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朋鋼聽完這話,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他一個大男人卻要讓媳婦趕過來救他,想想顧憂臉上的冷淡,是不是他太沒用,太讓顧憂感覺心累了。
想想一路走來,顧憂已經多次救他,可是他呢,每到危險來臨的時候卻連自保的本事都沒有。
“停車!”賀朋鋼低聲吼到,“我要回去救顧憂!”
前面的人沒有停車,而是嘆了口氣,“我知道現在你的心情很不好,可是如果你現在衝動着過去,只會讓顧大夫更加的爲難。”
這句話就像是扎破賀朋鋼勇氣的針,一下他就沒了脾氣。
是啊,他連自保都難的人又怎麼救得了顧憂,而且剛剛顧憂是怎麼把那個人放倒的,他連看都沒看清,他這時候出現在那裡也只能成爲顧憂的拖累。
車子一路行駛到了人民醫院才停了下來,
“到了,下車吧!”
賀朋鋼擡頭一看愣住了,“爲什麼來這?我身上的傷已經好了!”
開車的人笑了笑,“下來吧,因爲胡隊現在只能待在這裡,我想你應該想找他聊聊吧。”
賀朋鋼突然想到,顧憂最後跟他說的也是讓他來找胡隊,趕緊就下了車跟着開車的人上了樓。
此時天已經有些黑了,胡隊真是太累了,賀朋鋼進到病房的時候,胡隊正摟着周暮祥睡得很香。
這場面太美,賀朋鋼都有點不敢直視,萬萬沒有想到一進門就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倒是裡面替胡隊值班的人表情非常的坦然,衝着賀朋鋼點了點頭,順手給他抄了把椅子。
三個人就這麼坐在了病房裡,氣氛有些詭異的尷尬。
“眼下只有這裡是最安全耳目也最少的了。”屋裡的人說到。
“你也是徐家的人?”賀朋鋼問到。
那人點點頭,“我是徐作全身邊的,他是徐作仁身邊的,我們都是負責打點一些比較危險又機密的事的。”
兩人雖然沒有明說,但賀朋鋼還是聽懂了,這兩個人的身份就好比陳天奇身邊的鄭重傑和孟宏圖,是多年的親信。
“既然他們把你放了,暫時咱們也沒什麼好做的,只要守好這兩個人就好。”帶賀朋鋼過來的人說。
三人又聊了一會,賀朋鋼知道徐作全身邊的這個人叫孟鋼,徐作仁身邊的這個人叫張強。
兩個人把兩邊現在的情況分別跟賀朋鋼說了說。
“現在他們一定要把顧大夫控制在手裡的目的我們還不太清楚,但是從事態的發展,我們也得到兩條線索,第一就是他們要顧大夫肯定是爲了治病。第二就是杜橫和周暮祥也並不真正的主腦,他們背後一定還有一個隱藏的更深的人。”孟鋼說到。
“那抓走我的又是什麼人?”賀朋鋼問到。
“抓你的應該就是杜橫的孫子,我們調查過,他應該是叫杜崇安。”張強說。
“那你們懷疑給杜橫和周暮祥下毒的人就是杜崇安?這不太可能吧!”賀朋鋼也不相信自己的孫子會給爺爺下毒。
“這些老不死的怪物,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沒什麼是不可能的。”孟鋼說到。
他們跟賀朋鋼說的也不過只是一小部分,這段時間以來通過對抓住的人的審訊,還有他們大面積搜查上來的一些資料,
他們已經掌握了這些人很多的信息,從他們蒐集上來的資料來看,這些人,沒有人性,冷血無情,只要是沒有用的人,一律想辦法除之而後快。
這些人的瘋狂已經達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
“那胡隊的事……”賀朋鋼不知道他該不該問這些,話說到一半看着孟鋼等着迴應。
“放心吧,胡隊不會有事的。只是現在不能輕舉妄動,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孟鋼勾着嘴角笑眯眯的看着賀朋鋼。
“什麼話?”
“要想使人亡,先要使人狂。我覺得他們現在還不夠狂。”
賀朋鋼微微張着嘴,這話裡的含意太多太深了,難道說徐家兄弟早就留好了後手?
跟徐家人的接觸不過幾次,賀朋鋼對徐作仁和徐作全兩人的印象很好,他們兩個就像是兩位很親切的長輩,身上一丁點位高權重的氣勢都沒有。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兩個人的身份,說他們就是普通的老百姓都有人信。
看孟鋼和張強兩個人臉上都帶着自信的笑容,賀朋鋼才覺得徐家的三兄弟有一個算一個,一定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們能坐在今天位置上那真的是因爲有那種能力。
三人話剛剛說完,外面的天也徹底的黑了,胡隊卻突然從病牀上坐了起來,病牀太小,他一翻身差點就滾了下來,
一看到眼前竟然坐了三個人,又是一驚,“誰,幹什麼的,怎麼進來的?”
胡隊這是睡毛了,賀朋鋼看他鬍子拉茬的樣子就覺得心疼。
他揉揉眼睛,甩了甩腦袋,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
“朋鋼!你怎麼會在這!顧憂呢?怎麼還沒有來?”胡隊扭頭看了眼牀上的周暮祥,整個人都快被他擠到地上去了。
“顧大夫現在在杜崇安的手裡。”張強說到。“是顧大夫把朋鋼換出來的。”
“杜崇安?”胡隊嘀咕兩聲,猛一擡頭,指着杜橫,“是不是那個老東西的兒子還是孫子的?”
“沒錯杜崇安就是杜橫的孫子,他們不僅劫走了顧大夫還劫走了周鬆。”孟鋼說到。
“媽的,讓老子把他們抓回來非把他們姓杜的雜碎連鍋端了!”胡隊氣的直罵人。
“杜橫不是中毒沒多深嗎?怎麼這麼長時間躺那一動不動的?”孟鋼說到。
胡隊這也才反應過來,他是連續多少天沒睡過覺了,一倒下才睡到這會,可杜橫這老王八上午打針的時候還蹦得挺歡呢,這會怎麼回事。
他心裡一激靈,趕緊跑到杜橫的牀邊看了看,杜橫躺在那似乎就沒動過。
“我睡着了,除了你們還有誰進過病房?”胡隊問到。
“沒了,就我們三個在這,我連離開都沒離開過。”孟鋼說到。
胡隊突然想起上午來打針的那個護士,這會想想越覺得可疑,他伸手就向杜橫的鼻子下面探去,手放上去,頭皮都炸起來了,杜橫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