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心裡還是放不下地推開笙兒的門。笙兒依舊俯在膝蓋上,臉上還掛着淚住,雙眼空虛。
我走近擁着她的雙肩,冷冰不已。我驚惶地拿起牀頭的薄毯披在她身上:“就算再難過也不能這麼不愛惜自已啊!真這麼甘心就把丁豆搶回來啊,一晚上傻坐在這裡幹什麼?”
笙兒緩緩扭頭看我,眼眸收緊:“我想丁豆。他是兒子,我不能沒有他。”
“那就把丁豆要回來!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笙兒淚又涌出眼眶,哭泣起來:“他打電話跟我說他纔是丁豆的親生爸爸,丁豆只有跟他生活纔有一個完整的家。可我只有丁豆了,只有丁豆了。小燕子,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我吸着氣,不由得疑惑:“他是怎麼知道你們母子這兒的?”
笙兒將頭埋進膝蓋時,聲音顫抖:“對不起,小燕子。上次我去深圳回來後,騙你說沒有找到他,其實我見他了。看到他時,我們說了很多話,他告訴我他有個女兒,有幸福的一家,讓我別再來找他。我本來是真的只想單純跟他見一面就好,可一聽到他說到他有多幸福時,我突然就沒忍住,跟他講了丁豆的事情。我不否認當時有那麼點是把丁豆當籌碼,當是可以讓他回到我身邊的微小籌碼````”笙兒越說越悲怨,淚也越涌越烈:“可是,他還是不要我,毫不留情再次推開我```我不明白,既然他已經狠狠捏碎了我的心,把我弄得遍體鱗傷```爲什麼```什麼還要搶走丁豆,讓我一無所有```”笙兒已經接近崩潰,用力抓着我的雙臂,眼神悲憤彷彿想質問那個人:“沒有丁豆,我一無所有,我會死的!他爲什麼對我這麼殘忍?”
我冷靜地拉下笙兒的手,強硬的口吻說着:“既然這麼捨不得,那就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丁豆要回來!那個禽獸他以爲他是誰?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嗎?這麼狠心不要你卻要你兒子,他把你當什麼?那種人渣也不配有兒子!”
笙兒聽着我說得話,突然雙眼發亮注視着我:“小燕子,我想了一個晚上。你是可以幫我的,你可以幫我!”
“怎麼幫?”
笙兒憔悴的臉現出一絲光芒:“你認識陳中對嗎?跟他關係也不尋常。他是混黑道的,可以找他幫忙。他一定有辦法,一定有辦法打丁豆找回來的!”
我瞬間抽氣,內心惶恐:“要我```要我去找他。”
笙兒央求地點點頭:“小燕子,幫幫我。那個陳中一定有辦法的,我想要丁豆回到我身邊,這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不待我說完,笙兒握緊我的手,那剎那我感覺得到笙兒彷彿努力在抓住最後一線希望:“試試吧,盡力就好行嗎?”
我猶豫片刻,緩緩回答:“好。”
當陳中再次來消遣時,我主動出現在了他面前。他見到我來時略有些意外,但隨後表現得毫不在意同其它小姐一起喝着酒,調着情。
我厚着臉去挨近他,伸着腦袋探到他耳邊小聲說:“如果我有事想讓你幫忙,你會幫嗎?”
陳中扭頭看着我神色凝重,漫不經心地喝着酒,另一隻手向其它小姐揮了揮,其它小姐也識趣默默走開。這下包廂裡只剩我跟他兩人了。
陳中揚着弧傲的笑容着着我:“你這驕傲的脾氣就算求人幫忙也不會軟下氣來呀。”
我壓了壓頭,手裡拿出一張四寸的丁豆相片:“我拜託你,幫我找回這個孩子。”
陳中擡頭接過相片略看了一眼:“如果我幫你,有什麼好處呢?同意讓我包養?”
我冷冷看着他,緩緩開口:“別我想得太偉大,他又我不是孩子。你如果不幫就算了。”
我起身便要離開,陳中在我身後接話:“豔子啊豔子,你這傲慢的性子遲早要會被我消磨殆盡的。行,我就當積點陰德,無條件幫你這次。”
我轉身回坐在座位上,跟他講了些有關丁豆的信息,還有從笙兒那裡得知上次見那個人的大概地點。
回到屋裡時,我帶了打包了點兒熟食帶給笙兒。
笙兒仍縮在屋裡角落裡,面對我慰問只是搖了搖頭:“小燕子,我不餓。真的。”
我將熟食放在上桌上,倔強地去位笙兒在桌上坐下,笙兒很弱軟,我幾乎用一隻手的力量便能制控她。
“笙兒,你就吃點兒吧!你看你的臉色這麼差,丁豆回來看見都會不認識你了。”
我將筷子塞在笙兒手中,笙兒擡頭看着我,目光散渙:“丁豆他還會回來嗎?會嗎?”
我認真的點點頭,肯定的口吻說:“會的,一定會的。你要吃飯,這樣纔有精神等丁豆回來。”
笙兒拿着筷子緩緩挑着麪食往嘴裡塞,眼淚不住的掉進碗裡。
陳中信守諾言,辦事效率也高。只用了三天,陳中騎着摩托車載着丁豆就出現在了店門外。我欣慰的抱過丁豆,丁豆瘦了很多,小臉也凍得發涼。
“姐姐,我好想媽媽```”那聲委婉的呼聲,頓時讓人感到心酸不已。
我緊緊抱着丁豆,他全身充滿涼意:“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媽媽。陳中,孩子那麼小,坐在摩托車會感冒的。”
陳中不屑得冷哼一聲:“管我什麼事。那又不是我孩子,我可沒那麼細心。”
我抱緊丁豆,氣歸氣,但他畢竟是將丁豆找了回來。輕呼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謝謝你了。”
攔了輛的士往出租屋裡去。
當丁豆出現在笙兒面前時,笙兒忍不住抱緊丁豆,母子倆都放聲大哭了一場。本以爲一無所有的笙兒重新回到了原來的生活,得到了生的寄望。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從心底裡輕輕在說,謝謝,謝謝陳中。
弟弟的房間髒透了,簡直是豬窩。我清理了房間,將一籃子髒衣服清好,正準備拿去樓下乾洗店去洗,剛開門,小峰直衝衝撞進進來。
我手裡的籃子被撞得脫落在地,一時氣地大叫:“要死啊你!走個路都這麼急。”轉下身便重新歸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