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了眼二大,心中那個抉擇再次涌出,二大也知她放不下這諸多事,一旦身入江湖,豈是好抽身的?便笑了笑道,“我們都聽頭兒的,你說怎麼着咱就怎麼着!”
魚左舟仍是面露猶豫,她心中本就想跟四大家有個了結,可是……
那少年見魚左舟猶豫不決,便低聲道,“我家公子說了,若鷹王不肯賞面子,他會抽身與鷹王親自見一面,已消兩家恩怨!”這話雖客氣,卻是帶了絲嘲諷,以邵家堡在江湖上的地位,可以說是一呼百應,打一個噴嚏,整個江湖也得顫兩顫!魚左舟是何人物,竟勞的公子這樣費心!只怕她是不敢去!
魚左舟聽此嘴角不由泛起一絲冷笑,“本座何來這麼大面子,讓邵家堡公子親自出面相見?去回你家公子,別說鴛鴦山了,就是邵家堡我魚左舟也進的!難不成山上布了什麼陣,等着我去以身試險,不然公子卻是何意,苦苦相逼?”
那少年見魚左舟不買賬,也是一急,“我家公子絕無此意,只希望鷹王能給邵家堡一個面子,走一趟!”
“呵,這又是何道理?拿邵家堡來壓我?我看你這不是請,倒是要挾吧?”魚左舟滿臉寒氣,嘴角的笑意卻更深,“你也用不着這些話來唬我,我不吃這一套,你安心回去吧,那天我自會到場!還有,回去告訴你們公子,最好管好家裡的那些狗,不然本座不小心弄得鴛鴦山雞飛狗跳,卻怪我不得!”
那少年被魚左舟這番話一說,心中暗惱,卻不敢再說,便拱手告辭去了。
魚左舟見二大和初九都是一臉凝重,她便聳
了聳肩膀,“看來這些人都知道我的脾氣,學會用激將法了!”後又看向二大道,“不許跟小聶說這事!”
接連着三日卻是轉眼便過了去,魚左舟三人在菜湖的客棧裡住了這三日,今日便是鴛鴦山宴席的日子。站在山腳下,擡頭看着山,只見兩個山頭遙相呼應,中間又似交頸而歌,故名爲鴛鴦山。此時快進六月,正是熱天氣,可這鴛鴦山只見樹木蔥榮、溪水潺潺,極爲陰涼幽靜,不聞蟬聲燥耳,果真是避暑的極佳去處,也怪不得鬱家這般想佔這山頭。
順着石階向上,便見廊檐迴繞,朱樓座座,這鬱家也當真了得,短短數月竟建起了這樣精緻的避暑山莊來。
山上這幾日也是極爲熱鬧,不光四大家的人,皇黨的人也大多彙集在此。邵家堡堡主的生辰,雖邵邪未親自露面,有邵家公子在,誰不趕着來獻殷勤?恐怕這菜湖境內江湖上混飯的來的也不少,雖然這皇黨行事乖張,但王黨太過沉悶,讓人看不清想法,如此形勢,誰敢挺着脖子拒了皇黨的請帖?
此時早有人迎了上來,倒也十分客氣的將魚左舟等人迎向大廳。人還未入,便聽得裡面有人笑道,“鷹王來了,各位切莫失了禮數!”那聲音隔着長長的迴廊傳來,沉穩有力,足見功底,卻隱隱帶着股恨意,加上他那話,只怕這“禮數”甚是周全。
魚左舟臉上帶着淺笑,跨步走入大廳,卻見此時廳內滿滿當當的坐着二十多桌人,皆是一張長矮桌,坐軟塌於地。大廳正中間有一條長寬的空地,兩旁放着幾束山上新鮮的花。兩側上首右側坐着陌家當家陌問,左側上首正
空着。次首分別坐着夏家當家夏三人和柳家當家柳卿。再次,則坐着獵戶山山主獵人求和廣煞拳門主廣崔,其下便是其他一些小門小派的首領。
這兩側後的肚堂裡多坐的是皇黨各門派中有影響的人物,也有不少菜湖內的門派。大廳正中間的高座上坐的是鬱家當家鬱化德和邵家堡公子邵不更。這樣的陣勢,果真是大。
衆人見魚左舟進來,都是面上一緊,而邵不更已經先一步站起身,衝魚左舟拱手道,“鷹王!快快上座!”讓的位置正是左側上首的位子。
其他人也忙跟着起身,衝魚左舟拱手行禮。魚左舟嘴角一揚,也衝衆人回了禮,“是在下來晚了,望衆位見諒!”
她走至那上首坐下,才細細盯了眼幾人。只見那邵不更膚色極白,濛濛間似籠着一層光,令人看不清他的長相,只覺此人目光溫溫涼涼,和顏悅色。而鬱化德顯然是個老狐狸,雖不喜魚左舟,面上仍是帶笑,衝衆人寒暄請酒。
衆多人中最靜的怕就數陌問了,他只微微低頭飲酒,面色一貫的嚴峻,對於一旁不時跟他說上幾句的夏三人理也不理,而那夏三人卻絲毫查不出陌問的不耐,依舊跟他套近乎。而這夏三人一旁坐着的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卻是白白嫩嫩,握着酒杯的手上滿是小窩窩,他的一雙眼只時不時的將魚左舟一旁的二大望上一望,極爲不敬,怕就是那個差點被陌涼打死的夏家小公子了。
魚左舟眼睛一眯,便冷冷越過那夏小公子,看向他身後的另一人,卻是謝道那傢伙!魚左舟的目光一下冷冽起來,他竟然也敢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