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聽得凌晟的話,姜尚原本篤定的心,卻忽的有些猶豫了。
“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凌晟見得姜尚吞吞吐吐的模樣,不禁緊緊皺眉:“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是,皇上,微臣以爲娘娘此番中毒是有人故意爲之,所以,微臣想要問皇上是否知道誰人與娘娘曾經結怨?”
“榮華與何人結怨,寡人怎麼會知道?”凌晟聽得姜尚的話,頓覺得猶如醍醐灌頂一般,他一直只是關心沐汐羽的身子,卻並未問絲毫關於下毒之人的事情,這的確是個大疏忽,雖然心中有了想法,但凌晟卻是面色不悅的說道:“姜太醫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就先下去爲榮華熬藥吧?”
姜尚爲官多年,自是不難聽出凌晟的意思,無奈之下,姜尚只得告退。然而當姜尚就要走到鳶尾大門的時候,卻忽的停住了。
“怎麼?姜太醫還有事情?”凌晟見得姜尚停住的腳步,不由的玩有些不耐煩。
“回稟皇上,姜尚還有一事要向皇上說明。”姜尚聽得凌晟的話,顯得有些窘迫。
“姜太醫何時說話這般吞吞吐吐?”凌晟見得姜尚的模樣,不由的嘲諷道:“昔日雷厲風行的姜太醫哪裡去了?” 聽得凌晟的話,姜尚的臉忽的就埋得極低,然而姜尚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擡起了頭,面色發窘的對凌晟說道:“皇上,娘娘中的思凡之毒,若如不及時找到‘斷愛’來以毒攻毒,只怕是娘娘身上的毒每逢每月十五便會發作一次,所以……” 姜尚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整個被淹沒在了凌晟的怒吼中了。
“你說什麼?姜尚,你給寡人再說一遍!”凌晟一把狠狠的將姜尚拽了起來,雙目死死的看着姜尚,厲聲質問道:“你說如果找不到那種毒藥,沐汐羽每月都要發作一次?”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姜尚見得凌晟如此暴戾的模樣,雖然心中害怕,但神色依舊是篤定非常:“請皇上將微臣放下,微臣細細的向皇上說明可好?”
“好,你說!”凌晟聽得姜尚的話,不由的一把將姜尚放開,失去桎梏的姜尚反倒因爲失去了重力,一股腦兒的摔在了地上。
“娘娘的毒性很強,而且這藥想來已經是下毒之人故意針對娘娘所下,因爲這毒會讓中毒之人的功力漸漸減退,所以,微臣可以肯定下毒之人一定就在這皇宮裡,所以,微臣以爲或許找到了下毒之人便能找到‘斷愛’這毒藥。” “你是說真的嗎?”聽得姜尚的話,凌晟忽然覺得看到了一絲希望。
“但是……”見得凌晟高興的模樣,姜尚的臉色卻是出奇的難看。
“但是什麼?”聽得姜尚的話,凌晟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心中忽的一沉,一把狠狠的揪住姜尚,凌晟冷聲問道:“但是什麼?”
“但是,如果找不到‘斷愛’的話,只怕是娘娘熬不過明年的這個時候。”姜尚的神色說着說着忽的就有了一些悲憫。
爲什麼這樣的可人兒要遭遇這些痛苦?小產、炮烙、冤枉……
這些都還不夠麼?非要賠上她的性命纔可以麼?
“你這什麼意思?”凌晟聽得姜尚的話,不由的將自己的臉靠的更近了,冷冽的氣息,霎時將姜尚狠狠包圍。
“回稟皇上,娘娘每次發作毒性會越來越靠近娘娘的心脈,所以,娘娘的毒發症狀會越來越嚴重,到最後,娘娘可能會支撐不住。”此時的姜尚反倒沒了之前的害怕,此時的姜尚說話,異常平靜。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得姜尚的話,凌晟忽的就周皺緊了眉頭:“你的意思是榮華這毒發作的時候並不會只是這樣子?”
“是的,皇上。”姜尚看得凌晟的目光有些駭人,不由的頷首回答道:“娘娘現在只是第一次毒發,如果找不到‘斷愛’的話,只怕是娘娘以後每次發作都會愈發嚴重,甚至……”
姜尚說着說着忽然就頓住了。
“甚至會怎麼樣?”凌晟聽得姜尚的話,不由的很是害怕,一把狠狠的握住了姜尚的脖頸: “ 甚至會怎麼樣?你快說呀!”
“回稟皇上,姜尚擔心娘娘會自己傷害自己。”姜尚思量了一會兒,總算是找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詞語向凌晟說明。
要他怎麼向凌晟說出沐汐羽在毒發之時,可能會隨時因爲受不了鑽心之痛而選擇尋短見?
“寡人知道了,你退下吧!”出乎意料的,凌晟聽得姜尚的話,並沒有絲毫的反應,而是頹然的放開了緊緊捏住姜尚脖子的手,無力的說道。
他是真的有些累了。
“姜尚遵命!”聽得凌晟的話,姜尚微微頷首,卑恭的回答。
言罷,姜尚便小心翼翼的退下了,走到鳶尾大門時,姜尚不由自主的往後望了望,終究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輕輕的關上了鳶尾的大門。
“榮華,你是不是以爲這樣就可以擺脫寡人了?”凌晟迴轉過身子,坐到沐汐羽的身邊,冷聲說道。
然而,迴應他的,不過是無邊的寂寥。
“寡人跟你說話!你聽見了沒有?”凌晟見得臉色依舊蒼白的沐汐羽,不禁狠狠的問道。
忽的,凌晟彎腰,在沐汐羽的脣上落下溫熱的吻,沐汐羽的脣竟是出乎意料的寒冷,不知過了多久,凌晟才終於是放開了沐汐羽,冷笑一聲:“你不是最討厭寡人對你做這些事情了麼?怎麼現在不起來反抗寡人了?你倒是起來呀?”
‘吱呀’一聲,大門忽的被人輕輕的推開了,凌晟不由的微微皺眉道:“寡人不是叫你們都在外面候着嗎?” “回稟皇上,藥煎好了。”花得喜聽得凌晟的話,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哦,你喂她吧!”凌晟冷聲說道。
“是,老奴遵命。”聽得凌晟的彷彿,花得喜怎麼敢不從,只得小心翼翼的走到沐汐羽的身邊,一點一點喂沐汐羽喝那漆黑的藥。
待一碗藥已然被沐汐羽喝完,凌晟終於是冷聲說道:“花得喜,寡人要你替寡人查查到底是誰對榮華下的毒,寡人要他不得好死!”
花得喜聽得凌晟的話,一度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因爲此刻的凌晟的臉上毫無表情,看不出一絲盛怒。
但終於花得喜還是輕輕點頭:“是,老奴這就吩咐下去。”
紅色,血一般的紅色,緊緊的纏繞着沐汐羽,沐汐羽也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渾渾噩噩,難以清醒,耳邊有熟悉的旋律,沐汐羽由且記得那是自己最愛的《朝天闕》,輕輕的閉上眼,感受着宜人的音樂,沐汐羽卻忽的發覺,音樂聲早已消失不在。
取而代之的一個極爲魅惑的男聲:“汐羽……汐羽……”
“你是誰?”沐汐羽慌忙問道,卻沒有人回答,沐汐羽百無聊賴,索性閉上眼不再理會,卻不曾想,一隻手忽的輕輕的從自己的身後,環住自己的腰間,這樣的溫柔,沐汐羽自然是不會想到凌晟。
睜開眼睛,沐汐羽聽得熟悉的聲音:“榮華,你以爲你可以逃脫麼?”凌晟的聲音遠遠傳來,沐汐羽不由得有些恐懼,渾身也是瑟瑟發抖。
“汐羽別怕,有我呢!”溫柔的聲音再次傳到沐汐羽的耳中,讓沐汐羽有的心得到些許的安寧沐汐羽有些好奇的回過頭,卻忽的止住了。
“怎麼會是你?”沐汐羽恐懼的看着眼前的凌晟,不由的想起了往日的種種,想要掙脫,卻發覺自己根本渾身無力。
“不然你以爲會是誰?”凌晟冷笑道:“乾宸?凌軒?杜漸?亦或者都是?”凌晟言罷,忽的一把撕開沐汐羽的衣服,冷聲說道:“寡人告訴你,你只能寡人的!”
“我纔不是!”沐汐羽奮力掙扎,卻是徒勞,索性狠狠咬舌。
腥甜氣息忽的瀰漫口腔,沐汐羽不由的感到一陣暢快,或許自己永遠的解脫了。
然而,這是什麼?
溫熱的觸感,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沐汐羽不由的皺了皺眉,卻忽的感覺到有人狠狠的吻住自己,近乎懲戒的吻住自己,聯想到之前的種種,沐汐羽不禁在心中苦笑,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打算放過自己麼? 原本打算睜開的眼睛,卻忽的閉得更緊了,她沐汐羽睜開眼睛要看到的第一個人絕對不會是凌晟。
花得喜吩咐完畢後,回到鳶尾,見得凌晟還死死的握住沐汐羽的手,不由的有些擔憂道:“皇上,時辰也不早了,不如先回寢宮吧?榮華娘娘吉人天相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吉人天相?”凌晟聽得花得喜的話,不由的冷笑一聲:“就她這樣還能算作是吉人天相麼?”
花得喜聞言,自然是知道凌晟所言何事忽的就住了嘴,但見得凌晟依依不捨的模樣,花得喜又很是心疼,只得勸慰道:“皇上,今日您已經操勞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榮華娘娘這邊奴才會吩咐人來照顧的。”
“罷了!寡人今夜就留在這兒了!”凌晟冷聲將花得喜的打斷,不着痕跡。
“是,奴才遵命!”花得喜聽得凌晟的話,自然很是無奈,卻也只得遵從,畢恭畢敬的就想要退下。
“對了!花得喜,寡人給你一天時間,若是明天你還查不出是誰對榮華下的毒,寡人唯你是問!”凌晟忽然冷冷說道。
“是,老奴遵命!”花得喜聞言,忽的就跪下了,謙卑的磕頭,心中擔憂萬分。
“罷了,退下吧!”見得花得喜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凌晟滿是不屑,終究是輕輕的擺了擺手。
花得喜退出房門,卻看見了像要看沐汐羽的小淺,不由的小聲說道:“我的小祖宗,現在皇上在裡面守着你家娘娘呢!你就別進去了。”
“可是……”小淺聞言,卻是十分的不甘心。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了,皇上會照顧你家娘娘的。”花得喜輕輕的拍了拍小淺的肩膀,凌晟應該會好好照顧沐汐羽吧?花得喜顯然不確定。
聽得花得喜的話,小淺雖然有些不甘心,卻也只得退下了。
畢竟,此刻的凌晟是萬分危險的。
“榮華現在只剩下寡人和你兩人你還要繼續裝睡下去麼?”凌晟忽的坐到了沐汐羽的身邊,玩味的說道。
聽得凌晟的話,沐汐羽一下子就呆住了,明明自己以爲自己掩飾的很好,爲什麼凌晟一眼就看穿了。
但即使是這樣,沐汐羽也並
不打算就這麼醒過來,她想要裝睡到底。
“難道是寡人猜錯了嗎?”凌晟見得沐汐羽毫無反應,不禁有些懷疑,但手卻是不安分的慢慢的附上沐汐羽的大腿。
凌晟冷笑一聲:“這樣也好,免得你掙扎!”
“你卑鄙!”在凌晟的手就要觸碰到沐汐羽的敏感的時候,沐汐羽忽然狠狠的打開了凌晟的手。
見得沐汐羽忽然醒來,凌晟不由的冷笑道:“榮華,你以爲你這種小伎倆可以騙的過寡人麼?”
“自然是騙不過皇上。”沐汐羽冷哼一聲,便不再搭理凌晟,只是將兩隻眼睛狠狠的瞪着。
“榮華,你知道自己怎麼了嗎?”見得沐汐羽這樣死死的看着牀幃,凌晟竟是有些不自在。
“不就是中毒了麼?”沐汐羽冷冷的迴應,心中卻忽的吃了一驚:自己怎麼會中毒,又是中的誰的毒,而且,是什麼時候中的毒?爲什麼自己會完全沒有察覺?當真是自己反應退化了麼?
“看來你對你自己還是蠻清楚的嘛!”聽得沐汐羽的話,凌晟不由的冷聲說道:“不過你可知道你中的是什麼毒,又是什麼人所下的?” 沐汐羽聽得凌晟的話不由的淺笑道:“皇上這話還當真是好笑,汐羽若是知道是誰下的毒,還會老老實實任人擺佈麼?” 聽得沐汐羽的話,凌晟忽的就哽住了,誠然,沐汐羽說的一點錯也沒有。
“皇上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汐羽便睡了。”沐汐羽見得凌晟不知如何回答,心中很是高興,說出的話,也是出其意料的帶了一些喜悅。
沐汐羽言罷,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這個時候,多看凌晟一眼,也是折磨!
身邊傳來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沐汐羽詫異的睜開眼睛,卻發覺凌晟已然脫得只剩下褻衣,而且,凌晟的手已經掀開了自己的被子。
“你要做什麼?”見得凌晟這副模樣,沐汐羽自然是有些驚恐。
“你以爲只有榮華你累了麼?寡人也有些累了,自然是要休息。”凌晟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了沐汐羽。
“可是,你回去你的竹玉休息,在我的寢宮裡算什麼?”沐汐羽聽得凌晟的話,只是覺得荒謬無比,他凌晟那樣孤傲的一個人,怎麼肯屈居自己的鳶尾?
想起曾經凌晟也在自己的寢宮留宿,不過那次凌晟純粹是爲了羞辱自己,那麼現在呢?凌晟顯得目的又是什麼? 還沒來得及思考凌晟此行的目的,沐汐羽卻忽的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已然被凌晟緊緊抱住,沐汐羽伸出雙手,想要掙脫開,卻不想自己的手,竟也已經被凌晟狠狠桎梏住了。
“榮華,就讓寡人這樣擁着你,不要拒絕寡人好嗎?”凌晟的聲音已然喑啞。
聽得凌晟的聲音,沐汐羽的所有動作忽的就止住了,凌晟現在是在哭嗎? 想要回頭,卻沒有辦法回頭,沐汐羽實在是很想要看看這個不可一世的凌晟現在是怎麼樣的一番模樣!
然而,狠狠的嘲笑一番!
讓這個不可一世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失盡顏面!
顯然,凌晟沒有猜到沐汐羽的心思,相反他十分滿意沐汐羽的反應,輕輕的將沐汐羽的身子掰了過來,凌晟寵溺的吻了吻沐汐羽的額頭,溫柔的笑了笑:“汐羽,你能醒過來,實在是太好了。”
聽得凌晟的話,沐汐羽方纔的想法霎時沉入谷底,一時之間全然沒了言語,只得楞楞的看着凌晟。
“榮華,這樣安靜的你真好。”凌晟忽的將沐汐羽擁緊,輕輕的吻住沐汐羽的脣,極盡溫柔,而沐汐羽從來沒有見過凌晟這般溫柔,霎時竟是如同傻了一般的讓凌晟繼續。
不知過了多久,凌晟終於是停了下來,滿足的看着沐汐羽,邪魅一笑:“榮華,你說已經做到這一步了,還要不要繼續下去呢?” “啊?”沐汐羽聽得凌晟的話,一時沒有意識到凌晟的意思,當沐汐羽已然意識到凌晟話中的含義,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凌晟已然扯掉了沐汐羽的衣服,而他自己也已經脫下了繁瑣的褻衣。露出精壯的身子。
沐汐羽忽的就變得有些恐懼:“你要做什麼?我現在可是剛剛中毒!”
聽得沐汐羽的威脅,凌晟不由的溫柔的在沐汐羽的額頭落下一吻:“你可知道你中的是‘思凡’之毒,會有相思之苦,寡人若是不解你的相思之苦,榮華,你說你該怎麼辦?”
“胡言亂語!”沐汐羽聽得凌晟的話,不由的輕怒道:“皇上以爲汐羽不知道思凡之毒麼?不過是思維會有相思,汐羽可從未聽過身子也會有相思之苦的。”沐汐羽言罷,忽的緊了緊自己的身子,畢竟,這樣和他坦誠相待也是極爲不自在的。
然而讓沐汐羽萬萬想不到的是,凌晟聽得沐汐羽的話,只是微微一笑,翻身卻已然壓在了沐汐羽的身子上。
“不要!我不要,你聽見了沒有?”沐汐羽見得凌晟這副模樣,自然是知曉了凌晟想要做什麼,恐懼忽的襲上心頭,誠然,沐汐羽並不是一個懦弱的女子,但凌晟的‘寵愛’卻是沐汐羽最不能承受的痛苦。
她害怕,如同害怕夢魘一樣的對凌晟的‘寵愛’感到恐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