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祁夏喜洗漱完畢之後出來看到這條訊息,立馬給韓詩語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只是韓詩語正巧在醫院裡,而且已經很晚了,所以沒有接電話,而是給祁夏喜回了一條短信過來。

短信上說,讓祁夏喜不用太擔心,徐慕清的狀況不是特別的嚴重,只是需要留院觀察一週,徐慕清也不知道撞她的人叫什麼名字,司機在第二天就走了,徐慕清還沒來得及瞭解他,所以在告知韓詩語這件事的時候,她說的不是特別的清楚。

瞭解了徐慕清的事情之後,祁夏喜把自己把林亦哲的提議告訴了她,既然在帝都已經輪不到林亦哲去耀武揚威,那麼就要找一個跟唐德天差不多的人,去同他正面相對。

聽說陳東的兩個女兒跟唐德天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韓詩語笑的有些冷厲,陳西陳北是很怕陳東的,而且據她的瞭解,陳東應該非常注重兩姐妹的爲人,如果讓他知道她們跟唐德天這樣品行不端的人在一起,不得把她們的胳膊卸一條下來,也要讓她們承受同樣的代價。

不過陳東願不願意幫他們的忙,會不會不顧及自己的形象,而對陳西陳北兩人的行徑置若罔聞。

然而終歸還是要去試一下的,韓詩語直說讓祁夏喜明天到帝都了就給她打個電話,她要跟着祁夏喜一起去找陳東商量,畢竟他們跟陳東有過接觸,對他還算有一定的瞭解,在溝通上會比林亦哲他們稍微熟練一些。

祁夏喜沒有拒絕,上次雖然陳東是因爲她的冒進而對他們前去的目的加以重視,可是一次可以當做是勇氣可嘉,第二次就會讓人覺得她是在變本加厲了,到時候不僅僅是她,說不定跟她一起去的蘇然還有林亦哲,都會因爲她而陷入危險的處境。

因此有韓詩語在身邊,會讓她稍微安心一點。

第二天一大早,祁夏喜剛洗漱完畢,就聽到有人敲門,透過貓眼,她看到了蘇夢一個人站在門口,手機好像還拿着什麼東西。

祁夏喜沒有第一時間開門,雖然蘇夢的表情看起來很正常,可是她太善於僞裝自己了,很多時候都不知道她是真的在哭,還是在演戲。她四處看了一下,在陽臺上發現了晾衣杆,走過去拿在了手裡,如果待會兒蘇夢突然對她動手,她至少還能還擊一下。

走到門邊,祁夏喜的手抓住了門把手,故意問道:“誰在敲門?”

蘇夢在門外清了清嗓子,說道:“是我,蘇夢,林亦哲買了早餐,我給你提點過來。”

早餐?

祁夏喜湊近貓眼看了看,她的手垂在身體兩側,站的位置也離門比較近,因此只能看到她胳膊那一截,因此看不見她的手裡究竟是不是提了早餐。

祁夏喜緊緊的抓住晾衣杆,警惕的說:“我已經吃過了,你們吃吧。”

說完,她還特意看了一眼貓眼外面蘇夢是什麼表情,只見她低頭看了一下,隨後彎腰把什麼東西放在了地上,接着直起身板說道:“那你自己看着辦吧,東西我給你放在門口了。對了,林亦哲說一個小時後就出發,我先回去洗漱了。”

蘇夢說完話就轉身離開了,祁夏喜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着她的腳步聲,直到傳來關門的聲音,她才鬆了一口氣。

她小心翼翼的擰開門把手,輕輕拉開一條縫隙,朝外看了看,又仔細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確定蘇夢已經回隔壁房間了,她把將門拉來,瞧見門口放着一個裝有包子的塑料袋,以及一杯冒着熱氣的牛奶。

看來蘇夢真的是來送早餐的。

祁夏喜鬆開晾衣杆,把包子和牛奶拿了起來,這一瞬間她忽然感覺自己有種小人之心的錯覺。不過蘇夢做過太多過分的事情,她謹慎一點也是情理之中。

她把早餐放在客廳的小桌上,給林亦哲發了一條短信:“她自己要求送過來的?”

林亦哲回道:“是,不過我全程看着她的,她沒有在裡面動手腳,你放心吃吧,再過一會兒我們就要去火車站了。最近時間段的飛機票已經售罄了。”

看到林亦哲的回覆,祁夏喜總算放下了防備,解決掉早餐,她便去洗漱了。

四人趕到火車站,賀蕭來電話說他已經把假請好了,等他們到了之後就可以直接去找陳東,正好他晚上有一個聚會,陳東也在邀請的名單當中。

火車的座位一排能坐三個人,祁夏喜拿到的票是在最裡面靠窗的位置,蘇然自然在她旁邊,原本蘇夢是對面的位置,但她卻要求林亦哲跟她交換座位,並且林亦哲竟然同意了她的要求。

祁夏喜感到非常的吃驚,先前還說要站在她這邊的林亦哲,竟然放着她的面縱容蘇夢去靠近蘇然,她感覺自己被戲耍了一樣,將頭偏向一邊,聽着蘇夢對蘇然提各種關於音樂方面的問題,蘇然也非常有耐心甚至還很開心的幫她解惑。

“唉,真羨慕你,早知道我就不休學了,要是我在學校裡,肯定也能被交響樂隊看中,我拉小提琴也很在行的,而且我跟你可是最佳拍檔,肯定能在衆位老藝術家的眼裡脫穎而出,說不定還能獲得出國深造的機會呢!”

蘇夢惋惜又充滿期待的聲音傳到了祁夏喜的耳朵裡,像一根毒刺一樣,扎得她生疼。

蘇然輕輕笑了笑:“你的學籍學校還給你保留着,只要你回去,學校肯定會非常歡迎你,只不過你得跟着新生一起學習了,你落下了太多課程了。”

“真的嗎?我還能回去?”蘇夢有些激動的抓住了蘇然的手,“意思就是說,我還有機會跟你合奏?”

蘇然輕輕點了一下頭:“當然可以。”

“咳咳。”祁夏喜忽然咳嗽了兩聲,她不是故意要引起蘇然的注意,而是不自覺的就咳了出來,她感覺到蘇然的目光猛的朝她掃了過來,她緊緊的閉上眼睛,很想找一條縫鑽進去。

蘇然的視線還在她的身上停留着,祁夏喜只覺得背上像是被貼上了一層厚厚的鐵皮,特別的僵硬。

等了一會兒,蘇夢才若無其事的說道:“你們說給我打官司,可是我一分錢都沒有,而且還欠了一大筆高利貸。”

她說話的時候是看着林亦哲的,像是故意把話茬拋給他的一樣,林亦哲抖了兩下肩膀,不自然的笑道:“你看我幹嘛,我又沒借你的錢。”

蘇夢咋舌道:“我是想跟你借錢,在座的就只有你最有錢了,要不我寫個欠條,我以後還給你,不過肯定期限有點長,十年二十年差不多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你這麼說好像我都沒有拒絕的餘地了。”林亦哲的眼角抽動了兩下,先不論蘇夢會問她借多少錢,如果照正常的利息去還唐德天那二十萬,還不至於讓林亦哲覺得是個負擔。

但是二十萬而已,蘇夢竟然要十年二十年才能還,林亦哲還真有點吃驚,蘇夢還不至於沒有能力到那種地步,並且她的父母也不是沒有錢,給她安排一個好一點的工作,一年不過五年就能把這筆錢還上,她居然把期限說的那麼長。

蘇夢順着自己兩側的頭髮,說道:“我只能向你借了,向蘇然借的話,有人會生氣的,而且,蘇然也不見得能有那麼多的錢。”

林亦哲點着頭,饒有興味的看向了祁夏喜,祁夏喜轉過頭,擺着手說:“我不生氣,你要是缺錢,我們大家可以給你湊,實在不行還可以去正規的銀行貸款,你……你們幹嘛這樣看着我?”

祁夏喜發現蘇夢和林亦哲都一副看戲的樣子把她看着,她心裡有些發毛,不明所以的看着這兩人。

蘇夢搖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有時候特別讓人生氣,有時候又特別讓人覺得好笑。”

她的語氣是沒有惡意的,但是最後的用詞讓祁夏喜覺得她還是有些不太正常。

之後蘇夢再也沒有找蘇然說過話,看着窗外的風景,偶爾跟林亦哲對嗆兩句,再之後就戴着耳機安安靜靜睡着了。

祁夏喜心裡想着事情,但是又不知道找誰說,迫切的想要快點回到帝都,見到韓詩語,她太想找個人幫她排解一下這種彆扭的感覺了。

她給韓詩語發了一條短信,問她能不能來火車站接一下她,不過韓詩語還沒有下課,祁夏喜到地方的時間正好她還在上課。

祁夏喜頹喪的嘆了一口氣,看着窗外忽然飄起的綿綿細雨,心情也跟着陰沉的天變得壓抑起來。

忽然,她手機震動了起來,她低頭一看,是蘇然發來的短信,她的短信設置有手勢密碼,只能看到消息提示,不能看到短信的內容。

她的背再一次變得僵硬起來,不知道蘇然這個時候給她發短信做什麼,難道要用這種方式來結束他們之間的感情嗎?

明明都已經好不容易走到現在了。

(三)(三)(五)(六)(二)(四)(一)(一)(二)(二)(三)(四)(一)(二)(二)(五)(五)(六)(四)(三)(三)(一)(二)(一)(一)(四)(一)(一)(三)(二)(五)(一)(三)(四)(一)(一)(二)(六)(二)(一)(二)(五)(三)(五)(六)(三)(三)(二)(一)(一)(一)(四)(四)(四)(三)(四)(四)(四)(六)(五)(三)(一)(三)(三)(三)(一)(五)(四)(二)(四)(二)(三)(六)(二)(二)(五)(四)(二)(四)(三)(四)(一)(五)(四)(一)(三)(二)(二)(四)(四)
(三)(三)(五)(六)(二)(四)(一)(一)(二)(二)(三)(四)(一)(二)(二)(五)(五)(六)(四)(三)(三)(一)(二)(一)(一)(四)(一)(一)(三)(二)(五)(一)(三)(四)(一)(一)(二)(六)(二)(一)(二)(五)(三)(五)(六)(三)(三)(二)(一)(一)(一)(四)(四)(四)(三)(四)(四)(四)(六)(五)(三)(一)(三)(三)(三)(一)(五)(四)(二)(四)(二)(三)(六)(二)(二)(五)(四)(二)(四)(三)(四)(一)(五)(四)(一)(三)(二)(二)(四)(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