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厚顏無恥的,但沒見過這麼不知羞恥的
儘管這不是青雀莊主頭一回跟慕容長歡打交道,可至少上一回見到他們的時候,兩人即便舉止親密,卻是多多少少有些收斂,不像現在這樣明目張膽,旁若無人般在他面前親熱彷彿只要他繼續在這兒呆下去,很有可能還會見識到更爲火爆的場面
這麼一想,青雀莊主不由雙頰發燙,登時燒紅了耳根。
“咳咳咳咳咳”
不無刻意地掩嘴咳了兩聲,打破了房內曖昧莫名的氣氛,青雀莊主正了正臉色,催促道。
“別耍花樣了你到底還來不來不來拉倒”
“來來來當然要來了”慕容長歡盈盈一笑,連着應了幾聲,卻是不緊不慢地回過身來,挑着眉梢滿含戲謔地望向青雀莊主,眉眼間帶着幾分狡黠與j詐,“難得莊主大人如此迫切地想要輸給本館主,本館主又怎麼能不成全你呢”
“切”青雀莊主嗤了一聲,不以爲然,“少在那兒大放厥詞,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是嗎”
慕容長歡眼波流轉,眼尾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得青雀莊主心下發毛,當下伸出手來,作猜拳狀
“可以開始了嗎”
“隨時奉陪。”
“來一二三石頭剪子布”
甫一出手,一局定勝負
看着定格在半空中的那兩隻手,慕容長歡微微動了動指尖,忽然爆出一陣狂妄的笑聲
“哇哈哈哈我又贏了太棒了說好了是三局兩勝,本館主贏了兩局嘿嘿,你得聽本館主的了”
面對如此沉重的打擊,儘管青雀莊主事先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一下子還是無法反應過來,只愣愣地垂眸看着自己伸出的“布”,對上慕容長歡那兩根看起來賤兮兮的指頭,心中彷彿有一萬頭犀牛沉沉踏過,如扛千斤之鼎,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兒來
“願賭服輸,莊主大人該不會食言而肥,說話不算話吧”
笑嘻嘻地擡起手,將那兩根手指頭伸到青雀莊主的面前撩撥了一番,慕容長歡彎着眉眼兒,一臉得瑟的表情,表示十分欣賞此時此刻某隻莊主臉上呆若木j的神態。
“你作弊”
憋了半天,青雀莊主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即便從嘴裡咬牙切齒地吐出了三個字
“嗯哼”
揚起眉頭輕哼了一聲,慕容長歡微斂神色,目光幽幽地看着青雀莊主,反問道。
“莊主大人這是打算耍賴了你若是硬要說本館主作弊,好歹也要拿出證據吧若不然有本事的話,你也作弊一個給本館主看看”
“你肯定耍了什麼花招”
青雀莊主口口聲聲,說得很是篤定
奈何就算他知道慕容長歡在背地裡動了什麼手腳,但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怕這個悶頭虧他便是不想吃,也不得不吃了
聽到青雀莊主用這種孩子氣的口吻在堅持,慕容長歡便知道他這是拿自己沒轍了,於是面上的笑容愈發得意忘形了起來,一邊說一邊湊了過去,還要在某隻莊主的傷口上再上灑一把鹽。
“信不信第三局,還是本館主贏”
聞言,青雀莊主面色微變,滿是狐疑地睨了她一眼。
雖然明知道慕容長歡這是在挑釁,但爲了能抓住她的把柄默了片刻,青雀莊主還是一咬牙,揚手擺開了猜拳的架勢
“本爺偏不相信,你能一直贏”
“哈如果本館主就是能自始至終都立於不敗之地呢你是不是打算拜本館主爲師”
“廢話少說,再來”
“看來,莊主大人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不等慕容長歡的話音落下,便聽青雀莊主揚聲打斷了她,劈面便是氣勢洶洶的一聲呼喝
“石頭剪子布再來石頭剪子布再來石頭剪子布布布再來再來”
花非雪雙手抱胸,興致缺缺地立在一邊,看着眼前的兩個人居然在如此良辰美景之際,一遍遍地玩着這種幼稚到了極點的把戲,深以爲他們兩人暴殄天物,浪費了大好的時光
一連猜了十幾個回合,青雀莊主連連告敗,竟是沒有一次贏過慕容長歡,漸漸的,原本激昂的聲調變得微弱了許多,面上的神情也跟着頹喪了起來,顯得有氣無力的。
慕容長歡見好就收,似笑非笑地問了一聲。
“怎麼樣,還要繼續嗎”
青雀莊主默默地收回了手,一副倍受打擊的模樣。
又聽慕容長歡笑道。
“想知道本館主爲什麼能一直贏你嗎”
青雀莊主眸光微爍,擡眸看了她一眼,花非雪也跟着遞來視線,夾雜着幾分好奇。
卻見慕容長歡洋洋得意,理所當然地打了個響指,爾後鏗鏘有力地說了句廢話
“很簡單因爲本館主人見人愛,就連老天爺都捨不得讓本館主傷心,所以這都是命啊”
青雀莊主深深地白了她一眼,不是很想理她。
慕容長歡說着,忽然擡起手伸到了他的頭頂上,爾後輕輕地按了兩下,不等青雀莊主反應過來,便就笑着揶揄道。
“好了,既然你拜了本館主爲師,本館主自然要教你一手”
“等等”青雀莊主趕忙打斷了她,抗議道,“本爺什麼時候拜你爲師了”
“剛剛啊都鞠過躬了”
“你”
“怎麼難道你不想知道爲什麼嗎”
對上那兩道戲謔的目光,青雀莊主不免有些憋悶,但又耐不住好奇,嘴皮子張了張,想要回絕她,然而默了一陣,到底是沒有說些什麼,便當是默許了。
慕容長歡得了便宜還賣乖,笑吟吟地喚了一聲,說道。
“好徒兒,看清楚了其實這個很簡單,關鍵在於手法,喏,就像這樣,還有這樣只要手勢變換得足夠快,快到人的眼睛追不上手的速度,那麼無論你出什麼,爲師都能立刻變換,從而將你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