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細微有些意識時,手臂雙腳全然處天麻痹狀態,腦袋一陣陣發虛,擡起沉重不堪的眼皮,呈現在眼前的是一閃一閃的火把,那紅通通的火焰肆意舞動着。
我驚恐地發現自已竟被人死死綁在椅子上,嘴上被貼了膠紙絲毫不得動彈。
“老大,這女人的醒了。”身釁有竟五六的壯男,其中一個首先發覺到我。
一頭金髮男背對着我,令我看不清他是何人。
一男人走近他用懷疑的口吻問了句:“老大,你說陳中會來嗎?”
那金髮手託着下巴,手裡轉動着什麼,低呤道:“他一定會來。哼!這個陳中,贏了比賽還敢打我的人,這次要他好受。”
“如果他沒來呢?”
那金髮這才緩緩轉過身,我驚惶住,那人竟是上次與陳中一同賽車的那個金髮男子。此時那金髮男正用憐憫的眼光看着:“那就只好拿她出這口氣了。”
我心裡一陣發麻,驚惶失措地搖着頭,全身根本動都動不了。我很想開口,跟他們說,沒用的,陳中不會因爲我來的,他不會來的。似是想告訴他也像是告訴自己。
等了約十幾分鍾,那金髮男中途約不下五次看了看手錶,明顯極度不耐煩了。倒是我自已,竟淡淡地望着自已的腳尖,心如冰霜,早壞的打算在心裡也已經準備好了,就只等待它的降臨了。
金髮男咬牙切齒,脫下手錶往地上狠狠摔去,大步朝我逼近,手如同鋼筋抓我入骨,一臉怒不可抑:“陳中爲什麼不來?他曾經把命都交給你,爲什麼不來救你?爲什麼!”
我眼裡沒有一絲他的存在,心裡苦水在流淌,是啊,我也好想知道爲什麼?這一切都是什麼?
“我告訴你,如果他不來,那麼你就活不過明日```”
無所謂了,或許現在死就是對我最好的釋放。
一男子走近拍了拍金髮男的肩膀,警惕的口氣:“他來了。”
金髮男一聽瞬間鬆開了手,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我說什麼來着,他一定會來。是一個人來的嗎?”
那男人肯定得點點頭。
我擡着頭,有那麼一刻,懷疑自已是聽錯了,他怎麼會來,不是已經不要我了嗎?爲什麼會來?
金髮男吩咐一男人:“讓他進來看看他的女人。”
我兩眼發怔地看來陳中從發暈中出現,是他,竟果真是他!
“喲!真是重情重義的漢子啊陳中。”金髮隨繼附拍了拍手掌。
陳中擡起下頜,一臉倨傲地望着那人:“你想怎麼樣?拿女人耍手段也不覺得下流。”
金髮男不氣反而輕笑:“我可是向你看齊呀,兵不厭詐,你上次故意跟我比賽,卻暗中叫人抄了我的場子,這種手段就不下流了?”
“你們人數不多,就算不用調虎離山你也守不住,遲早得交出來。”
金髮男笑呤呤地抄起旁邊一根鐵棒朝陳中走去:“這麼說我得感謝你呀!”
鐵棒掄起,我驚恐吸氣,陳中單手握住!
還好```他並沒受傷,我略吐了口氣,脖子處傳來涼涼地金屬物,身旁一男人拿着小刀擱在我脖了上,我能感覺得到陣陣的割痛。
“不要!”陳中大呼,手隨繼鬆開鐵棒!
啊```雖被貼上膠紙的嘴仍是吐出間音來,因爲看到那金髮男傾刻間掄起鐵棒朝陳中的腿上重重砸去!
陳中低頭一臉黑暗地單膝着地。
那刻他就在我眼前,我感覺得他此刻有多痛苦,心剎那間似被撕扯成碎片,眼涌上臉頰仍不住的搖頭,我好想喊出聲,叫他快走,不要管我,他根本不該來不應該來的```
金髮男根本不解氣,見陳中失去重心又掄起鐵棒,口裡還狠惡惡地說:“我謝你八輩子祖宗!”
我拼盡全力想要掙開身上的束縛,椅子被我弄得搖搖晃晃,肩上壓了力,我已經感覺到了脖子處那峰利的小刀一點點磨擦的痛,那處皮膚也溼溼潤潤的。我不管也不顧就是不想讓陳中再爲我受一分的罪。
我側身摔倒在地!整個身體連同椅子在地上掙扎着。
身旁的男的見我倒在地上根本就是徒勞反抗,也若無其事地看着前方。
確實是徒勞反抗,手腿根本動不了,任由淚眼如泉般涌出。我拼命大喊都是發音嗚聲,夠了,別再打了。陳中,你反抗呀,你打得過他的。
似是有心靈感應一般,陳中頭上已經在流血了,在那金髮男再次掄起鐵棒時,陳中雙手緊緊握住,那金髮男顯然毫無準備他有此反應,手中的鐵棒硬生生被陳中搶在手裡。
我身旁的男人見狀不對,欲要彎身抓起我。
迎在飛來的鐵棒重重對他如同當頭棒鶴,那男人高大的身體直直被打中地往地上倒!
陳中騰起身,咬着脣來到我身邊,不用那金髮男指示,身旁的男人早已經圍了過來。
金髮男率先走出圈前,神情淡定:“還想作困獸之鬥呀?我告訴你,陳中你今兒跑不了!”
陳中冷俊着臉,毫無驚慌。
“今天跑不了得是你們!”一片緊促地腳步聲踩了過來,火花的光暈處現出一片黑壓壓的人羣。
竟有幾十個年輕氣壯的男人出現在金髮男的身後,大圈圍着小圈。
外圍的男人衝陳中豪氣的喊:“陳哥,兄弟們都來了!”
金髮男顯然沒有想到被人黃雀在後,不僅他一臉失措在他身旁的人也一樣。金髮男自是不服瞬間滿目仇恨,大喊着:“操/你媽的!打!”
不及那金髮男話落音,外圍的人全拼了命涌上來。
四周一片黑,雙手雙腳處被人急急地解着繩子。手腳終於聽我的話了,我半爬起身壓抑不住心裡慌亂,雙手緊緊箍陳中的雙肩。背上被輕輕拍了拍,然後騰起身連帶着我,一腳高一腳低地往人羣外圍走去。
走出燥雜的人羣裡,先前是陳中用盡最後的力氣擁着我走,離遠了人羣成我扶着他往前走。
陳中咬着牙關,擡手朝一旁的草衆處指了指,我順眼望去是陳中摩托車。
“你來開。”
我低頭看了看陳中受傷的腳,他的頭仍還在流血,我糊亂地點點頭。
陳中坐在我身後,身體緊貼在我的腰身處,氣息隨風吹得若有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