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柳姐姐,可千萬別說是因爲妹妹我,靈伊纔沒有那個本事呢!”靈伊聽得憶柳的話,連忙反對道:“若是汐羽妹妹和若雅姐姐哪天一個不高興,本宮可是有千萬條命也是受不住的!”
“姐姐,可真是會 開玩笑!”沐汐羽聽得靈伊的話,不由的淺笑道:“妹妹我只是熱愛武學,卻也還不至於走火入魔到對姐姐你動手吧!”沐汐羽說罷,轉了轉眼珠,玩笑道:“再者說靈伊姐姐,生得這般如花似玉,汐羽又怎麼會捨得打姐姐呢!呵呵,姐姐當真是好會開玩笑!”
“妹妹,這一席話,可真是說的本宮好生開心!”聽得沐汐羽的話,靈伊不禁笑顏道:“妹妹,可實在是誇得姐姐我真不淺呀!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姐姐我哪裡比得上妹妹你那般貌美?”
“好了,你二人都極美!”若雅見得沐汐羽和靈伊二人互相謙讓終究是忍不住打斷道:“不過現在時辰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就在靈伊妹妹的寢宮用膳如何?”
“這樣甚好!”聽得若雅的提議,靈伊立馬答應道:“本宮這宮裡終日是冷冷清清,現在姐姐們若肯留下來用膳自然是最好!”
“這樣也好!反正本宮終日在宮裡也是無聊的緊,今日和若雅妹妹你重修舊好,自是高興的緊!”聽得靈伊說罷,憶柳也是連忙微笑着迴應。
但沐汐羽的臉色卻顯得不那麼自然,若雅見得沐汐羽沒有反應,眉間隱隱有些不悅道:“汐羽妹妹,你怎麼沒個話說?”
沐汐羽聽得若雅的話,不禁有些尷尬的說道:“幾位姐姐,汐羽恐怕要掃幾位姐姐的興了!”
“汐羽妹妹怎麼這麼說?”聽得沐汐羽的話,若雅連聲問道:“不就是留下來用個膳,又不是要了妹妹你的命了,妹妹都不肯麼?”
“姐姐,你這話說的可就太冤枉汐羽了。”沐汐羽聽得若雅的話,神色無奈的連忙解釋道:“只是汐羽的宮中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倘若是汐羽讓人家等久了終歸是不好!”
聽得沐汐羽的話,若雅立即顯露出一個極其曖昧的笑容:“妹妹這麼着急想要回去,莫不是妹妹的寢宮裡有什麼人在等着妹妹?本宮可是聽說妹妹有一位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在我火麟呢!”
“姐姐說的可是杜漸?”聽得若雅的話,沐汐羽自然是想要否認,卻終究是一副清者自清的表情,淡笑一聲:“姐姐,可千萬不要誤會了,杜漸當真只是汐羽的好朋友罷了!再者說了……”
“妹妹,姐姐可是什麼都沒有說哦!”見得沐汐羽想要解釋的模樣,若雅連忙將沐汐羽打斷,笑着說道:“瞧妹妹你緊張的!姐姐自然知道妹妹你和那個叫雅芙的小賤人不一樣,妹妹你自然不會做出那等荒唐之事來的!既然妹妹你還有事情,就先回去吧!本宮和憶柳姐姐留下來便好了!”
“既然這樣,就多謝姐姐了,汐羽告辭!”聽得若雅的話,沐汐羽自然是求之不得,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和小淺離開了靈伊的寢宮。
“娘娘,你走那麼急做什麼?”小淺見沐汐羽走的急切,在後面幾乎是快要追不到了,便連忙問道。
聽得小淺的話,沐汐羽連忙停了下來,謹慎的環顧四周,卻依舊發覺那人在窺視着,想着自己的舉動極容易叫人猜疑誤會,便微笑着說道:“小淺,我記得皇上說今晚要來鳶尾的,若是我們回去晚了,怕是要受皇上責罰的!”
“啊?娘娘,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小淺一點也不知情呢!”聽得沐汐羽的話,小淺自然是信以爲真,頓時變得極爲着急,便連忙跑將起來:“娘娘 ,你快些,娘娘這些日子可是經常惹怒皇上,若是娘娘以後還這麼惹怒皇上的話可就麻煩了!” 聽得小淺的話,沐汐羽輕瞥一眼,那人似乎還在窺視着自己,心中很是惱火,若是以往,她沐汐羽自然是直接將那人揪出來,然後再問個清楚明白的,可是現在是在火麟,沐汐羽卻也只得忍住,畢竟若是叫小淺知道從方纔就一直有人跟蹤自己,怕是以後再也不會讓自己出來鳶尾了。
總算是回到了鳶尾,沐汐羽正想要問小淺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卻發覺自己的寢宮裡有些異樣,喑啞的聲音幽幽傳來,沐汐羽暗自思忖道:怎麼會有琴音?
聽得琴聲,沐汐羽和小淺都同時愣了一愣,終究是沐汐羽狐疑的看着小淺道:“小淺,這宮中除了你我之外再無其他人了吧?”
“娘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淺聽得沐汐羽的話,自然是冷汗直流,戰戰兢兢的回答道:“這鳶尾自然是隻有我們兩個人,可是這聲音……”
小淺不由得又想起了華夫人的傳說,身上忽的落了一身的冷汗。
沐汐羽見得小淺這副模樣,自然是淺笑一聲:“小淺,你的膽子未必也太小了些,這樣吧!我先去書房看看是什麼人,你就在這兒呆着吧!”
“不要,娘娘,我不要!”小淺聽得沐汐羽的吩咐,出乎意料的立即拒絕。
“怎麼了,小淺”沐汐羽詫異的看着小淺,她實在是有些不明白爲何小淺會這樣拒絕自己。
“娘娘,我害怕……”小淺終究是吞吞吐吐的說出理由來。
卻沒曾想到沐汐羽原本緊繃的臉,聽得小淺的話,忽的就笑開了似在安慰一般的說
道:“原來是害怕呀!這樣吧!你就隨着我一起去吧!反正我也有些膽顫!”
“好!”聽得沐汐羽的話,小淺自然是求之不得,連連點頭。
好不容易到了書房,沐汐羽原本以爲會是杜漸在自己的書房,可是看見在自己書房彈琴的人時,沐汐羽卻只得冷冷的對小淺 吩咐道:“小淺,你先下去吧!”
“是!”見得沐汐羽臉色不好,小淺自然是不敢多問,再者說了,現在也根本就沒有他說話的地方。
“皇上的興致倒是真好!”沐汐羽冷冷的看着撫琴的凌晟,徑自尋了個椅子款款坐下,冷聲道:“皇上今日來汐羽宮中做什麼?汐羽記得似乎曾經對皇上說過,若是皇上不改變對月狼的心意,最好是不要來鳶尾找汐羽。”
聽得沐汐羽的話,凌晟手中的琴絃忽的發出極爲刺耳的‘嘶嘶’兩聲,凌晟茫然的看着自己被琴絃劃傷的手指,終究是淡淡的說道:“榮華你這話可說得是極爲不對!你以爲你有可以阻礙寡人的權利嗎?”凌晟說罷,忽的起身,走到沐汐羽身邊,輕輕挑起沐汐羽的下巴,冷冷說道:“在寡人的宮裡,你只有服從的份!”
“是嗎?”聽得凌晟的話,沐汐羽禁不住朗聲大笑起來:“皇上還當真是狂妄!汐羽自然是有思想的人,怎麼可能悉數都要聽皇上你的話?”
面對沐汐羽的挑釁,凌晟不僅沒有半點生氣,相反,還顯得有些開心:“這麼說來,汐羽你對月狼當真是一點也不在意?” “你……”聽得凌晟的話,沐汐羽忽的就沒了之前的得意,雙頰也微微有些顫抖,的確,月狼便是她沐汐羽的死穴,而凌晟可以輕易的控制住沐汐羽的死穴,這一點上,他凌晟的確是贏了。
“寡人怎麼了?”凌晟玩味的看着沐汐羽,淺淺一笑:“不過,汐羽,話說回來,寡人還當真是有些想念汐羽你的琴聲了,不知汐羽可否爲寡人彈奏一曲?”
聽得凌晟的話,沐汐羽忽的揚起了頭,淺笑着說道:“若是汐羽說不肯,皇上你會答應汐羽麼?”
“自然是不會!”凌晟也是微笑着迴應。
在某些方面,凌晟和沐汐羽一樣都是狐狸,不過顯然,凌晟這狐狸要比沐汐羽狠毒決絕的多,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而沐汐羽顯然是盲目的。
“那麼請皇上讓開,不要擋了汐羽的路!”沐汐羽優雅的起身,直視着凌晟,冷冷說道。
“請!”凌晟頗爲君子的爲沐汐羽讓開了路,沐汐羽悠悠然的坐下,雙手輕撫琴,秦箏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來,猶如清水滴石一般悅耳非常。
“皇上想要聽什麼樣的曲子?”沐汐羽冷聲問道。
“汐羽想要彈奏什麼曲子,寡人便聽什麼樣的曲子!”冷聲頗爲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卻不知此時的沐汐羽是滿心的鄙夷。
“那麼《蝶戀花》如何?”沐汐羽忽的聲音變得極柔,只有當沐汐羽接觸到這琴時,她才能夠忘記被凌晟羞辱的種種仇恨。
“好!”凌晟聽得沐汐羽說的曲目,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采,他今日不過是有些想念沐汐羽的琴聲了,所以才專程過來,至於沐汐羽想要唱些什麼,他倒是真的沒有想過。
“便是《蝶戀花》了!”沐汐羽輕啓粉脣,手指微弄,美妙的音樂便紛至沓來。
藝雅德星,忽聞橫沙島。
年少自是多輕狂,
未曾淺笑梨花香,
卻也流連銀葉草。
夕顏媚邀,如月伊人抱。
臥醉花間花雀笑。
可憐獨孤人易老。
優雅的旋律,久久盤旋在鳶尾之中,如戀人間的竊竊私語,如伊人老去的萬般無奈,如微風輕撫楊柳一般的細膩溫柔,如燕雀嘲笑落花的淡淡愁緒,這樣的情絲似乎是一個人在耳邊呢喃,不休不止。
沐汐羽的曲子裡少了些慷慨激昂,卻多了些情斷惆悵,任憑凌晟是個冷血之人,卻也是有所觸動。
一曲作罷,沐汐羽優雅起身,淡淡微笑道:“汐羽的曲子已經彈奏完,皇上是否可以回去了呢?” 沐汐羽討厭和凌晟獨處,哪怕是一刻也不行!
“汐羽,你這是在趕寡人走嗎?”凌晟忽的走近沐汐羽,曖昧不明的站在沐汐羽身後,沐汐羽背對着凌晟,根本就無法看到凌晟的表情,自然也是無法猜到凌晟此刻究竟是什麼意思。
無奈之下,沐汐羽只得硬着頭皮說道:“皇上認爲汐羽是什麼意思,汐羽便是什麼意思!”
“汐羽,你知道嗎?”凌晟聽得沐汐羽的回答,終究是朗聲笑道:“你在火麟這些日子,脾氣改了不少。”
“是嗎?”聽得凌晟的話,沐汐羽的臉上劃過一絲詫異,不過須臾,沐汐羽的神色便恢復如初,只是淡淡的迴應道:“皇上,認爲汐羽什麼地方變了?汐羽並不曾覺得自己的脾氣有什麼地方改變了!”
“沒有麼?”凌晟輕輕將手放在沐汐羽的肩上,淡淡的說道:“若是以前,寡人這樣碰你,你絕對會逃開,可是,現在呢?”
凌晟說罷,便玩味的看着沐汐羽,冷笑一聲:“現在,你似乎已經習慣了寡人的觸碰。”
“你胡說些什麼?”聽得凌晟的話,沐汐羽不禁
有些火大,當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目光灼灼的和凌晟對峙着。
良久,兩個人卻始終沒有一個人說話。
“哈哈!是寡人說中了,汐羽你惱羞成怒了嗎?”凌晟見得沐汐羽這副模樣,自然是有些得意。
“你不要胡說!”沐汐羽只是重複着這句話,思維卻是在不斷的旋轉着,凌晟說的很對,自己似乎已經習慣了凌晟的觸碰,而且似乎不怎麼反感?
可是,這怎麼可能?
他明明是自己的仇人!
“你不過是用月狼威脅我罷了!”沐汐羽終究是爲自己找到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因爲月狼的存亡在你手上,你知道我根本就沒有反抗你的權力!”沐汐羽咬牙說道:“真是卑鄙!” “原來汐羽你是這樣認爲的呀?”聽得沐汐羽的解釋,凌晟的臉色明顯有些失落,但不過片刻,凌晟卻又忽的笑了起來:“不過即使是這樣也好!”
“你是什麼意思?”聽得凌晟的話,沐汐羽忽的就提高了警惕,凌晟這個人總是話中帶話,沐汐羽自然是不能夠掉以輕心。
“不過是汐羽你的話提醒了寡人罷了!”凌晟冷笑一聲:“寡人幾乎都快要忘記了寡人手裡還有最重要的籌碼了呢!汐羽你說的很對,月狼是寡人控制你最絕對的籌碼!”
凌晟說着忽然朝着沐汐羽靠近。
“你想要做什麼?”見得凌晟向自己逼近,沐汐羽忽的就心驚膽戰,他莫不是又要……
想到這裡,沐汐羽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自己,就如同一隻受傷的小鹿一般,惹人憐愛。
見得沐汐羽這副模樣,凌晟的所有動作忽的戛然而止。
“榮華,你先坐下吧!”凌晟輕輕的嘆了口氣:“寡人有些話想要和你說!”凌晟說罷,自己也是尋了個位置優雅坐下。
沐汐羽心中自然是驚恐不安,神色卻是極爲平靜,沐汐羽冷眼看着凌晟,卻依舊是淡淡的笑道:“不知皇上想要對汐羽說些什麼?”
“關於……”凌晟剛說出兩個字,卻忽的頓住了。
沐汐羽奇怪的看着凌晟,狐疑的看着凌晟,卻是冷聲問道:“關於什麼?皇上可不要話只說一半,汐羽沒有那麼聰明,沒有辦法參透皇上話中的意思;汐羽也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去揣摩皇上話裡的意味。”
“汐羽,你這話當真是說的好決絕!”聽得沐汐羽的話,凌晟不禁輕嘆一口氣:“汐羽,或許很多時候,你只要學着別的女人不要這麼強勢,或許……很多事情都會有不同的結局。”
“是嗎?”沐汐羽聽得凌晟的話,忽的挑眉,卻是輕笑一聲:“倘若是面對別人,汐羽自然是會改變性子,自然也是會委屈求全,但是對於皇上你,會有用嗎?”沐汐羽說罷,忽然大聲冷冷笑道:“沒有用吧?皇上似乎從來就沒有在意過其他人的想法,即使汐羽委曲求全,又有何用?”沐汐羽說罷,直直的看着凌晟,似乎想要凌晟給自己一個答案。
“你……”凌晟聽得沐汐羽的回答,顯得有些慍怒,卻終究是淡笑一聲:“罷了,今日寡人來找你,不是想要和你爭論這些的!”
“皇上已經聽了汐羽的歌,自然是該回宮了!”沐汐羽冷冷的看着凌晟,只以爲凌晟今日來的目的便只是想來聽自己彈琴罷了。
“汐羽,你以爲寡人今日前來只爲了汐羽你的琴音?”凌晟聽得沐汐羽的話,不禁來了興致,當即挑眉問道。
“難道不是?”沐汐羽聽得凌晟的話,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猜錯了凌晟的意思。不禁有些擔心凌晟來自己的寢宮的真正目的了。
“自然不是!”凌晟得意非凡的搖搖頭:“寡人宮中自然有歌姬萬千,想要聽曲子,豈不是什麼時候都會有的嗎?”
“皇上說的是!”沐汐羽冷冷笑道:“是汐羽過於高估自己了!既然皇上不是特意來聽汐羽的歌的,還請皇上明示,汐羽實在是愚笨,猜不透皇上的意思,也不願意猜皇上的心思。”
“汐羽,你的身子還好嗎?”凌晟沒有理會沐汐羽的話,而是徑直問到。
聽得凌晟的話,沐汐羽頓時是覺得萬分詫異,自是狐疑凌晟爲何會突然關心起自己來了,卻終究只是淺笑一聲,淡淡迴應道:“有勞皇上掛心了,汐羽的身子向來很好。”
“那麼,你對於凝香亭中的事情……”凌晟見沐汐羽難得的對自己和顏悅色,連忙問出了自己心中真正想要知道的事情。
但凌晟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爲他看見沐汐羽此刻的臉色變的極爲難看:“皇上,問這個做什麼?”
“只是……”凌晟聽得沐汐羽的問題,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只是,覺得那事仍舊是汐羽所爲?認爲汐羽是那苟且之人?”沐汐羽凝視着凌晟的眸子,此時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汐羽,你誤會了,寡人只是想要和你說聲對不起,之前因爲雅芙那個女人冤枉了汐羽你,讓你受了委屈,所以,今日特意前來,希望汐羽你……”
凌晟說罷,竟然是顯得有些語塞。
“皇上你是特意來向汐羽道歉的?”聽得凌晟的話,沐汐羽的臉色無疑是滿是疑惑,好端端的,這凌晟是似乎是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