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同學會任新除了高中剛畢業那會兒前兩年參加過,別的時候基本就沒有參加過。跟同學之間的感情也淡了很多,有的連名字都叫不出來,見了面也只覺得眼熟,名字壓根就想不起來。
周林帶着任新姍姍來遲,幾個任新不是很認識的人已經坐在保健裡等他們。
其中一個有些微胖的男同學起身,看到周林笑道:“來遲了,不說別的先自罰三杯。”
周林笑呵呵地也沒推遲,接過酒杯,便一口氣喝了三杯。
任新從他後面走出來,坐在屋裡的幾人才注意到任新的存在。
“這位是?”熊俊看着那個女人有些眼熟,卻又一時之間想起來在那裡見過。
周林伸手要攬任新的肩膀,卻被她躲了一下。他尷尬地笑了兩聲,說道:“這是任新呀,任老頭的女兒。”
“任新。”幾個人似乎想起什麼,卻還是有些尷尬。本身他們幾個人就玩的比較好,大學畢業之後又都回家工作,自然也就經常玩到一起。他們跟任新本來就不熟悉,記憶最深刻的大概就是她現在是大明星陳誥的前妻。
這次她也跟着過來,氣氛便有些怪怪的。她是周林帶來的,大家也不好說什麼。
坐在最裡面的女同學突然開口道:“任新呀,快過來這邊坐,他們男人就喜歡抽菸喝酒,和我們不搭夥。”
大家聽她這麼說也都紛紛起身,假裝熱絡地說道:“任新呀,好久不見。”
“別拘束,進來坐,都是老同學。”
“這麼多年不見,你倒是一點都沒變。”
任新臉上掛着笑容,聽到這些話卻只是笑笑不回答。
有幾個她還算有點印象的女生過來拉她坐到裡面,周林被拉在就近的地方坐下喝酒。任新坐在女生堆裡,卻插不上話。
她們討論着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婆婆媽媽的矛盾,她都說不上話。
“任新你呢?你老公跟你一起回來了嗎?”坐在裡任新不遠處的一個女人突然開口問道。
她這話一出口,整個包間裡都安靜下來,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剛纔還觥籌交錯的衆人,像是都中了法術一樣放下手中的東西,齊刷刷地看向任新。
任新有些沒回過神來,她擡頭看着周圍的人,嘴角扯了下,說道:“我離婚了。”
她話一出口,衆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剛纔問話的女同學也不好意思的打圓場道:“大家吃菜,吃菜,吃完飯我們還要換地方繼續呢!今晚音皇我請。”
衆人一陣歡呼,她轉頭看了眼任新,卻沒說話。
周林端着酒杯回頭看了任新一眼,旁邊的熊俊看着他的目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兄弟,你這口味也真奇特,居然喜歡個二手貨。”
周林有些不快的白了他一眼,仰頭喝下一口酒,說道:“二手貨怎麼了?你上過那麼二手貨,還不是一樣回味無窮。她可不一樣,她也算是半個名人。”
他邊說邊斜眼看着任新。
任新正在呆,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卻勾不起她的食慾。
她放下筷子,等着找個理由先行離開。她手指在桌上有節奏的敲着,剛纔那一句話之後桌上的女人都不怎麼跟她說話,而是自顧自地聊着天。
任新也沒心情去聽,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齊煜的信息:【你在哪裡?】
任新快地回了句:【在外面吃飯,高中同學聚餐。】
【玩得開心嗎?】
任新想了想,打了“開心”兩個字,轉念又刪掉,了句【一般般吧,都不認識。】
過了好久,齊煜纔回了一條信息。【早點回家休息,不要玩得太晚。】
經他這麼一提醒,任新便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將近八點了。他們這飯局還沒接近尾聲,聽那話似乎接下來還有其他活動。
任新想着明天還要去醫院換爸媽回家,雖然醫生說這幾天病情穩定了就能出院,但是這幾天還是要特別小心才行。
大家敬酒的空檔,任新突然起身,說道:“各位,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各位慢吃,下次有機會再聊。”
周圍坐着的女同學都紛紛起身,嘴上卻說着挽留的話:“在多留一會兒,我們等下還有別的活動。”
“對呀,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們都沒好好聊過。”
任新微笑着跟她們道別:“不了,我明天還要去醫院,今晚要早睡,你們玩吧,有空再聯繫。”她說出這話,心裡卻清楚地知道,她們以後應該都不會有聯繫了。
熊俊推了推身邊的周林,眨了眨眼睛,說道:“周林,你明天不是還有手術呢嗎?還不早點回去,順便送下任新。”
周林這才反應過來,拿起衣服,攔住任新:“我送你吧,正好順路。”
任新有些抗拒:“這樣不好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正好順路,明天我也要手術,讓他們喝吧。”
任新聽他說順路,想了下便同意了,要是從這裡走回去,也有一段距離,坐周林的車還能快點。
周林見任新沒推辭,心裡便更加美滋滋的。
看來任新對他也不全是沒有意思,這麼快就答應送她回家,說明還有進步的空間。
他瞄了眼旁邊的任新,咳嗽了兩聲開口道:“你在江城什麼地方?我哪兒開過研討會,倒是沒有好好玩過。”
“江城就是人多,下次你要是去,我請客。”任新客氣的說道。
周林見她很客氣,便說:“你一個姑娘在外面很辛苦吧,有沒有想過回家來,其實家裡的展機會也很多。”
任新皺了下眉頭:“暫時沒有,我在那邊習慣了。”
“你爸媽應該也很着急你的......”周林話還沒說完。
任新便說道:“前面路邊停車就行了,我自己走回去。”
周林有點失望,他又前開了一段才靠邊停車:“任新,回去再聯絡。”
任新下了車,他也跟着下車,今晚原本他還想有些其他進展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任新微笑着跟他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周醫生。”
周林不甘心,又說了句:“明天要不要我早上順便帶你一程。”
任新剛要說話,只覺得腰上搭上一隻手,她下意識的身子一緊。
“不用了,我會送她去的。”齊煜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邊,一隻手自然地摟着她的腰,一隻手插在口袋裡,板着一張臉說道。
聽到齊煜的聲音,任新放鬆下來,轉頭看着他微笑:“你怎麼來了?不是說明天早上纔過來的嗎?”
周林看着那個男的摟着任新,姿勢親密,任新卻沒反抗,想必關係應該不一般,心裡一陣失落。
他乾笑了兩聲,說道:“這位是?”
齊煜低頭看了任新一眼,等着她說話。
任新也將手臂放到齊煜的腰上,從那邊抓住他放在口袋裡的那隻手的手臂,說道:“這是我男朋友,齊煜。這位是奶奶的主治醫生,也是我的高中同學,周林,周醫生。”
齊煜依然盯着張死魚臉說道:“原來是你同學呀,還真是巧呀。”
他就那樣站着已經把周林比了回去,不論身高長相,他站在那裡便似乎就標記了,任新是他的,不可侵犯。
“我們聚會剛結束,他順路就送我回來了。”任新解釋道。
周林見兩個人說話,便知道自己沒什麼可以插足的空間,打了個招呼,便鑽進車裡揚長而去。
齊煜擁着任新,朝她家的方向走,他雖然摟着任新,卻依然板着臉不說話。
走了一段,任新忍不住笑出來:“你是怎麼了?還在生氣呢?他真的是我同學,今晚吃飯也是好多人一起吃的,我們倆都沒說過幾句話。”
齊煜哼了一聲,說道:“還好沒說過幾句話,就知道你家住哪裡?要是說多了,不是什麼都知道了。”
任新抿着嘴伸手,捏他的臉,笑着問:“你吃醋了?”
齊煜沒回答,只是拉開她的手,徑直朝樓上走。
“我所有的同學都知道我家住哪裡?誰讓我就住在學校裡面呢!”任新追上來說道。
齊煜依然沒有回頭。
任新看着他的寬闊的背,卻忍不住笑出聲來。
齊煜見她沒追上來,停下腳步,說道:“上來,開門。”
“奧。”任新慢吞吞地走上去,拿出鑰匙,轉身問道:“真的生氣啦?我跟他真的只是普通同學,你想我以前都對他沒什麼印象,更何況是現在。”
任新見他不說話,自己也覺得沒意思轉身開門。
齊煜在後面站着,他原本是打算明天早上在過來,卻又想起任新,想到下午打電話時她似乎狀態不是很好,心便一直懸着。
他早就到了任新,去了趟醫院,卻沒找到任新,跟任爸任媽也沒有打招呼,便開車在任新家樓下等了好久。
給她信息的時候,他已經等了有大半個小時。
看到任新從別的男人車裡下來,他的那股火便燒起來,怎麼也熄不滅。
任新剛走進去,還沒來得及脫鞋,便落在一個火熱的懷抱裡。齊煜將她抵在門上,對着她的脣就是一陣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