十匹馬,不過這些馬的草料都不多了。”
楊煜聽得心裡一喜,奴隸裡有人曾經採過鐵礦,那開礦鍊鐵的進度就能加快許多,楊煜雖然知道怎麼把鐵礦練成鐵,可怎麼把礦採出來卻是一無所知,現在有了熟手,事情就好辦多了,得到了一個好消息的楊煜,自動把五百多匹馬的草料快要斷了的消息給忽略了過去。
楊煜走到奴隸們身前,大聲道:“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催命彪已死,而我呢,是不打算把你們當成奴隸的,也就是說,從現在起你們已經不是奴隸了。”
雖然已經得到了消息,但這話從楊煜嘴裡親自說出來後,還是讓奴隸們一陣騷動,當時就有奴隸歡呼了出來,更有些奴隸跪在地上就開始給楊煜磕頭,一時間亂哄哄的鬧成了一片。
楊煜伸出雙手示意奴隸們安靜下來,待一種奴隸慢慢的平靜下來之後,楊煜大聲道:“你們別急着高興,你們雖然不再是奴隸,但一時間也不能馬上自由,限於重重原因,我不能馬上放你們離開,所以你們還得在這裡多留一些時候,不過你們放心,最多一年,我絕對能放你們走。”
楊煜的話然讓原本還興高采烈的奴隸們稍稍有些失望,不過最多一年就可以離開,比起一輩子要在林山等死的下場來說,絕對是天壤之別,這些奴隸雖然有小小的失望,不過還是對楊煜發自內心的感激,絕大多數的奴隸還是衷心對楊煜說着感激的話。
楊煜再次示意奴隸們安靜之後,大聲道:“你們留下的這段時間裡,該做什麼還得做什麼,不過你們絕對不會受到隨意打罵,也不會再像以前隨時有可能被殺,你們不是以奴隸的身份,而是以僱工的身份留下來的,做一天的工,我就給你們發一天的錢,而且我給你們發最高的工錢,工錢一天一結,讓你們就算留下來,也絕對不會白留。”
說完之後,楊煜向身邊的馬六低聲道:“我說,有沒有可以參考一下的價錢來僱這些人?就按他們平時乾的活來說吧,工錢的多少錢一天?”
馬六一臉的不可思議,道:“大當家,您殺了催命彪,這些奴隸也還是奴隸啊,您怎麼肯把他們給放了呢?而且放就放了吧,您還給他們發工錢,這,這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啊?”
楊大嘴不耐煩的道:“大哥問你你就回答,說那麼多沒用的幹什麼。”
馬六點頭哈腰的道:“是,是,小的知錯了,大當家的,按他們做的活計來說嘛,在神州一天的工錢多的也就是二百文錢,少的只有五十來文錢,不過砸草原上做工,那價錢肯定是要高一點了,我想,有神州的三倍絕對夠了。”
楊煜新得了好幾十萬兩的身家,還是黃金,換成白銀的話,至少也過幾百萬兩了,這一天一說就是幾萬幾十萬的數目,乍一聽幾十上百文的錢,楊煜想放在心裡都難,當下大手一揮,對着衆多的奴隸大聲道:“你們這裡做一天工,我給你們發一兩銀子,活幹得多的,活苦的,我給發更多的銀子,一天一結,絕不食言。”
楊煜這番話立刻讓奴隸麼炸開了鍋,當下就有膽大的奴隸大聲喊道:“大當家的,您可不是在消遣我們吧?小的只求能自由就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您老人家,這一天一兩銀子,我的天,那可不是個小數啊。”
不等楊煜開口,馬六立時向前一步,大聲怒道:“大膽,大當家的是什麼身份,那裡會消遣你們這些爛命鬼,還不快謝過大當家的恩情。”
奴隸們大多識得馬六,此時見馬六開口怒斥,立刻烏壓壓的跪倒了一片,口中只是稱頌楊煜的恩情,而楊煜待衆奴隸全都跪下之後,卻是大聲道:“都起來了,不過你們都記住了,我會給你們自由,也會給你們銀子,但你們在留下的這段時間裡最好老老實實的,踏踏實實的幹活,我這裡不養閒人,更不養偷奸耍滑無事是非之人,諸位切莫自誤就好。”
說完之後,楊煜對跪倒在地上的衆多奴隸揮了揮手,然奴隸們都起來之後,對一旁的高永明道:“待會兒你把他們的名字都登記一下,把他們原來所幹的活計都記下了,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就是,不過一定要把原來曾經採過礦的人都挑出來,除了必不可少的職位之外,其餘的都拉去採礦,凡是採礦的一天給發上二兩銀子,乾的多的有賞,偷奸耍滑的一概全都給我挑出來,一分銀子也不給,讓他去給我幹最苦的活。”
高永明點了點頭,道:“沒問題,我問過了,採礦的工具也都有的,就在庫裡存着,要是快的話,今天就可以開工幹活兒。”
“越快越好,咱們現在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銀子,讓他們好好幹,比什麼都強。”
楊煜的話音剛落,卻聽奴隸裡有人顫聲道:“敢問大當家的,可是楊小哥嗎?”
楊煜聽着說話的聲音好像有些耳熟,當下轉身向奴隸羣裡看去,卻見一大片衣衫襤褸的奴隸羣裡慢慢的走出了一個頭發花白的奴隸,楊煜定睛一看,卻見那奴隸赫然正是對他有恩的趙大善人趙義興。
楊煜大吃了一驚,當下分開衆人向趙義興快步走去,待走到趙義興身前之後,楊煜一把摻住趙義興的胳膊,驚道:“果然是您,趙先生,您怎麼也在這裡。”
上次見到趙義興的時候,趙義興一副富家翁的模樣,而此時再看趙義興,出了比上次見到的時候瘦了許多之外,衣服也是髒亂不堪,在消瘦了許多的身子上空蕩蕩的掛着,被楊煜攙住胳膊之後,趙義興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呆呆的看了楊煜許久之後,兩行清淚刷的就流了下來,囁喏道:“果然是楊小哥,我聽聲音像是您,但您的容貌大改,我卻是不敢相認,那小五也說是您,我這纔敢開口一問,沒想到,果然是楊小哥。”
若非趙義興相助,楊煜很有可能就被趙義興的護衛蘇老大他們賣給了白家當奴隸了,除此之外,趙義興還有贈袍贈靴之恩,楊煜現在身上所傳的靴袍,就是當初趙義興送給他的,楊煜念念不忘想報答趙義興對他的恩情,一直想再見趙義興,但卻沒想到會是在這種地方,這種情形之下與趙義興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