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禽獸者禽獸。
慕容長歡原本不是一個愛“玩”的,但是自從嫁到了九王府,同某隻王爺混久了之後,竟然也開始變得有那麼點兒獸性洶涌了
興致高漲之時,禁不住泄露了幾分輕吟,害得趕馬車的車伕渾身一個激靈,險些沒一頭把馬車趕到牆上去
感覺到車廂劇烈的一個晃盪,慕容長歡方纔收回了幾分心神,霎時間羞惱得恨不得將司馬霽月一腳踹飛出去
都是這個罪魁禍首,害她丟人現眼
不僅毫無悔意,甚至還一臉幸災樂禍
“你很得意”
一開口,慕容長歡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從嘴裡磨出了幾個音節。
曉得她面子薄,司馬霽月哪敢再刺激她,立刻收斂了眼裡的笑意,矢口否認。
“不敢。”
“哼天底下還有九王爺不敢的事兒”
“是啊,本王懼內。”
“呵呵”慕容長歡頓時被他一句話氣笑了,“你倒是懼一個來看看啊我怎麼沒看出來,堂堂九王爺,居然還有懼內的屬性”
“愛妃說一,本王不敢說二,愛妃說往東,本王不敢往西這不是懼內是什麼”
司馬霽月說得一本正經,煞有其事。
慕容長歡卻是不以爲然,反脣嗤笑了一聲,挑釁道。
“那好,本妃現在就讓你從車廂裡滾出去,你滾一個看看嗯怎麼不動了你不是說你懼內嗎快點不要只會耍嘴皮子,拿出點行動來”
司馬霽月不爲所動,幽幽道。
“車軲轆聲太響,愛妃說了什麼,本王沒聽清”
“狡辯王府到了,不跟你扯了”
甩手將司馬霽月推開了一些,慕容長歡說着便要穿上衣服起身,奈何手一提,卻只有幾塊連不成片的布條,當下怒目而視,劈頭就想罵人
然而一擡眸,卻見司馬霽月的隨手拎起的衣服好像比她的好不到哪兒去。
滿腔憤怒就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失去了破口大罵的底氣,只覺得雙耳發熱,臉頰發燙,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訕訕道。
“咳那個現在該怎麼辦難道我們要裹着窗簾布出去我不要,那樣的話實在是太丟臉了”
司馬霽月神色如常,毫無半分羞愧之意,彷彿剛纔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他們在車廂裡一路上都十分地安分守己,安靜如雞。
“來人,去府裡拿兩套乾淨的衣服出來。”
“是,王爺。”
下人不敢多做妄言,輕聲應了一句,即便匆匆趕進了王府,只在心底下暗暗咋舌原來他們辣個看起來冷酷得不能再冷酷,正直得不能再正直的王爺,纔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特大號的污
經此一事,雖然慕容長歡極力掩飾,府裡也沒人敢多嘴說些什麼,但是第二天起牀,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有鬼的緣故慕容長歡總覺得大家看着她的眼神,很奇怪
對此,司馬霽月給出的回答是。
“愛妃無須擔憂,這種事兒一次兩次,難免覺得稀罕但要是次數多了,自然就見怪不怪了。”
聞得此言,慕容長歡不得不承認。
這種話,果然只有禽獸才能說得出口
但是十分可恥的是,她竟然還覺得司馬霽月這麼說很有道理,更甚至還因此得到了心靈上的安撫,所以說她是不是也墮落了嚶嚶嚶
解決完炎國公主的事情,再接下來就是太子那邊的消息了。
在炎國公主花落誰下沒有明確之前,爲了取得炎國那邊的支援,太子也不是沒有打過炎國公主的主意,奈何炎國公主自從進了皇城之後,一直同六王爺走得近,叫旁人難以下手。
而在所有人都以爲炎國公主最後會選擇嫁給六王爺的時候,陛下的一道賜婚聖旨,瞬間就把大家都震懵了
衆人萬萬沒有料到,竟然會是景陽侯府的四少爺當上了炎國帝君的乘龍快婿,成了本年度最爲意想不到的一匹黑馬,一夕間佔盡了便宜
再加上前不久發生的行刺事件,慕容四少以身擋劍,救了陛下一命如此功績,再加上同炎國公主的結合,但凡是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到慕容麟風未來的平步青雲之勢
一時間,上丨門巴結討好之人絡繹不絕,景陽侯府在朝中的地位與聲望也隨之節節攀升,叫人看着眼紅不止
如果是六王爺娶了炎國公主,太子倒還能接受。
如今諾大的一塊肥肉落入了一個不知名的臭小子嘴裡,太子難免心生不快,而在一件事上失利,自然就想要在另一件事上得利,以儘可能地挽回損失。
於是,在聖旨賜婚的推動下,加之慕容長歡在暗地裡推波助瀾,太子到底按捺不住,派人去了一趟妙手回春館,恭請館主入宮一見。
大魚上鉤,慕容長歡沒有拒絕的理由,當下就換了裝束,坐上了太子親派的車碾,隨之去了東宮。
宮牆內,太子盛宴以待,以表重視之情。
慕容長歡看在眼裡,心下分明,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似笑非笑地抱怨了一句。
“過了這麼久,太子纔想起來將本館主召見進宮,本館主還以爲太子事務繁忙,早就將本館主拋諸腦後了”
“館主多慮了,本宮確實是公務纏身,多有怠慢之處,還望館主海涵。”
“不敢,本館主一介布衣,能得太子青眼相看亦是恩賜,又豈敢怪罪於太子殿下。”
“哈閒話不多說,館主請先入座吧”
“嗯,太子請。”
落了座,兩人推杯換盞,酒過三巡,卻是誰也沒有主動開口,太子沉得住氣,慕容長歡比他更沉得住氣
但是,如果一味讓太子率先開口,難免會給對方落下孤傲難馴的印象,這對掌權者而言是大忌,故而僵持了一陣,慕容長歡就開口打破了的沉寂。
“先前,本館主所給出的建議不知太子考慮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