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之從席王山回到歸來城,剛進王府便有小廝上來傳話,“小王爺,王爺從外邊回來了,讓您晚上一塊到那邊用飯呢!”
他眉頭微微皺起,“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見小廝走遠,澈之將外袍脫下,正欲前往裡間卻腳下一頓,看向書房的方向。他將外袍重新穿上,走至書房,果然見一老人站在窗前。他忙行禮,“澈之拜見師父!”
“嗯!”桃成只簡單應了聲,轉過身來,一雙眼卻如利刃一般,澈之忙低下頭,他才緩緩道,“你也不小了,這屋裡是不是該給你安排人了?”
澈之一聽,臉色一白,不由跪下,“徒兒知錯!”
桃成卻冷哼一聲,“那你說說你錯在哪裡?”
澈之抿緊嘴脣,“徒兒……徒兒不該動情!”
“男人喜歡女人沒什麼,想要多少女人也無所謂,但是你要知道輕重,何況是魚……”桃成說到這似有些不忍,“你當初答應我的什麼,把她送往漠北之後你們便再也不能有牽扯!現在你又跟她搞在一起,她是誰的人你不清楚嗎?你忍了這麼多年爲的什麼?我看你是忘了!女人果真都是禍水!”
澈之緊閉雙眼,許久才點了點頭,“請師父息怒,徒兒定當謹記!”
“希望你真記在心裡,這樣對她對你都好!這次桃然已經抓住了你的把柄,待會見到古南王知道怎麼說嗎?”
“徒兒知道!”澈之調整好情緒,語氣也恢復正常。
桃成這才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扶起,“澈之,你要記住,你不止是你自己,你能活下來本就是花了很大的代價,切不能爲了一個女人毀了一切!”
澈之擠出一抹笑來,“是!”
待桃成走後,澈之久久站在書房內,涼風陣陣,窗外落起雨來,悉悉索索的打在窗臺上。直到外面小廝催,他纔回過神來,微微嘆了口氣,卻不由苦笑,“澈之,如水澈,透而無形,方圓任我,可化衆生!”他想起給他起名那人,希望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透明人,隨時適應各種身份,能屈能伸,做個無心的人。
可卻沒有告訴他,怎樣才能無心。
古南王住的正院,來往僕人衆多,見他都忙福身行禮,而他則目不斜視,直到了房前,才擡眼看匾額上的三個大字,“止水閣”。房內的裝飾簡單而素雅,但精緻的細節仍透着貴氣和威嚴。澈之隨着僕從來到大廳,正中間是一個大型的歌臺,如今上面則擺滿了鮮花,而古南王正面對他坐在桌旁,見他進來,不由笑道,“澈之,快坐!”
澈之則恭敬的彎腰行禮,“澈之拜見王爺!”
“快免了,來坐!”古南王忙起身,虛扶起他,讓他在自己一旁坐下,“最近辛苦你了,在皇城可有什麼發現?”
“皇上已經基本確認我的身份,只是對那半尾龍魚稍有疑問。”澈之坐直身子,不卑不亢道。
“這好說,小……魚左舟現在已在桃花塢,這樣那半
尾龍魚便也有了保證!”古南王說話間不動聲色,眼睛卻不由看向澈之。
澈之一聽魚左舟在桃花塢,心上不由一緊,臉上卻並無變化,“桃塢主出手,自然可以放心!”
“不!”古南王笑着搖搖頭,“桃女就算把魚左舟請過去,也是無用,除非用強,她不可能將東西交出來!她的脾氣自小就太硬,恐怕除了你,沒人能做到了!”
澈之一聽臉色微變,“王爺怕是誤會了,我與魚姑娘……”
“你不必瞞本王,本王豈會不知道?”古南王臉上神色未變,雙眼卻半嗑,“本王當初把你派在她身邊,就是爲了保護她。她的性子直,受不得委屈,不懂得變通,少不了受人挑嗦利用。她最怕的就是別人騙她,最惱的也是這。她知道本王有事瞞她時,是那樣決絕、無情!可她知道你騙她騙了五年時,卻沒有……或許,在她心裡,我們是不一樣的!”
“王爺!您和魚姑娘之間有什麼誤會,澈之過問不得,而且澈之懂得該怎麼做!”澈之臉上始終帶着淡笑,最後的語氣卻極爲堅定。
古南王嘆了口氣,“說點別的吧,皇上這次放你回來,不可能就此算了,只怕已想出對策!如果本王猜的不錯的話,最近就會有行動了!”
“澈之一切聽王爺吩咐!”澈之忙起身行禮道。外面的雨越發緊了。
古南王聽着那雨聲,嘴角揚起,“這老天憋了大半年,終是肯落雨了!下得好下得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