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曲家作爲東祁歷史上最富有的家族,就算一朝落敗,放棄了大江南北的田地與產業,憑着在朝野內外縱橫多年的經歷,所斂之財也必是蔚爲可觀
他們夾帶私逃的金銀珠寶,名畫古玩,其價值不可估量如果能將那些寶藏得到手,就算無法超越青雀山莊如今在九州之上的地位,想來也能比肩並駕,媲美一二
所以,青雀莊主纔會不遠千里,跋山涉水,冒着半路被綁架的極大風險親身前來大闕皇都,只爲不遺餘力地找尋那幾尊失落的小金佛
其實早在得知青雀莊主是爲了小金佛身後的寶藏而來的時候,慕容長歡就已經有了個底兒,曉得那筆寶藏價值不菲,但在聽了花非雪所說的有關寶藏的背景故事之後,她才知道自己的野心還是太小了,目光還是太短淺了,見識還是太圖樣圖森破了
那個寶藏所蘊藏的,絕對不是一大筆錢,而是一大大大大大筆錢
只要能拿到那筆寶藏,慕容長歡深深地覺得,自己成爲天下第一首富,不是夢
真是太巧了,她纔剛剛在青雀莊主的刺激下,萌發出了想當天下第一壕的念頭,這筆寶藏就應運而生了,甚至其中的一尊小金佛早在這之前就落入了她的手中
哦呵呵呵這簡直就是爲她量身打造的有沒有命中註定有沒有
不行了,她要發財了,以前喊了那麼多次發財都只是誇張的說法但這一次,她是真的要發財了
閃爍着亮晶晶的狗眼,慕容長歡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一手搭在花非雪的肩頭,微微收緊,因爲太過激動而有些緊張。
“再後來呢曲家又發生了什麼那些金銀財寶是怎麼變成秘而不宣的寶藏的又要怎麼做才能得到那個巨大的寶藏”
瞅着慕容長歡一臉覬覦的表情,花非雪不由勾起嘴角,笑了笑,反問道。
“怎麼你想要那個寶藏”
“廢話”慕容長歡瞟了他一道,剔着眉梢哼哼道,“難道你不想要”
不用他回答,慕容長歡也知道答案是肯定的雖說花非雪的愛財之心表現得沒有她這麼明顯,但看他斂財的手段,就知道這傢伙不是個吃素的
若不是對那筆寶藏感興趣,他又怎麼會把來龍去脈調查得如此詳細清楚
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啊
花非雪又是一抹淺笑,沒有否認,只繼續說道。
“在曲家的人一夜間消失無蹤之後,新皇雖然追之不及,卻始終沒有放棄將其除掉的想法,以免其改頭換面,捲土重來,所以一直派人在暗中找尋曲家的下落當然,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爲了曲家的家產。”
“嘖嘖這個狗皇帝還真是蔫兒壞借刀殺人算計了人家一把還不夠,還要連皮帶骨頭地將對方吃下去,心肝兒也太黑了”
咂咂嘴點評了兩句,慕容長歡隨手摘了一顆葡萄扔進嘴裡,一邊吃一邊問。
“再然後呢曲家的人被找到了嗎還是就此銷聲匿跡了”
“自然是找到了不僅找到了,還被一場大火燒了個乾淨
“燒光了誰放的火”
“是曲家人自己放的火,曲家人早就料到難逃一劫,故而一早做好了準備,設了埋伏想要與新皇同歸於盡,玉石俱焚並在臨死前揚言,就算把所有的珍品寶器都燒成灰燼,也絕不會讓其落入新皇之手”
“喔這曲家人倒是有些骨氣,估計也是恨透了新皇,要不然他們只要把鉅額財產上交,新皇念在過往的情分上,應該不至於趕盡殺絕”
“你想得太簡單了,但凡跟謀反這兩個字沾上邊,除非一舉功成,否則不管是誰,都難逃一死。”
“唉,所以說權力這種東西,容易玩火**啊不過,曲家的人應該不是真的把東西都燒光了吧”
“曲家的人說是那麼說,但新皇在撲滅火勢之後,並沒有在餘燼之中發現該有的寶器殘骸,所以料定東西是被藏在了別處只可惜不管他怎麼派人找尋,都是一無所獲,找不到任何線索。”
“找不到纔好要是被他找到了,那就沒我們啥事兒了”
撇了撇嘴角,慕容長歡想了片刻,又道。
“那你們是怎麼知道曲家的寶藏會跟那五尊小金佛有關”
“當時,曲家爲了瞞天過海,保存血脈,纔想出用火燒盡一切、與新皇玉石俱焚的辦法,試圖以此爲障眼法,消除新皇的猜忌與疑慮,不再繼續追殺曲家的遺孤而在新皇領兵前來圍剿之前,曲家就已經將其後人安置在了別處,留下寶藏也是爲了助其後代東山再起。”
“但是後代好像不是很爭氣沒有完成祖上交代下來的遺願”
“曲家的悲劇,最開始源於對權勢的渴求,可以說曲家也是咎由自取,被自己的野心和禍心所反噬,曲家的後人在目睹了家族的一夕敗亡之後,早已心若死灰,不復祖輩與父輩的壯志豪情,便在同他相依爲命的奶孃病死之後,出家爲僧,皈依佛門,並將害死其族人的罪魁禍首,也就是那個寶藏的藏匿點,畫在了圖上,一分爲五,藏進了五個小金佛的體內”
聽到故事的結尾,沒想到曾經煊赫一時的天下第一望族,竟是以這樣的結局慘淡收場,慕容長歡不禁有些唏噓,說不出是同情還是不同情,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那你知道這五尊小金佛,大概散落在什麼地方嗎”
“小金佛的秘密,是在佛寺內的小僧整理曲家後人的遺物時才發現的,但是那個時候已經過去了幾十年,小金佛流落到了何方早已不得而知我也是在一次巧合之中,才收入了其中的一尊,也就是昨天被青雀莊主買走的那一尊,並藉此得知了關於曲家寶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