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是這樣的反應,慕容長歡撇了撇嘴角,特別鄙視地睨了他一眼,反問道。
“你那麼吃驚幹嘛這不是很明顯的嗎”
司馬霽月還是覺得詫異。
“怎麼會有本王”
慕容長歡被他問得一頭霧水。
“爲什麼不會有你”
“你寫的”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刻意寫你的名字難道不是你專程派人跑到侯府來提親說媒的嗎”
司馬霽月搖了搖頭,否認道。
“本王沒有幹過這種蠢事。”
聽他這樣說,慕容長歡也覺得不對勁了,但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你真的沒有派人來提親”
司馬霽月便就輕蔑地嗤了她一聲。
“這種幼稚無聊的把戲,你以爲本王會上當”
顯然是早就看穿了她暗地裡的小動作。
若是換作別人,司馬霽月還會半信半疑,但是這些事兒一旦攤到了慕容長歡的頭上,那便完全不用多想,一定是她在背後搞的鬼
慕容長歡有句話說得很對,他同她早已知根知底,她有幾斤幾兩,就算是閉上眼睛,他也能拎得一清二楚。
所以,侯府的這個熱鬧,他是不會跑來湊的。
因爲司馬霽月很明白,就算他派了人來提親,也只不過是一場空談,一個笑話。
就像方纔拾起來的那兩個人,早就聽聞溫孤雪和司馬鳳翎使人送了聘禮過來,從月初就開始了,眼下都快到月末了,卻仍是什麼消息都沒有,唯一的貢獻便是多添了幾分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他,並不想成爲一無所獲的談資。
他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她
她的這個人。
以及她那顆難以俘獲的心。
對上司馬霽月鄙薄的視線,見他不像是在說謊,慕容長歡不禁更加疑惑了。
“奇怪,這個盒子裡的名字,寫的都是前來下聘的人,如果沒有聘禮送上門的話,是不可能會出現不相干的人名的,這該不會是有人故意冒出王爺你,跑來侯府說媒了吧”
司馬霽月哂然輕笑,不以爲然。
“誰敢冒充本王”
“那這張字條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微斂神色,司馬霽月稍一考量,心裡頭便有了一個大概,卻是沒有馬上說破,只淡淡道。
“這個不重要。”
聞言,慕容長歡也是七竅玲瓏,立刻就察覺到了端倪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司馬霽月沒有解釋,還是那句話。
“是誰幹的,並不重要。”
“我知道了”慕容長歡忽而面露恍然之色,不再繼續追問,只對着空蕩蕩門口喊了一聲,“出來”
在侯府裡頭,同九王爺有瓜葛的,就只有一個人。
而眼下,司馬霽月又有心包庇於他。
那麼目標就很明顯了
還能是誰幹的,可不就是司馬霽月先前派到她身邊的隱衛
一開始,那隱衛只在侯府外面守着,後來慕容長歡覺得他還挺好用的,用的次數也越發多了,就索性喚進了侯府裡頭,同府裡面的侍衛打好了招呼,如此一來那隱衛要在侯府裡面動上一點兒小手腳,還不是手到擒來,小菜一碟
話音落下,就見光影一晃,閃進來一個人影。
在慕容長歡和司馬霽月的面前單膝跪下。
不等二人開口詢問,就主動坦白了“罪行”
“屬下逾矩,望王爺責罰”
慕容長歡冷笑道。
“果然是你”
司馬霽月的心情卻是突然間好了起來,只面上還要裝裝樣子。
“念你是第一次犯這樣的錯,本王就不追究了,然下不爲例”
“屬下謹遵王爺教誨”
“下去吧。”
“是”
話音落下,門邊又是光線一暗,那身影閃得快極了,來去如風,叫人看也看不清楚,也不曉得練得的是什麼武功,纔能有這般鬼魅的身法。
待那人一走,司馬霽月即便轉頭看回了慕容長歡,目光如炬,直勾勾地投射在了她的面龐上,問道。
“所以你剛纔是在抓鬮”
慕容長歡微微側過臉頰,沒有吭聲。
司馬霽月繼續道。
“如果本王猜得沒錯的話,你抓鬮便是爲了選取下一回要嫁的人是嗎”
慕容長歡還是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件事已經一目瞭然了,她解釋再多,也只能是掩飾,根本就瞞不過司馬霽月的眼睛,更不可能騙他那顆聰明的腦袋
見慕容長歡不回答,司馬霽月就當她是默認了。
隨手夾起那張寫着自己名字的字條,輕飄飄地遞到慕容長歡的勉強,晃了一晃,道。
“貌似你抽中的,好像是這張,嗯”
慕容長歡忽然伸出手來,作勢就要將那張字條奪過去
只可惜,司馬霽月早就料到了她會來這麼一手,所以眼疾手快地就閃了開,沒能叫她得逞。
慕容長歡瞪了他一眼,喊道
“把字條給我”
司馬霽月幽幽淺笑。
“這麼急着拿回去你是打算嫁給本王麼”
“嫁屁你又沒下聘禮這不算”
“聘禮可以補上。”
“補上也不算”
“本王知道了”司馬霽月忽而端正了臉色,一本正經道,“下一回,本王可以設法將所有人都擋在外面,這樣一來,便只有本王的聘禮可以送進侯府。到了那個時候,你便沒的選擇了,不管寫多少張字條,抽來抽去,也只能抽到本王一個人的名字,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慕容長歡一時氣結,“你無理取鬧”
司馬霽月振振有詞。
“還不是你先無理取鬧在前明明已經抽中了本王,卻說這也不算,那也不算既然如此,一開始的時候又何必玩這樣的戲碼”
“哼大不了本小姐不嫁了還不行嗎”
司馬霽月冷然道。
“不行。”
“憑什麼不行連着嫁了九次,換成是騾子也要累死了,還不準歇上幾天啊”
“那你想歇幾天”
“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等你歇完了,本王再來娶你。”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