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憂眯了眯眼,嘆了口氣,
“我今天累了,你們明天再來吧!”
說完這句話,顧憂一把將母老虎從門縫裡推了出去,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媽,她讓咱們明天再來,是不是答應給我治病了?”疤瘌眼問。
母老虎嘆了口氣,推着疤瘌眼,轉身走了,
“走吧,只要她能治好你半身的癱病,媽也知足,到時候再慢慢來求吧!”
這一夜顧憂瞪着眼睛躺了一夜,她一絲睡意都沒有,一整個晚上她都在想着要怎麼弄死這兩個畜牲。
死在鋪子裡顯然是不能了,這一次一下死了三個人已經夠扎眼了,要是再死人,就算她做的再謹慎,也難免會招人懷疑,更何況胡隊原已經懷疑到她頭上了。
可是要是治好了疤瘌眼的癱病就相當於沒有掐把,到時候他往市裡一搬再想找到他可就不容易了。
還有今天晚上出現的那個人,她到這一片這麼長時間了,根本沒有見過,到底是不是住在這裡,也很難說。
明天要是再放過這人,那真就如大海撈針,再找就不那麼容易了。
思來想去一個晚上,天已經矇矇亮了,顧憂起牀洗了把臉,對着鏡子看着自己一臉糾結的疤痕,不除掉這兩個人她真的沒有臉去二叔的墳上祭拜。
這會門外已經零零星星有了趕來排隊的人,顧憂用小電爐子煮了碗麪將就着吃下,穿戴整齊,戴上了帽子口罩,將鋪子裡打掃了一下,這纔開了門。
一開門,就看到母老虎推着疤瘌眼,和昨天那小子一塊站在人堆裡。她們來得已經夠早了,也只排了個第五號。
母老虎舔着個臉衝顧憂擠着笑臉,旁邊的人都讓她那副樣子給噁心到了。
顧憂就跟沒看見一樣,回到診桌前坐好,排隊的人也跟着進了屋。
“怎麼不好?”顧憂整了下衣領,擡眼看了看對面坐着的病人。
“我這腿疼快半個月了!”對面的男人說。
“把褲子挽起來叫我看看!”
那人挽起褲子,顧憂伸手在他說疼的地方摸了兩下。
“沒事,長了骨刺,我這開點外用藥,回去按時敷上幾天就沒事了!”
顧憂唰唰寫了藥方,麻利的上藥櫃上抓了藥,遞到病人手中,
“一共四塊八!”
不一會就輪到了母老虎他們仨,鋪子外頭已經排起了長龍。
“那不是母老虎嗎?怎麼還有臉來?”一個婦女說到。
“哎喲可不是嘛,這臉皮可夠厚的!”
“我要是吳大夫,我就不給他看,讓他死了算了,這樣的人活着也是禍害別人!”
外頭的話如絲絲涼風一般傳到母老虎的耳朵裡,恨的她牙根子癢癢,
顧憂擡眼瞅了疤瘌眼一眼,目光清冷,
“這病我是治不好,不過癱病還算能治,不過也得些個時日,用藥多少也得貴點,你看是治還是不治!”
後頭的人一聽只是治個癱,那就是說疤瘌眼遲早還是得死,都鬆了口氣。
母老虎眉心跳了幾跳,咬了咬牙,“治,我們治!”
顧憂拿出一早就開好的藥方,往桌子上一拍,
“這付藥,連吃半個月,半個月後,過來施針!這藥一付八十,共十五付,連着診金一共1203塊!”
母老虎咬了咬牙,沒想到這藥這麼貴,不過還在她的承受範圍內,趕緊點了錢,放到了診桌上。
顧憂接過錢細細的數了數,一千二百零三塊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馬上起身上藥櫃裡把藥抓齊,
“一劑藥煎三回,摻在一起,分三份,早中晚各一!”
說完顧憂回到診桌後面就準備瞧下一個人了,這時胡老三從後頭擠了上來,
“大夫,不神醫,你也給我瞧瞧吧,我這情況有點特殊,能不能讓這些人都出去!”
顧憂擡眼瞅了胡老三一眼,真是老天助她,沒想到這胡老三竟然也得了病,她上下打量了胡老三幾眼,點了點頭,
屋裡的人包括母老虎全都退了出去,胡老三趕緊掩上了門,這才把上衣的扣子解開,
“大夫你看,我這一身全是這種包,已經快一個月了,醫院裡開的藥吃了就消可第二天還起,你看我這是啥病?”
顧憂一看就看出來這是蕁麻疹,這種病無非兩個問題,一是過敏,二是受風。
“胳膊伸出來我把個脈!”
“唉唉!”胡老三顛顛的坐到板凳上把胳膊伸了過去,
顧憂搭了搭脈,心頭就是一喜,這胡老三是過敏無疑,不過他這過敏卻又有些特殊,從這傢伙的脈相上來看,他腎陰虛的厲害,怕是私下裡做了不少下作的事,
腎陰虛導致腎氣不足,髓海空虛,這才得了這過敏症,
“大夫,我這是啥病?”胡老三不無擔憂的問。
顧憂輕出口氣,抽回了手,“張開嘴把舌頭伸出來。”
胡老三張着嘴把舌頭伸了老長,整個舌頭上舌苔又油又膩,這虛的不是一般的厲害,
“你這病……”顧憂說着就是一頓,胡老三的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大夫,神醫,我這病到底能不能治啊?”
“治是能治卻是不好治啊!”顧憂搖了搖頭。
“這……這怎麼說的,是不是藥貴?”胡老三問到。
他可不像疤瘌眼家那麼錢,雖然他的家境也算不錯,家裡早就搬去了市裡,可父母就是普通的賣菜的販子,一年也賺不到什麼大錢,他又一直遊手好閒的,囊中羞澀也是正常。
“那倒不是,我想問問,你可成家了?”顧憂問。
胡老三搖了搖頭,“還沒成家。”
“可懂男女之事?”顧憂又問。
胡老三臉色微紅點了點頭,“這個當然懂!”
顧憂在心頭冷笑一聲,接着說到,“服用這藥,是不能行房的,而且這藥至少要服一個月,你堅持得了嗎?”
胡老三一想,行房當然沒有命來得重要,馬上就點了點頭,
“能,能堅持。”
顧憂心中暗笑,“行,那我這就開方。”
胡老三見自個的病有得醫治,高興的跑去把門開了,外頭的人紛紛進來,一看顧憂在開方抓藥,心頭就有些不悅。
這胡老三雖說早早就全家搬去了市裡,可也總是三五、不時跟疤瘌眼這幫人混在一塊,擱這一片也沒少幹壞事,就這樣的人,大傢伙都是巴不得他們得個什麼怪病嗝屁了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