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中揚着勝利的歡笑向我靠近,附下頭在我耳邊說:“你輸了。”
我手裡握緊球杆,一臉平靜問他:“是輸了,你想怎麼樣?”
陳中大膽牽起我的手,笑得器張:“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可是你說的。”
我不客氣抽出手,竟敢動手動腳了?擡頭看着他:“我看你討打吧?”
“怎麼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韓豔,輸了不認帳啊?”
我略有些後悔,不該那麼自負,至少要先把賭注說好纔對的。我咬了咬脣:“我當然願賭服輸,可總要看是什麼事吧?”
陳中注視着我,字字鏹聲:“做我女朋友一個月。”
“啊?”雖是驚訝,也猜想到之前關聯種種,但我仍是點了點頭,如果你要報復,那麼我就看他有多大能耐。
接着,我們跟普通情侶一般約會、看電影。日漸相處下來,發現他爲人很隨和,每次外出的費用都是掏的腰包,我有足夠的敲詐權,這也讓我絲毫感覺不到他會有什麼報復之舉。
剛逛了超市,口有些渴了。
我毫不客氣的走到超市外的小攤位,選了裡面買的最貴的冰淇淋,越發得瑟的邊走邊吃,陳中就跟在我旁邊。
“喂,你怎麼不吃啊?”
陳中提着我的買的大小包衣服,扭頭皺眉說:“甜膩膩的東西我不是很喜歡。”
我神秘笑了笑,停下腳步,用勺子弄了一大塊冰淇淋往陳中嘴邊湊去。
“張開嘴啊!”
陳中逃避不及,只得張嘴,我順勢將冰淇淋塞到他嘴裡。
看他吞嚥的模樣,我瞬間大笑起來。
正在笑得得意忘形之際,手中的冰淇淋被人搶走,嘴傳來陣陣冰冷。
“哇~”嘴裡也被塞滿冰淇淋,凍得舌頭髮麻,我低頭吐在手裡。
一擡頭,這回換陳中得瑟不已。
我氣得將手中的冰淇淋往他身上丟,嘴裡訓叨:“要你笑!要你笑!你還笑?”
陳中伸手示意暫時,見他也不避開,我迎上去伸手撓他癢處。
“喂!喂``行了啊!”陳中抓握住我的手:“再撓我,就把你買的東西給扔了啊。”
我停下手,擡起下頜:“你敢!”
陳中抓緊我的手,溫柔說句:“不敢。”
我越發得意的笑了。
“瞧你把得瑟的,快點,公車快走了。”陳中拉着我手往公車處跑着,他溫熱的手牽制着我往前跑,我擡頭便能清晰得看到他英俊的側臉,還有那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那夜做了好長好長的夢,全是關於回憶,最美好的便是陳中在湖邊吻着我額頭,那溼溼潤潤的溫度似竄流至我的心裡。
醒來時,天已經大亮,身邊的陳中卻不知什麼出門了。
我坐起身來,腿部傳來一陣腫痛,不得不放慢動作起身。
來到客廳時,正打算是不是要叫外賣弄點東西吃時,沙發的茶几上放着打包好的早餐。
我一瘸一拐走到沙發上,看着打包好的早餐,心裡不禁暖暖的。
剛吃完飯,手機響了起來,接過一看是笙兒打過來的。
“喂?”
笙兒急促的聲音響起:“小燕子,你在哪兒呀?能不能過來一下,我看到季苗苗了。”
“在哪兒?”
笙兒告訴了我地址,我穿了件風衣,出門攔了輛的士直接到了與笙兒約定的地點。
見到笙兒時,我一腳高一腳低的模樣已經讓她查覺到不對勁:“怎麼了?腿怎麼?”
笙兒扶着我,一臉慌張:“那個人打你了。”
我搖搖頭:“沒有的事兒,是不小心跌下樓梯了。對了,你在哪兒看到季苗苗的?”
笙兒低頭打量了下我的腿,,不安開口:“還是打車去吧,你這腿也不方便走啊。”
我點了點頭,傷口雖不深只是皮外傷,但走起路隱隱還着扯痛感。
笙兒指揮着司機,一路照她的指引來到一處人多的公園處。
“看!小燕子。”我順着笙兒的手望去,一羣人圍成一個團,根本不清什麼。
笙兒拉了拉我的手:“下車吧。司機,你還是跟着我們一下。”
那胖司機點頭應承:“行。”
在笙兒的攙扶下,我走路稍微輕鬆了些。
我們朝剛纔看到的人羣走去,側身向前。
我剎時驚呆,苗苗竟跪在從羣中埋下腦袋,雙膝前平攤擺放着一張字跡陳舊的紙字。
笙兒輕呼一聲:“苗苗?”
苗苗顯然聽到了,擡起頭就看到了我們,蒼白的臉瞬間驚恐萬分,不容我們反應,苗苗爬起身來便跑。
笙兒見狀大喊:“苗苗,你站住!”
我伸手招了招一直在其後跟着的的士,司機很快在我們身邊停下車。
我跟笙兒都上了車,吩咐司機追上季苗苗的身影。
我探着腦袋一路盯着苗苗的身影,她似乎並沒有想慌張落跑,見她時不時回頭的表情,總讓我感覺是故意帶着我們走一般。
我料得沒錯,苗苗住在一破舊的衚衕裡,住的房子也是矮棚應該是臨時架起來的那種。
苗苗帶我們進了一個小房間,人沒進去,就已經聞到一大股藥味了。
呈現在我和笙兒面前的只是副似是呵氣便要化去般的身軀,那人雙眼微開,脣角泛白。
苗苗輕輕開口:“他是我哥哥,也是我男朋友。我跟他是重組家庭長大的,沒有血緣關係。父母在三年前發生車禍去世了,他一直都有嚴重的心臟病。上次借你們的錢也是因爲迫不得已,但是手術費用還是不夠,只是心臟補了一小塊兒暫時能維持他的生命。”
我跟笙兒都震憾住了,沒有說任何話。
“對不起,我騙了你們,我知道如果不帶你們到這裡親眼看到,你們是不會相信。”
心裡忽然複雜極了,我走到苗苗身邊,拉起她的手:“很謝謝你告訴我了實情,這樣至少我沒有失去一個這麼性情的好姐妹。”
笙兒臉露慚愧:“是啊,苗苗,之前還恨透你了,原來你比我還要苦。”
苗苗眼溢出了淚花:“真的?你們不怪我嗎?”
我淺笑着擁着她,眼裡也溼潤起來:“要我們怎麼怪你,哪裡還怪得起來。”
笙兒抹了抹淚:“我們還是最要好的姐妹。”
司機還在原地等,跟苗苗道了別,笙兒扶着我上了車,坐在車上,眼睛望着窗外流去的一幕幕風景,淺淺嘆了一口氣。笙兒握緊我的手,全程也是感嘆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