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敢這麼器張。”豔子聽完我和小真的遭遇差點就暴跳三尺高了:“你們還真給了?怎麼這麼笨啊。”
“不給,難道跟他拼命啊?真出個什麼事來值不值啊?”我倒了杯開水遞給小真。
小真低頭小喝一口:“是啊,他們人多又那麼兇。我和我姐兩人想拼也拼不過啊。但還是有點心疼我那部新買的手機,還沒用到三天呢。”
“算了算了```我的手機不也給了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下次一起看手機我給你買一部好了。”我安慰地拍拍小真的背,小真也只好嘆氣。
“沒用!自已的東西被人搶了就只知道算了?”
“行了,豔子,你別再說了。”彩霞坐了過來:“好英做的對,不管別人是不是嚇唬,真爲點錢鬧出個什麼事?不划來啊,就當是破財災吧。”
“這纔像話嘛,還是彩霞的話讓人心裡好受點,對,就是破財免災。人家被打劫已經嚇得不輕了,豔子你倒好,還說風涼話。”
豔子這會不服氣了:“什麼風涼話啊!我替你們打抱不平,你們等着瞧,那些流氓敢在我豔子姐們的頭上動土,我一定把他們一個個揪出來,還你們一個公道。”
“算了,豔子姐,別逞能了。我跟我姐都沒有較真呢。”小真話剛說完有些後悔,‘逞能’這兩個字對豔子來說是極度諷刺。
望着豔子鼓着的雙眼,小真不知所措。
“我說能揪出來揪出來!你以爲我豔子真是浪得虛名的。”這回豔子真是較真了。
剛到文員那裡拿了張職業申請單遞給了小真,教小真填寫好申請進品保課的表單。我簽了字就輪到課長那裡批准了。
課長也沒說什麼,倒是我特緊張,生怕他會覺得我徇私。看着他簽了字,現在就輪到品保課的課長簽字了,我天一早就跟他們部門的主管打過招呼了。下午品保課的主管就領着小真去學習了,這一切都很順利。
這次的新型號的打印機抓得緊,材料又不足。所以每出一板貨我都要去清點。
“好英,簽下加班單吧。”彩霞有氣無力的遞給我兩張加班單。
“怎麼又有不良品啊?這種不良宣導過很多次的。”
“我有什麼辦法啊?這批新來的員工這麼多。你慢慢籤吧,我去看着拉線。”
有不良品確實煩人,每次還都要寫報告。
我抽出圓珠筆在加班單上籤着自已的名字。
“倒了!倒了!”聲音從身後傳來。
“好英!躲開!”樑課長正迎面衝過來,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雙臂被樑課長緊抓着甩到一邊。
我蹌踉着腳步還沒站穩就聽見“轟轟```”的聲音。
“啊!課長!”
“砸到人了!”
我看到樑課長正被幾箱我剛清點完的貨箱堆着,周旁的人都恐懼看着。
“看什麼呀!還不救人,把貨搬開。”我衝過去抱起一箱箱的產品丟到一邊,幾個作業員也連忙過來幫忙。
樑課長已接近暈迷,我抱起他的頭,不但地掐他人中。
“趕緊叫保安!讓他們通知醫生!”
樑課長眼睛微微睜開但很快又閉上,我的心猛一陣慌恐!
“課長!課長!你醒醒!你醒醒啊!”那一瞬間心劇烈抽疼,我能感覺自己的手都在顫抖,淚不禁溼潤了眼眶。他千萬千萬不能有事,我要他好好的,好好的。
保安拿着單槓很快過來,將樑課長擡出了車間。
我還怔怔地望着樑課長的離去的身影。
身後傳來彩霞的斥責聲:“說了多少次,爲什麼你不聽!拉貨的時候是要綁繩兒的!現在出了事吧。”
“剛纔```剛纔是倉管催得急```我```我```”那男作業員低頭一臉愧疚跟害怕。
我猛然轉身大聲吼起來:“貨物員拉貨不綁繩兒!不管有沒有出事!如有違反全都給我走人!”
線上的站着的人都愣住了,連彩霞也是。
所有人顯然從沒見過我發這麼大的火:“看什麼啊!現在是上班時間。”
彩霞回過神來指揮着線上的秩序:“別看了別看了```做事做事!”
我卻渾身顫抖的走進辦公室。
坐在位子上很久,我雙手緊握。還是不住的發抖。剛纔課長還好好的跟我說着話,沒過多久卻一下被貨物壓倒在地上。我眼前就像放一場電影,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憤不顧身的拉開我.
彩霞輕聲輕腳地走進來。
“怎麼了?還好吧?”
“我沒事。”
“剛纔經理來過了,我跟他問過樑課長,他說人沒什麼大礙已經醒了。現在在留院觀察。”
我嘆了口氣:“剛纔的情況我都看得清楚,樑課長一定傷得不輕。都要住院了還說沒什麼大礙,廠裡就是這麼沒責任心。”
“你別這麼緊張,人醒了就是好事。對了好英,這會不會是你昨晚的破財免災?本來被砸的人是你嘛,卻被樑課長擋上了。平常看這個樑課長挺溫和的,沒想到爲了救你,想都沒想衝上去。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呀?”
我沉默,心裡五味雜陳:“你別亂想了,還嫌我不夠煩啊。”
“我是看你怪怪的,還那麼緊張。好英,你們竟然沒什麼關係,這又不是你讓他替你擋,不是你的錯。”
“我能不緊張嗎?他說到底也因爲救我才受傷的。”
“我在想你是不是你對他沒什麼。可他對你有意思啊?”
我撫了撫額頭:“你別亂說話了,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裡也不好受。我只跟你說這不關你的事,想開點,我出去了。”彩霞拍了拍我的肩,出了辦會室。
我低下頭,心裡堵得慌。如果我是破財免了災。那爲什麼非要輪到樑課長身上受罪?他不該受這樣的傷害。
已經好一段時日了,得知樑課長出了院,現在還處休養狀態。我的心稍稍放寬了些,豔子說昨天還在樓道上看到了樑課長,彷彿身體真的沒什麼大礙。
樑課長畢竟是因爲我才受了傷,說什麼也應該表示表示。也不知道帶些什麼,就只好買了一籃水果。
走到5樓去,心裡正惦量見到他應該說些什麼的。腦裡思來想去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纔好,所以就在門口踱來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