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下,只見司馬霽月一襲獵獵長袍迎風飛揚,如同標杆般筆挺地站在樹枝上,氣勢凌人,銳不可當,就那麼恣意張揚地以霸道狂妄的姿態闖入了兩人的眼簾,激盪起慕容長歡心湖的千層白浪,興奮之下恨不得立刻撲過去抱住他,然後狠狠地親上兩口!
被司馬霽月駭人的氣勢威壓而下,黑衣首領不由得心生寒意,一愣之後拔腿就要逃命,全然沒有了先前的威風凜凜,哪裡還敢繼續同他叫板?!
“嗖!”
利刃劃破夜空橫飛而來,驟然插在了黑衣首領跟前的地面上,距離他的腳尖不足半寸距離,嚇得他渾身一顫,倒頭栽了下去!
司馬霽月居高而立,先是看了一眼慕容長歡,繼而冷眼睨向黑衣殺手,冷然開口道。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小心自己的腦袋!”
短短的一句話,卻是把“狂、帥、酷、霸、拽”五個字詮釋得淋漓盡致,口吻說不上有多冷酷,聽在人的耳朵裡,卻是嗖嗖嗖地涼到了心底下!
黑衣殺手沒有吭聲,也不敢吭聲,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即便拖着遍體鱗傷的身子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了黑暗的樹林中。
“哎……你就這麼放過他了啊?!”
眼睜睜地看着那個黑衣刺客跑遠,慕容長歡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甘心。
“哼!”
冷哼一聲,司馬霽月從樹梢上一躍而下,落到了慕容長歡的身邊,眼底眸色深深,閃爍着陰鷙的光澤,以及嗜血的蕭殺。
“你放心,就算今天不死……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聽到這話,慕容長歡才稍微覺得舒坦了一些,爾後身子一軟,順勢撲到了司馬霽月的懷裡,整個人就像是樹袋熊似的掛在了他的肩頭上,抱怨道。
“你怎麼纔來啊?!我都等你好久了……你要是能早到一步,我能省下好多力氣呢!這大半夜的,居然被一路追殺連着跑過了兩個山頭,可把我累死了!”
“對不起,”司馬霽月扶着她,稍稍收斂了幾分神色,露出了一抹心疼,“我來遲了。”
“對不起有什麼用,揹我啊!難不成你還想我走回去啊?那我就真的要累趴下了……”
這種時候,慕容長歡也顧不上什麼避嫌不避嫌了,腿都要跑斷了,還管那麼多做什麼?能讓人揹着,幹嘛還要自己走?
“好。”
司馬霽月頷首應了一聲,語氣溫柔得像是能擰出水來。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不過短短一段時日沒見到,就掛念得緊,本以爲要到東祁才能再匯合,都不知道要怎麼熬過這段日子,結果一眨眼就收到了消息。
得知慕容長歡這廂出了變故,司馬霽月憂心如焚之下,卻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幾分欣喜……因爲這樣一來,他就可以不用同她兵分兩路了!
趴在司馬霽月的背上,慕容長歡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又開心又窩心。
不得不承認,人都是有依賴性的。
以前的她,可以獨來獨往,無牽無掛,不管獨自一人呆上多久,都不會覺得孤單寂寞,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自從跟司馬霽月廝混了許久之後,她就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依戀他,越來越離不開他。
就像那個時候在船上,遇上危險的第一時間,浮上腦海的就是司馬霽月。
不是想着要司馬霽月幫她解決困境,而是覺得……只要有他在身邊的話,不論是生是死,她都可以無畏無懼,無所遺憾了!
靜謐的山林間,遠遠的還能聽到軍隊穿梭的嘈雜聲,司馬霽月卻不急着走,腳步放得有些慢,一方面是對自己的屬下有足夠的信心,另一方面,則是想要同慕容長歡單獨相處得更久一些。
一旦前去同衆人匯合,就算他們可以一路同行,因爲身份的緣故,也不能親熱太過,到底還是叫人心塞的。
一步一步,踩踏在樹林中的枯葉上,發出細碎的聲響,顯得又靜謐,又安然。
慕容長歡收緊手臂,環住他的脖子,抱得更緊了一些。
“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得那麼巧?還能這片深山老林之中精準無誤地找到我……會不會太神了一點?”
“這個不難,林子裡很安靜,雖然距離隔得有些遠,但你的火銃聲還是很明顯的,只要大致估準了方向,再計算一下你的腳程,差不多就能算準你的位置。”
“說得容易,能做到這一點……除了你,只怕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吧?”
“不,但凡帶過兵,是個行軍打仗的老手,要算準這一點都不是太難的事,可以說……這是身爲將領所要掌握的基本技能之一。”
“幹嘛突然間這麼一本正經,我不過是想誇你兩句……你倒是較起真來了。”
“這種事,用不着你誇,沒什麼成就感……比起這個,本王更喜歡你在牀上多誇兩句……”
說到後半句,司馬霽月的口吻就開始變得有些意味深長,曖昧莫名了,好好的畫風當真是說變就變!
只可惜,慕容長歡向來禁得住調戲,要讓她嬌羞萬分紅着臉頰嗔怪一句“討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聽到司馬霽月這樣說,她的反應只會是——
“好啊!你去找張牀,我可以誇你一晚上!”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那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勾起嘴角,司馬霽月笑得不懷好意,不等慕容長歡再開口說些什麼,就驀地頓住了步子,爾後揮手一撈,徑自將慕容長歡從背上扒了下來,順勢壓到了就近的樹幹上!
慕容長歡微微一震,不明就裡。
“你要幹什麼?”
司馬霽月俯身靠近,溼熱的氣息噴在了她的臉頰上,帶着幾分撩人的滾燙。
“上次在‘小樹林裡’被宮裡來的太監打斷了,現在……你想繼續嗎?”
慕容長歡臉頰微燙,被他輕而易舉地撩起了情丨欲,但豈是那麼輕易就能隨他擺佈的?
“你要是想繼續就直說啊,幹嘛要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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