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飛翔!噢類噢類噢```噢類噢類噢```涌動的青春,奔流在胸口```”
豔子拿麥克風大聲唱起來,音響聲都沒她大。
“豔子,她很活潑啊!”劉東在一旁笑起來。
“是活潑。”我苦笑,以豔子現在的樣子,八成是喝高了。
一會兒肯定又是我和彩霞受罪弄她回去。
豔子爲人很豪爽。特別是酒量,就是這點,我非常不滿。
但豔子也很有分寸,如果我和彩霞沒有一人在她旁邊,她未必會喝多。可我們倆只要其中一人在,她就會趁興而歸,什麼都不顧喝得大醉。
劉東忽然摸了摸自已的口袋:“糟了!我手機沒帶,可不可以借用下你的手機?”
“好。”我也沒猶豫,從口袋掏出手機遞給他。
他拿起手機就開始撥號,然後手機貼在耳邊等接聽。
我雖奇怪,屋內這麼吵怎麼不去外面?但也沒說出口,避嫌將頭望向彩霞這邊。
“彩霞,你可別喝酒。豔子醉了,我可應付不過來。”
“我喝的是汽水,他喝得是酒。我今天火氣還挺好的,連贏他三把!哈哈```”
只見那男生是一臉難色地直搖頭:“今天遇到高手了。”
望着彩霞得意地肆笑和那男生的苦臉樣,我在想,難道是我低估了彩霞?
“謝了,電話沒人接。”
劉東將電話還給我,我笑了笑收回口袋。
這時,
“劉東!”豔子拿着一瓶啤灑搖搖晃晃地撞過來,我趕緊起身讓出一個空位,扶着她坐在沙發上。
“豔子,你又喝這麼多。”
“好英,我向保證過的,這次不喝醉。”豔子雙眼迷離,還指手畫腳的。
忽然她扭頭去瞪劉東:“夥機,吃好喝好就你的事了,別打我朋友的注意!剛纔你是不是要她電話號碼來着```別以爲我沒看見```我這朋友可不是隨便的人```”
“豔子!”
“好英,你別理他就是了```”
“知道了知道了```”眼看豔子的身子又往地上倒去,我不得不叫玩得起興的彩霞幫忙。彩霞竟然完全不顧,正搖着骰子起勁着呢。
劉東這時伸手將豔子扶到沙發上,我也有點力氣的站起來。
“嘔~”豔子剛坐下反身就往劉東腿上吐了起來。
“哇!豔子,你太不地道了!”劉東嚇得騰起身來直跳腳。
我替豔子道着歉:“不好意思```”豔子確實太不知感恩了。“你還是去冼冼吧!”
劉東擺了擺手,出了包廂。
我則拿着紙巾替豔子擦嘴。
“別動我```我要睡覺。”豔子滿臉通紅,雙眼閉着。
劉東很快就回來,看着他褲腳溼了一片,我都替豔子感到內疚。劉東可能是看到了我一臉歉意,無所謂地笑着。
“我沒事,她喝醉了。不如我和你送她回去吧。”劉東這人還挺大方的。
“不用了不用了```這事我和彩霞就行了,你還是回去換下褲子吧。”我也顧不上彩霞說是最後一盤,還是最後兩盤,搶過她手裡的骰子丟給劉東。拉着她起身一起扶着豔子跌跌撞撞地出了包廂。
回去的路上,豔子前幾步還走得穩,後幾步走得像塊爛泥似的直往地上貼。任我和彩霞怎麼拉,她就是軟在地上。
沒法子,我和彩霞只能一人揹她一段。彩霞不住地抱怨,還說豔子好福氣,交上了我們倆這麼鐵的朋友。
說實話,每次幫豔子善後,任誰都受不了。
她好愛喝酒,勸也勸不了也就算了,每次都是吐得一塌糊塗,吐完就倒頭大睡,打鑼都敲不醒。
天亮後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真是感慨,這就是究竟是年輕還是輕狂啊?
看看人家彩霞,有時古靈精怪,好奇心也強得很,骨子裡還有那麼些羨慕豔子精彩的生活。
偶爾也出去玩玩,但她就很少喝酒,就算喝也不會喝醉。
回到屋裡時,晚上十二點了,大門已經鎖了。扶着豔子的我,掏口袋大門感應鑰匙怎麼的找不到。最後還是房東沒睡,聽到聲音也就幫我們開了門。
連房東都嘆息地說,“這姑娘怎麼又喝醉了?”
屋子裡又是一股酒氣,真難聞。
好不容易將豔子弄上五樓的我和彩霞累得快趴了。也不管不顧地將豔子丟在房間裡任由她睡。好半天,身體有了點勁兒,拿着溫毛巾給她擦擦身就算完事。
我們租的房間是一室一廳的,其實房間和廳房一樣小,都差不多隻容得下一張牀。然後就是陽臺上一個小衛生間,每月500元房租也算合理。小房間讓給豔子睡,我和彩霞就睡廳裡的牀上。其實不是讓豔子享特權,是因爲受不了她的酒味。我從衛生間時出來,彩霞還在玩手機。
“彩霞,該你冼了。快去,一會兒水冷了。”
“好!”彩霞將手機揣在兜裡,往冼手間去。
我用乾毛巾正擦拭着溼頭髮,手機忽然“叮叮```”地響起來。
我忙着擦頭髮上的水珠,也沒理。
才一會兒“叮叮```”的短信鈴又響起來了,我就順手拿起來看了看。
‘不用好奇我是誰,今天借你電話的人,我是用你的手機打得我的號碼的。你不會介意吧?’
‘真的介意了?我是想和你交個朋友才這麼做的,可不要生氣了。’
我想了想,也就回了句。‘沒有,晚了睡覺了。’
我也確實是困了,頭髮還沒有完全乾,就在枕頭上墊那條幹毛巾倒頭就睡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都會收到劉東的短信。時而搞笑的笑話,時而是慰問。
他每次都是很體貼的在我下班的時候發過來,一天有時會有兩條有時會有三四條。漸漸地我也會回他的短信。慢慢地,基本是必收必回。
我不知道這表示什麼,但是心裡就是有一種微妙起伏感,有一種被人念着地歡喜。
直到一個星期後的那次,我們在超市碰到。那時,我覺得我們真是有緣。剛好星期日我休假,劉東挺熱情地幫我拎東西。送我到了樓下的時候,我還是沒讓他上樓。
“你就住在這裡?幾樓啊?”
“五樓。東西給我吧。自已上去就行了,不麻煩你了。”
劉東也沒說什麼,將東西遞給我。“那好吧,那我走了,再見。”
我點點頭。
看到劉東轉身走出巷子,我趕緊拎着東西一口氣跑上五樓,打開房門,衝到小陽臺邊。
像作賊似地透過晾曬的衣服縫裡,張望着劉東地背影。他身穿着白色T恤和淺藍色的牛仔褲,身材挺直地走出了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