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皖音正坐在主屋裡練習刺繡,突然聽到門口曹葉眉喊了一聲“蓮若來玩了啊,快進屋”。
不僅皺了皺眉頭,她那個討人厭的小姨怎麼又來蹭吃蹭喝了,可煩人她了。
一個身影晃晃悠悠的來到屋門口,“音音。”曹蓮若假裝親暱的進了屋,看着謝皖音手中的刺繡,她的眼睛轉了轉,笑容更加諂媚了。
“小姨你來是找我有事?”
往常曹蓮若就算來了,也是白眼一翻,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今天笑的這麼噁心,估計不光是爲了吃肉來的,應該是有事求她。
不等謝皖音邀請她進屋,她就自己走了進去,一屁股坐炕上了,謝皖音覺得面前的炕桌都被震得晃了晃。
“音音吶,今天小姨有事問你。聽說你跟柳婆婆關係不錯,姜小婷也被你帶着去學刺繡了,你看能不能讓我也跟你一塊學啊?”
自從她聽說連姜小婷那個死丫頭都拜了柳婆婆爲師,心裡就不是滋味,憑啥那麼個賠錢貨都能有這麼好的機會,自己可比姜小婷優秀多了,這樣的好事應該是自己的纔對。
謝皖音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曹蓮若比自己還懶,她還能主動要學這個?怕是因爲小婷姐學了,她心裡不平衡吧,真是個厚臉皮的。
“小姨,這可不是我能隨隨便便答應你的,收不收你還得是柳婆婆自己說了算。就連小婷姐,也是因爲天賦高,過了柳婆婆的考驗才被收爲徒弟的。”
“姜小婷那個賠錢貨能有啥天賦,我可比她聰明多了,她都行,我憑啥不行?!”
曹蓮若氣的臉都扭曲了,那個死丫頭怎麼可能有比自己厲害的地方,她纔不相信呢,自己一定也可以的。
謝皖音其實非常想翻白眼,但她還是忍住了,對曹蓮若敷衍道“那我幫你問問,不過成不成可不一定,你別抱太大希望。”
聽到這話曹蓮若立馬高興了,只要謝皖音提了這事,就憑自己,還會不成功嗎?能收自己當徒弟,是那個老婆子的榮幸,不就是個繡花的嗎,她可不信什麼宮裡出來的那一套,不過這老婆子繡的東西值不少錢倒是真的。
到時候自己當了她徒弟,那她還不得送自己幾件值錢的刺繡嗎。
八字還沒一撇,曹蓮若已經開始做夢想美事了,謝皖音也不再搭理她,自顧自的練習起刺繡來,她可還答應等哥哥們上學就給他們繡荷包呢,得好好練習才行。
哥哥們今天已經被爹帶去行拜師禮了,估計沒幾天就要開學了,得在他們開學的時候給他們一個驚喜,謝皖音想着,手裡的針下的更加仔細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因爲家裡買了驢又花了幾兩銀子,老爺子惦記起了黃豆醬的生意來,提了一嘴這事,不過暫時還是找不到合適的合作對象,只能先放着。
豆乾最近鎮裡已經陸續有幾家開始賣了,他們不再是一家獨大,銀子的進賬也就少了許多。
上次前天晚上幾個巡邏的人喝酒誤事,他們四個都被撤了下去,換成了另外四個漢子,其中兩個,就是姜大舅和姜二舅。
“對了,外公,那幾家被偷的咋樣了?報官了嗎?”謝皖音一拍腦門,突然想起來這件事了。。
“報官了,不過沒啥用,還是那四個喝酒誤事的給賠償了,真是作孽,喝頓酒家裡一年的銀子都給賠出去了。”姜老爺子搖搖頭,其實這種賠償是不合理的,但那幾家被偷的不依不饒,四個喝酒的又自知理虧,也只能這麼處理了。
“大舅,二舅,今天晚上是不是輪到你倆後半夜巡邏了呀,可千萬注意安全啊。”謝皖音不怕別的,就怕真的撞上那羣賊人以後,兩個舅舅會有危險。
“放心吧音音,我和你二舅倆都帶着傢伙事呢。”姜大舅一臉認真的晃了晃手裡的釘耙,“那小賊要是真敢出現,我就一釘耙打過去,打他個眼冒金星!”
謝皖音甜甜的笑了笑,起碼能自保,這樣她就放心了。
“小妹,你說那夥賊今晚真會出來嗎?他們前天晚上不是剛偷完嗎。”謝衣源一邊啃着蘋果一邊問道。
“大哥,賊可是最貪心的了,嚐到兩次甜頭,就會更加貪得無厭。”謝皖音隱隱有種感覺,覺得今晚那賊還會出現,最好能一舉將那夥賊人抓住,實在是太可恨了!
到了後半夜,另外兩個漢子來姜家敲門,早早的就喊着姜大舅和姜二舅一塊去換班,這樣前半夜的人還能多睡一會,前半夜巡邏的都是四個十幾歲的小夥子,在他們看來還是幾個小屁孩呢。
“誒,大哥,你說咱還能碰上賊不?”姜二舅一邊仔細注意的周圍的動靜,一邊問向自己的大哥。
姜大舅忍俊不禁的說道“二弟,你這是拿大哥當算命的半仙呢?我哪能知道喲。”
村東頭的柱子用力握了握手裡比胳膊還粗的木棒,想到家裡丟的那堆東西,牙咬的咯咯作響。
“要是讓俺抓住那幾個小賊,非狠狠打他們一頓出出氣!俺媳婦因爲丟了東西沒少哭,我也得打得那幾個賊哭爹喊娘!”
另外一個漢子一聽這話樂了,這柱子呀,是村裡出了名的疼媳婦,還真不假,連教訓賊人都是爲了給自己的媳婦出氣。
四個漢子一邊巡邏一邊聊着天解悶,從賊人聊到了這村裡的家長裡短,殊不知村口已經來了五個黑衣男人,在黑夜的掩飾之下正慢慢的往村裡潛行。
“你們幾個咋回事,今天這麼墨跡,再晚一會過了換班的時間了,還咋下手,真是耽誤事。”
說話的正是村裡出了名的懶漢,整日吃喝嫖賭偷奸耍滑,人送外號老鼠,長得賊眉鼠眼,說話也是尖聲細語,讓人聽着就覺得難受。
他特意選了兩個巡邏隊交接的時間來和這五個人接頭,就爲了能避開巡邏隊的檢查,沒想到這幾個人這麼不靠譜,還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