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絕聞言,忽的就站了起來,一把捏住回答自己的屬下的喉嚨,怒吼道:“你說什麼?你說我姐被他們抓走了?”怎麼可以這樣?慕青絕忽的就有些慌了現在沐汐羽武功盡失,如果那些人對沐汐羽不利的話……
後果當真是不可想象!
“屬下無能!”那些個一直跟在慕青絕身後的屬下,此刻全然跪在了地上。他們自然是知道沐汐羽對於他們的主子而言有多重要。
慕青絕見得所有人這樣自責的模樣,一時間也是無奈萬般,放開了捏住屬下喉嚨的手,慕青絕有些疲憊的說道:“罷了,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命令你們,馬上找出她們把我姐關押在了什麼地方,還有一找到關押之地之後,立即將她救出來!”
“是!”衆下屬聞言之後,連忙四下散開,尋找沐汐羽的下落去了。
慕青絕見得衆人已走,才終於是喃喃說道:“姐,你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
同日深夜,宮闈之中。
一個聲音尖細的男人,朝着皇太后諂媚道:“太后娘娘,沐汐羽已經被抓住了,接下來該怎麼做?”
皇太后沒有回答,卻是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這個女人早就該死 了,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脫,現在她再次落在了自己的手裡,她怎麼可能會再放過她?
“那皇上那邊?”男人聞言,便立即明白了皇太后的意思,卻是有些淺淺的擔心,如果私自將沐汐羽殺了的話,只怕凌晟會……
“皇上那邊,哀家自然會說明。”皇太后得意的揚了揚眉:“現在起駕去找元妃娘娘!”
“是。”
元妃寢宮之中,皇太后神色悠閒的看着有些迷茫的蒲憶柳。
“元妃想來是沒明白哀家爲何深夜造訪吧?”皇太后悠悠開口,但言語之中卻是有一種怎麼也掩藏不了的戾氣。
“臣妾惶恐。”元妃恭恭敬敬的爲皇太后斟了一杯茶後,緩緩開口說道:“不知母后深夜找臣妾所謂何事?”蒲憶柳對於皇太后的到來倒並不是那麼害怕,這個婦人對於她而言,還算不得什麼氣候。
“元妃是什麼時候進宮的?”皇太后自然是沒有錯過元妃眼裡的不屑,但卻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依舊淺淺的詢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回稟母后,臣妾在兒時就已經入宮,想來也有了一些年月了,不過母后倘若當真問臣妾是何時入宮的,臣妾倒當真忘記了。”
“想來如果不是那次狩獵之際元妃你捨命相救,哀家的皇兒,只怕是早已經不在人世了吧?”皇太后輕嘆一口氣,卻並沒有怎麼在意元妃的回答。
誠然,當年的凌晟年輕氣盛,方纔登基,爲了向世人證明自己有足夠能力足以征服所有,竟是決定去狩獵,而狩獵的對象竟是熊,那樣兇悍的動物,凌晟不過是個方纔成年的皇帝,仗着自己初出茅廬的武功,竟是想讓熊臣服自己。
身邊姬妾無數,侍衛若干,皆被凌晟攔下,隻身一人前往熊日常出沒之地,卻沒曾想到他到底不是熊的對手,而蒲憶柳卻不知從何處突然跑了出來,不顧凌晟的反對,將凌晟的鼻息狠狠捂住,熊只以爲凌晟和憶柳皆是沒有氣息之人,便放棄了他二人,離開了。
熊離開之際,熊掌劃破了憶柳的背,而那塊痕跡至今隱隱若現。
這件事情,原本已經被凌晟禁言,宮中知曉此事的人也大抵被趕出來皇宮,蒲憶柳實在是不太知曉皇太后此時此刻忽然提及此事到底是何原因。
“母后言重了,皇上本就是臣妾的一切,臣妾爲皇上付出的又算的了什麼呢?”元妃訕訕的笑了笑,但心中卻開始有些不安起來。
誠然,現在的皇太后似乎終於開始露出她原本的面目了,一直以來裝作不問後宮之事的皇太后,此刻終於是要開始掌權了嗎?
“哀家一直很好奇,元妃你是爲何那般湊巧的便知道皇兒會在那裡遭遇熊的襲擊。”皇太后玩味的看着憶柳,眼神裡有些意味不明。
憶柳聽得皇太后的話,手中的杯盞忽的就被碰落了,一地茶水四濺,憶柳慌亂的彎下身子,想要去拾撿打碎的杯盞,卻忽的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狠狠的拉住了。
“有些碎了的東西,就不要去理會了,反正也只是過去了的事情罷了。”皇太后微笑着將憶柳扶了起來,柔聲問道。
“是。”憶柳此刻是全然糊塗了,不解的看着皇太后,心中緊張不已。
這個老婦人,此刻到底是想要說些什麼?
“想來元妃你也應該是當真喜歡皇兒的吧?”皇太后坐定之後,幽幽說道:“在這些個妃子之中,想來是除了沐汐羽便只剩下你對皇兒情深意切了,是嗎?”
皇太后言罷,意味深長的看着憶柳。
“臣妾,不明白母后的意思。”見着皇太后眼中的意味不明,憶柳決定裝傻到底。
“哎……”皇太后幽幽的嘆
了口氣:“難道真是要哀家將事情說個清楚嗎?”皇太后說罷,微微一笑:“也罷,反正哀家很久沒有說過話了,和元妃你說說也算是無妨。”皇太后言罷淺笑一聲道:“不知元妃可知馹洋之國?”
憶柳聽得馹洋,神色忽的就變了:“臣妾有所耳聞。”
依舊只是簡單的回答,但憶柳卻已經沒有了方纔的底氣,誠然,皇太后似乎已經知曉了自己的秘密,如果……
憶柳當真是不敢想象了。
“元妃不必緊張,哀家說過了,多虧你,皇兒才能保全性命。”皇太后微微一笑,顯然對於憶柳的緊張顯得很是滿意。
“坐吧,做!”皇太后朝着憶柳微微點頭。
憶柳只得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
“其實那個叫做慕青絕的孩子似乎是個不錯的主子。”皇太后悠閒萬般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年輕有爲,又是馹洋的少主,想來那馹洋那般神秘,他日後定然前途無量,說不定我火麟有朝一日也會被他給吞沒吧?”
“臣妾……”憶柳聽得皇太后的話,終於是坐不住了,既然她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憶柳自然是有理由她已經知曉了全部,那麼現在,她是打算威脅自己嗎?
“元妃不用緊張。”皇太后依舊只是淺淺一笑:“哀家說過了,哀家對於你只有感謝,至於恨,就讓別人承擔吧?”
“臣妾不明白母后的意思。”聽得皇太后的話,憶柳的心終於是有了一絲鬆懈,至少就目前看來,皇太后並沒有想要爲難自己的意思。
“沐汐羽已經被抓獲了。”皇太后悠悠開口,終於是開始了自己真正想要開始的談話。
“什麼?”憶柳聽得皇太后的話,忽的就站了起來,眉目之間,憤怒不已。
“元妃何必這麼緊張?”皇太后嗤笑一聲,依舊是淡淡的說道:“想來元妃,你還不知道爲何你的少主一直那樣在意沐汐羽吧?當你傷害了她的時候。”
“你到底是想要說些什麼?”憶柳緊張的看着皇太后,此刻既然事情已經說破,她也無需再隱藏什麼。
“那般溫柔的元妃娘娘,怎麼可以如此暴躁?”皇太后微微挑了挑眉,繼續說道:“因爲他們根本就是姐弟,同是月狼的皇族,不過是在因緣巧合之下分開了,現在似乎他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開,想來元妃你的用處應該是不大了。”
皇太后說罷,忽的站了起來道:“蒲憶柳哀家不管你是爲何會來我火麟,但哀家想要你知曉的是,哀家現在想要沐汐羽死,至於你要怎麼做,哀家想,你應該是知曉的吧?”
皇太后言罷,便踱着萬般悠閒的腳步,離開了元妃的寢宮。
元妃一個人悵然若失的坐在原地,一時間完全沒了思想,現在該怎麼做?自己還能怎麼做?不過是照着她皇太后的意思作罷了!反正自己從一出生開始,便沒了自己的命運。
除了被人利用,自己還可以做什麼?
苦笑一聲,憶柳仰天輕嘆一聲:“少主,這一切都是你逼迫我的!”
而竹玉之中,凌晟也終於是知曉了沐汐羽被自己的母后抓到的消息,幾乎是立即動身,凌晟和花得喜連夜去往關押沐汐羽的天牢。
見得一臉疲憊,神色蒼白的沐汐羽,凌晟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抽痛了。
沐汐羽聞聲知曉有人前來,但無奈身子乏力的緊,她只得緩緩轉身,待回過頭見得是凌晟之時,沐汐羽眼裡的怒火忽的就迸發了出來:“原來這一切當真是皇上所爲?”
雖然明明知曉自己不該再抱有什麼希望,但見得凌晟此刻就這樣鮮明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之時,沐汐羽的心依舊是狠狠的痛了。
“現在,這樣的結局,想來皇上是很滿意了吧?”沐汐羽淺笑一聲,竭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想來是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吧?我沐汐羽家破人亡,武功盡失,而你凌晟依舊是春風得意!這一切當真是太完美了。”
“汐羽,你說什麼?你說你的武功?”凌晟詫異無比的看着沐汐羽,一時間全然不明白爲何沐汐羽爲何會說自己武功盡失。
“罷了,不要再假惺惺了。”沐汐羽厲聲打斷凌晟的話道:“既然皇上已經認定我沐汐羽是那樣放浪不堪的淫娃,又何必再來看我沐汐羽的笑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如果是要說一些無關緊要之言的話,還是請回吧!”
沐汐羽說罷,幽幽的轉身,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再看凌晟一眼,誠然,她害怕,害怕自己再見的凌晟,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決心會在瞬間崩塌,她原本就不是一個坦然之人,怎麼可能那般輕易的便告別了過去。
“汐羽……”凌晟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花得喜阻止道:“皇上,現在榮華娘娘的情緒不太穩定,皇上還是過些時辰再來和榮華娘娘好生談談吧?”
然而,過些時辰沐汐羽等到的卻是一個將她斬首示衆的
處決。
凌晟回到寢宮之後,卻見得憶柳,憶柳告訴凌晟,沐汐羽和慕青絕之間的關係,並直指沐汐羽有通敵叛國之嫌疑,加之皇太后煽風點火,凌晟終究是沒能阻止皇太后不顧他的看法擅自處決沐汐羽的責罰。
次日,午時,沐汐羽依法當斬首示衆的時辰,凌晟坐立難安,終於還是以殺死一個大臣的代價奪門而出,徑自揚鞭策馬來到刑場,但當凌晟趕到之時,刑場空無一人,哪裡有沐汐羽的影子?
而同時,皇太后正在陰深深的朝着沐汐羽淺笑道:“哀家就知道皇兒心太軟,捨不得將你斬首,所以,這等事情,還是讓哀家來做會比較好。”
沐汐羽冷笑一聲道:“這就是你皇太后的伎倆?”沐汐羽的目光環顧四周,卻是發覺,這裡正是之前皇太后關押自己的地方,想來這裡是她專門爲自己準備的牢房吧!
“說是哀家的伎倆有些爲過。”皇太后幽幽的嘆了口氣道:“只是哀家料定了你會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女子,如若不然,哀家說不定倒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所以,你才這樣對我?”沐汐羽冷笑一聲:“即使我已經決定放棄所有的一切,你也不打算放過我?”
“什麼叫做哀家不放過你,是你不放過哀家!”皇太后厲聲反駁沐汐羽的話道:“這怪不得哀家,說到底都是你給我皇兒下的蠱惑太重,哀家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纔想要讓我皇兒擺脫。”皇太后言罷,目光忽的變得兇惡無比:“如果不是你,我皇兒,現在豈會是這般的荒淫無度?”
“那不過是他的本來面目。”沐汐羽冷冷一笑:“你們這母子倒也真是好笑,一個兒子慈眉善目想要解釋什麼,一個母親凶神惡煞似乎要將我置之死地,如果是想要我死,乾脆給我沐汐羽一個痛快!”
“想死?”皇太后聽得沐汐羽的話,玩味一笑:“不會那麼容易,哀家會讓你爲了你做出的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
“來人啊,把她該哀家綁起來!”皇太后冷聲吩咐之後,沐汐羽便被幾個嬤嬤上下齊手的給綁在柱子上。
“上次,哀家的責罰似乎還沒有完成呢!”皇太后冷聲走到沐汐羽的面前道:“卻被你的好弟弟給救走了你,不過這一次,哀家已經嚴加防範,想來你的好弟弟應該是進不來了,所以,沐汐羽你就好生享受吧!”
“你要做什麼?”沐汐羽緊張的看着皇太后,但忽的,沐汐羽就無法出聲了,因爲他的嘴已經被人給嚴嚴實實的堵上了。
而另一方面,一直毫無頭緒的慕青絕終於是知曉了沐汐羽的消息,當聽得沐汐羽被皇太后抓走之後,慕青絕焦急萬分,想到上次沐汐羽被那個蛇蠍婦人折磨成那般模樣,慕青絕的心便不能平靜。
集結了幾十個精兵之後,慕青絕直奔上次皇太后關押沐汐羽的地方,他相信自己的屬下給出的情報絕對不會出錯。
現在他唯一擔心的是沐汐羽,擔心沐汐羽會因爲自己的疏忽再次受到非人的折磨,只要一想到因爲自己的疏忽,沐汐羽和自己走失被人抓走之後,慕青絕的心便不能平靜,如果沐汐羽當真因爲自己,而有什麼閃失的話,他慕青絕此生一定都不會原諒自己!
而此時,凌晟也終於是知曉了沐汐羽的所在,吩咐了幾個侍衛一聲,凌晟便決定去找尋沐汐羽。
但凌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方纔跨出竹玉的大門,竟然就被憶柳被攔住了。
憶柳楚楚可憐的望着凌晟道:“皇上,想要去往什麼地方?”
“愛妃?”凌晟有些詫異的看着憶柳,十分不解爲何她會突然出現,雖然心中疑竇叢生,但凌晟依舊只是朝着憶柳微微一笑道:“寡人現在有些事情要做,愛妃找寡人有事嗎?若是有事的話,等寡人回來再說,如何?”
凌晟說罷,跨步便想要離開,誠然,此刻在凌晟的心中,只有沐汐羽是最爲重要的,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凌晟都沒有辦法忘懷沐汐羽在自己心底的位置,這段時間,看見沐汐羽痛苦不堪的模樣,沒有人比凌晟更爲痛苦。
爲何明明如此相愛,卻要這樣彼此折磨,凌晟不知道,卻也不想要知道,明明自己捨不得放手,卻又因爲一些原因,不得不選擇將自己的真情埋葬在心底最深處。
可是,現在,自己所做的一切當真是正確的嗎?凌晟當真是糊塗了,爲何沐汐羽消失之後,自己的心會是那樣的苦痛不堪,爲何自己要一次又一次將沐汐羽的手放開,如果可以,凌晟當真是希望一切可以重來,如果可以重來的話,他一定不會做這樣糊塗的選擇。
“臣妾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皇上單獨說明,還請皇上先進宮再說!”憶柳見得凌晟要走,忽的就急了。
凌晟見得蒲憶柳這樣焦急的模樣,心忽的就軟了,嘆了口氣道:“罷了,先進宮吧?”凌晟說罷,朝着幾個侍衛吩咐道:“你們先在外面候着,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