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種東西!”宋義一彎腰,從白骨上把戒指撿了起來。
顧憂低頭看了看地上那隻已經只剩白骨的手,嘆了口氣,“這恐怕是他留下的唯一的東西了。”
“哎,裡面好像有個字!”宋義打起手電仔細看起來,“好像是個仲字!”
“呃……”左清河瞪大了眼把戒指奪了過來,果然戒指的內側刻了個隸書體的仲字。
“呃……呃……!”左清河一雙眼睛散亂地在地上尋找。
“是這裡這隻手上!”宋義指了指腳下。
左清河蹲在地上看着那支已經變成枯骨的手,這隻手被壓在其它的骨頭下,已經有點散了。
“是你大伯的東西?”顧憂問到。
左清河點點頭,眼眶瞬間紅了起來,他的大伯真的已經死在這裡了。
顧憂輕嘆一口氣,拍了拍他,“我們先上去吧,上去再說!”
左清河抹了把眼淚,站起身來。宋義已經先一步爬上了洞裡,顧憂緊隨其後,左清河在最後邊。
宋義年青,又有點功夫,幾下就追到了左瓊身下。顧憂也加快了速度,跟了上去。
左清河慢吞吞的跟在後面。
一路上倒是順利,十來分鐘後,打頭的林統就已經到了洞頂鑽出洞後,是一個巨大的石室,他用手電掃了一下應該是在看到的那道懸崖的腹中。爬出來的地方也是一口井。
他拉緊繩子,一點一點用力,接應着張志宏爬出來,緊接着是齊衝,再是賀朋鋼,四個男的一出來,就把左瓊給拽了上來。
宋義隨後也從井口爬了出來,賀朋鋼趕緊到井邊等着,看到顧憂的那一瞬間他懸着的一顆心纔算落地。
顧憂爬出來所有人都等着左清河,半天也不見井口再有動靜,宋義打着手電一照,下面黑漆漆的哪裡還有左清河的影子!
“怎麼沒人啊!”宋義驚呼一聲。
大家全都圍到井邊,顧憂探頭一看,果然沒有人。
一路上她身後都靜悄悄的,但是左清河嗓子壞了,她也沒多想,再在想來,估計在爬到洞裡沒多久他可能就調頭回去了。
“左清河……左清河!”顧憂衝着井裡喊了兩聲,卻沒一絲迴音。
“我們上來的時候,在白骨堆裡發現了一枚戒指,好像是左清河他大伯的,他恐怕是回去看那具屍骨了!”顧憂說到。
“這個人怎麼這麼無組織無紀律,咱們現在是去找他還是不找!”張志宏有點氣了。
一路上危險重重,這會更是生怕出一點差錯,一點差錯都能要了人的命,他倒好把個昏迷不醒的妹妹丟給大傢伙,一個人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算了,他也是想弄清他家的秘密,咱們留下路標先走好了!”齊衝說到。
“那先看看這裡哪裡有往上走的路!”林統說着往四周看去,這石室沒什麼特別,就像是人工在大山腹中開鑿出來的一個地方。
十來平米的樣子也不算大,正中間的地方就是他們鑽出來的那口井。
幾個人在石室裡細細的轉了一圈,發現在一個角落裡有一根極粗的石柱,石柱上有一個一個不足半米的像是樹權子一樣的伸出來的石板。
每兩根石板中間大約五十公分左右的距離,看這樣子是得一個一個的往上爬。
林統打起頭,打着手電向上面照了照,順着這個石柱子爬到洞頂上面有一個圓洞,上面的情況看不太清。
“我先上去看看!”林統說着在腰間繫好了繩子,石柱子大約有十來米的高度,得有點安全措施,不然摔下來,可就一命嗚呼了。
張志宏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左瓊眉頭收了起來,這個時候帶着左瓊那真真就是個累贅!
“這麼高的石柱咱們不可能帶着她了!”張志宏說到。
顧憂看了眼左瓊,又看了看賀朋鋼,她知道張志宏說的對,帶着左瓊是根本不可能爬得上這個石柱的。
“那怎麼辦?把她扔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啊!”顧憂說。
“沒辦法,她哥都不管她了,咱們也沒辦法管,現在不是做好人的時候,上面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咱們就是費死勁兒,把她帶上去,也是有帶不了的時候。”張志宏說到。
齊沖和宋義嘆了口氣,誰都知道現在不是腦子發熱義氣用事的時候。帶着個昏迷的人,確實已經不是他們幾個能力所及的事了。
顧憂過去探了下左瓊的脈搏,已經相當微弱,但林統說這裡的時間是靜止的,那她就有可能不會死。
不過轉念一想,顧憂又覺得不對,如果時間是靜止的,那些菌絲又是怎麼生長的!
她端起左瓊的脖子將嘴掰開,拿手電往裡一照,她的喉嚨又有些腫漲起來,而且上面已經能看得到一層白色的膜狀物。
“這種菌絲在這裡生長的特別快!”顧憂說着從身上摸出顆藥丸塞到了左瓊嘴裡,“左清河的情況應該也不太好!”
“要麼,我下去找找他!”宋義猶豫的說到。齊衝卻一把拉住他衝他搖了搖頭。
一陣輕響傳來,井邊搭上來一隻手,賀朋鋼一個箭步上前將人拉了上來,左清河臉漲得通紅,很明顯呼吸又困難起來。
顧憂趕緊又給他餵了顆藥,跟着摸出十顆藥來放到他手中,“這些藥你拿着吧,感覺不好了就吃一顆!”
張志宏緩緩走過來,用手電掃了一下不遠處的石柱,“再往上我們已經帶不了左瓊了!”
左清河眉頭微蹙,眼中一閃。
“那邊是直上直下的石柱,一個人要爬都很危險,已經帶可能再帶着左瓊了!”齊衝也說到。
左清河緩了口氣,起身到石術前一看,心就一涼,他們確實沒有騙他,一個人想爬上去都很險,更別說還要揹着個人,這要是重心不穩摔下來,真會摔成肉餅。
左清河咬了咬牙,他的情況和左瓊的情況已經成了隊伍裡推後退的人了。
他伸手從口袋裡摸出那枚玉戒指看了下身邊幾人,走到顧憂跟前把戒指遞了過去,“呃……呃……”
他兩眼直勾勾的盯着顧憂,喉嚨裡發出沙啞的聲音。
顧憂接過戒指,“你是想讓我把它交到你家人的手裡嗎?”
左清河重重點頭。
顧憂緊抿了下嘴,心情無比的沉重,她小心的將戒指裝到貼身的口袋裡,“好我答應你!”
左清河眼眶微紅,衝着顧憂躬了躬身,又依次衝其它幾人躬了躬身一扭頭跑去了左瓊身邊,將左瓊抱在懷裡,再不看其它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