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重山,要爬上去還真的挺累的。豔子,彩霞還有幾個男同事爬得距離我有些遠了。
“好英,你快點啊。”
“就是,你最快了。”
我向她們擺擺手,雙腳軟得不行了,真沒力氣:“我就在這歇一會兒,你們先玩你們。”說完我已經找了個涼亭坐了下來。
“隨你了,託人後腳,我要拍下你樣子。”彩霞拿着手機對我拍了起來。
“我們會走很慢的。你歇會兒就快點跟上來。要快點。”豔子和一羣帶頭的男同事繼續往上爬。
我低頭揉了揉痠麻的腳,不行,我纔不歇一會兒呢。我要歇好一會兒才行,累死了。
“喝點水。”我擡頭是樑課長。
“謝謝。你剛纔不是前面嗎?”
樑課長也順勢坐了下來:“因爲有人喊累,我也被傳染了,所以又做了逃兵。”
“真的很累,我腳都酸死了。你不會就是來嘲笑我吧?”
“我是來鼓勵你的。能來爬爬山,真是比呆在家裡舒服多了。”
“我這人不擅長運動,所以很容易就累了。”
“所以你纔要多煅煉煅煉。別落伍了,越歇只會歇懶的,走吧,豔子她們還等着你呢。”樑課長拉起我胳膊就往坡上爬。
我跟樑課長是快到山頂才追上豔子的,大家都在山頂上自娛自樂了。拍照,圍在一起聊天,這一堆那一堆的。
“好英,你怎麼纔來啊。”彩霞走近拉着我到一邊去:“好英,你看小真在那兒。”我順着彩霞的手指望去,看到小真一個坐在石頭上吹風,眼睛看着山下風景眼瞼半垂着。
“怎麼了?”
“我總感覺小真有心事?”
我淡笑着拉彩霞在樹蔭下坐下:“誰能沒有心事呢?你看豔子外表挺高興的,你身上的事又怎麼會只是她說的那些呢?”
彩霞看看豔子又看看小真和我,笑了笑點點頭:“也是啊。”
我這幾天聽了樑課長的建議,沒有像前段時間那樣總要清楚小真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只是給她分析了一次後果,就再不過問她的私事。看來樑課長說對了,小真自己心裡是會想法的,希望她會悟出一個正確的決定。
臨上班只剩最後一天的時候,小真起得很早,還做了一頓飯,我嚐嚐她的手藝。這天她笑得很陽光,似乎像是想通了什麼事似的。
我們圍在一起很開心地吃完了飯,小真還主動打掃了整理房間裡的衛生。
然後一起出去逛街,回來一起看電視,聊着聽來的明星八卦。
第二天又是小真做了早飯,吃完飯,我各自上班,一切都恢復正常了。
今天上班沒有加班,下午沒什麼產品可做的時候就是全部打掃衛生。
臨下班時,品保課主管跟我說是小真沒來上班,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請假?怎麼一聲招呼也沒打,手機也打不通。
我也納悶,早上明明是大家一起進得廠門啊。下班打着小真的手機,停機!怎麼可能呢。一種不好的預感隱隱在我腦裡散開。
我是跑回宿舍的,在開門的一剎那,我還想象着小真會在裡面,她在裡面。
開門之後,看到宿舍裡是空蕩蕩的。
我跑進小真跟豔子睡的房間,翻了她的衣櫃,發現她的皮箱不在,衣服也不在。
小真啊小真,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跌坐在牀上,發現了小真壓在枕頭下的一張信紙。
姐:
我的路想自已走,就讓我自私一次吧,我想爲自已活。是對是錯,我都堅持下去,不要找我。
小真
我腦裡一片空白,躺在牀上。
天黑了的時候,彩霞跟豔子建議,我應該給二姨打通電話,女兒的事作爲父母的有權知道。
發生了的事總是要解決的,面對吧,我拿手機撥了二姨家的電話。正要開口說起小真的事時,二姨父反應極大,在電話那旁大聲亂吼,電話裡傳來二姨的聲音。
“英兒啊,你彆氣,你姨父沒跟你置氣,氣得是真兒。今天早上真兒打電話回來過。她是不是已經沒跟在一起了?”
“恩,她跟您說什麼了?”
“這兩天真兒跟我打電話總是像在套我跟他爸的話似的,還問如果她交往一個是外地男朋友,我跟他爸會不會同意?我跟她爸回答當然是不會同意啊。她爸還讓她好好老實打工,別亂想些有的沒有。我就覺得不對勁,我們本來是要給你的電話問來着,可真兒說沒什麼事,她在你那兒也挺好的,還打了錢回來了。我們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今兒早上她說要跟一起交往的外地男朋友到別處去工作。還說讓我們別打你電話,這都是她決定的。英兒啊,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啊?白天打你電話你又關機。”二姨已經急地聲音顫抖了。
“對不起,二姨,我有管過她的。以爲她已經想通了,不再跟那男孩兒來往。我不知道會這樣。您別哭別急啊。我會找她的,我一定找她回來。”
“不用找了!”是姨父的聲音。“那個野丫頭!你別管她了。”
“對不起,姨父。”我急得眼淚掉下不來了。
“英兒,你沒錯。姨父也知道這件事跟你沒關係,那野丫頭早上在電話說得很清楚。姨父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你不用自責,也別落下工作去找那個野丫頭。就讓那野丫頭漂,最好永遠別回來,不然回來看我不打斷她的腳!”
電話那頭還聽得到二姨的哭泣聲。
“姨父,別這麼說,小真她不懂事,我會找她回來向您當面認錯。”
“行了英兒,別去找了。那丫頭是下定決心的,不會那麼容易讓你找到的。別誤了你工作。就這樣,你早點睡吧。”姨父掛了電話。
我託着額頭,腦袋一陣發暈。小真啊小真啊,聽到你爸爸剛纔說得的話了嗎?“最好永遠別回來。”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爲自已活的結果嗎?
我一個人坐在線尾的桌上,手裡握着圓珠筆一動不動。最近很多人都看得出來我總是會莫名發呆。小真到底會去哪兒?
那天小真一聲不說地走掉之後,我就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去找她。去過培訓處,各方面打聽那個叫曾浩的男孩子。連他曾經租個房子的地方我也去過,只要能有一點眉目我都試着去找,但結果我還是找不到。
我不知道小真現在哪?她生活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