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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她親手將他推上九五之尊,卻發現,一切似乎變的不一樣了

三個丫頭慌忙轉身,猶豫了一下,忙不迭朝他風辰歿跪下:“皇上!”

風辰歿雖然沒有龍袍加身,可是,此刻的他沉着臉,斂住眉,那眉宇之間隱隱散發出來的威嚴,儼然已是一國之君之態!

當他看到靠在易寒冰懷中的雪兒時,那雙曾溫情如水的眸底,卻迅速泛起了寒芒,沒有狼戾,卻令人不寒而慄!

“雪兒,發生了什麼事?”在易寒冰還沒來及反應過來的時候,風辰歿已將雪兒扶到了自己的懷中。

“辰!我沒事!”雪兒忍痛輕搖首,蒼白的小臉上揚起讓他寬心的笑意,她沒有忽略他眼中的那抹寒芒,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這雙眼睛像另外一個人!

只是,現在額前身上疼痛不已,讓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考慮其它!

說來也奇怪,到了風辰歿的懷中,原本疼痛欲裂的菱花,居然慢慢地隱退了,那種疼痛感不再,雪兒的臉色也開始慢慢好轉!

“雪兒,你的臉色很不好,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傳太醫來看看?”風辰歿的眼神似乎又蒙上了那種溫柔的色彩。

很柔很輕,柔得讓人窩心,很輕,卻能讓人感覺到它的存在!

“辰!不用了!我回辰王府休息一下就好!”雪兒從他懷下走了出來,這個時候,她不想成爲他的負擔。

“今天宮中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也許,我不能回去,明天,等這裡一切都安置妥了,我再接你進宮來!”風辰歿輕撫着她的香肩,聲音還是那麼的溫柔。

可是,雪兒卻從他的眼神中找到了冷漠二字,他的眼神跟他說的話,根本對不上,而這個時候,她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其它。

“微臣啓奏皇上,叛逆沈家該如何處置?”一直與國舅作對之人,這個時候正是落井下石的時候,他們又豈會讓沈家善後?

風辰歿眉心一寒,辰角似乎殘留着某些殘忍:“沈威謀權篡位,大逆不道!沈家一律誅九族!”最後一個字,他的聲音已冷如冰!

雪兒離他最近,她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意,愕然地揚起小臉,急急阻止:“辰!罪魁禍首是沈威,其他無辜之人,貶出皇城即可,爲何要……”

“禍國殃民之人就該處決,斬草就要除根!”風辰歿的話冷酷無情到底!這一刻,他儼然是一個王,一個掌握生死大權的王!

他這一反常,就連一旁的三個丫頭都很是不解,不明白王爺這段時間爲何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請皇上大發慈悲,饒了無辜之人吧!”那些曾受恩於沈家的臣子,也都紛紛下跪求情。

風辰歿袖子一甩,原本溫柔的眸底涌上無數的狠戾:“沈家謀逆當誅九族!如果誰膽敢再爲沈家求情,視同罪論處!”他的話如冰一般貫進衆人的耳中,只聽得衆人心中一寒!

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一句同罪論處,還有何人再敢爲沈家之人求情?

望着風辰歿離去時那冰冷的背影,雪兒的心一點一滴的下沉,風辰歿剛纔那冷血無情模樣與平日溫柔多情的模樣交替出現在腦海裡,她忽然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那沈家一百多條無辜的生命,就因他那一句‘誅九族’,而全部都要被送上斷頭臺,九泉之下,豈不是又要多出無數的冤魂?

雪兒心亂如麻的回到辰王府,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後花園的亭子裡,這裡有着她與辰最美好的一切,他溫柔的話語猶在耳邊,他多情的笑容猶在眼前,可是,一切都變了,好像哪裡不對,可偏偏她看不出哪裡不對!

“辰!你真的變了嗎?”雪兒喃喃自語,從她揭穿他的謊言那一夜開始,她就發覺他變了,可他變在哪裡,她卻說不上來!

剛纔看到他那冰冷無情的模樣,她的心陡然下沉,她開始懷疑自己做這一切……

愛情讓她失去原有的睿智,讓她連最起碼的判斷能力都失去,一切只因爲,她愛他已陷得太深,而無法自拔!

這一夜漫長而冰冷,雪兒就一直靜靜地坐在亭子裡,她從易寒冰的口中得知,沈家上上下下一百多條人命,無論男女老少,甚至是連一隻飛鳥都沒有放過,全部都被就地正法了!

就地正法?多麼殘忍!雪兒激淋淋地打了一個寒顫,她不用去看,也可以想像得到,那沈家跟皇宮裡一樣,甚至是更慘!

也許是鬼差神使一般,她居然來到了從未踏足過的沈府,沈威身爲權傾朝野的國舅,他的房子富麗堂皇,堪比皇宮!

那些人已經被清理走,可是,那裡同樣是無法散去的血腥味,卻在這座堪比皇宮的大院裡縈繞不去。

花園裡的花被賤踏得到處都是,凌亂的花瓣上面濺着無數的血漬,將那些花瓣描繪得異常的妖冶,雪兒輕輕地閉上眼睛,她可以想像得到,這裡沒有被破壞之前,是如何的美麗!

可是,現在,這裡除了那種可怕的死亡氣息以外,她再也感覺不到其它!

從一旁傳來響動,雪兒以來還有人活着,便大步走了過去,卻發現是沈劍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地上,手裡拿着一罈酒,時不時地往嘴裡灌着。

也許是聽到了雪兒的腳步聲,他下意識地朝雪兒這邊看來,可能是沒想到雪兒會出現在那裡,怔了半會之後,朝雪兒躬身行禮:“公主!”

他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個公主就是秋霜口中所說的主人,心中自然對雪兒多了一份敬畏!

“你心中恨沈威殺了你的爹孃,可是,你也覺得皇上的處罰太過於殘忍了,對不對?”雪兒一針見血的說出了沈劍心中煩惱之事。

沈劍沉默不語,卻爲雪兒能洞悉他心中之事,而微微一怔。

雪兒示意他免禮:“沈劍,不!我應該叫你劉劍!起來吧,這裡沒有別人,不用那麼多的禮節!”

“謝公主!”劉劍知道雪兒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是菱花族之人,理應尊雪兒爲少主,可是,他卻跟秋霜一樣尊她爲公主。

“劉劍,此刻的我,心情跟你一樣!”雪兒席地坐到了劉劍的對面,頓了頓,問道:“劉劍,我問你,你跟秋霜之間,已經到了什麼程度?”

幾個丫頭跟她之間,雖爲主僕,但已是情同姐妹一般,秋霜回來之後的變化,她是看在眼裡,她不想那個傻丫頭一頭栽進去,所以,她必須知道劉劍的真實想法。

劉劍聽了雪兒的話,腦中立刻想到那晚與秋霜的纏綿,面上微微一熱,訥訥地說:“我……”在沒有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放下茉兒之前,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如果,你是真的愛她,那麼,等國事定下之後,明媒正娶她過門,如果,你只是想把對她姐姐的感情強加到她的身上,那麼,就離開她!哪怕她會恨你!”

她知道長痛不如短痛,即便是恨,也總比日後傷心來得強!

“我不會再讓她離開我!”劉劍衝口面出。

雪兒定定地望着他差不多有半分鐘的時間,這才冷冷地說:“劉劍!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你要是敢傷了秋霜,那麼,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雖然剛纔她在看劉劍回答時,他的眼眸底沒有撒謊的成分,可是,卻存着一絲迷惑,所以,她先把話說在前頭,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在意的身邊人!

“公主放心,我一定不會傷害秋霜!”或許他現在沒有愛上秋霜,可是,他知道,終有一天,他會深深的愛上她!

“那就好!希望你說到做到!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言而無信的人!”雪兒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卻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辰的身上。

“公主……”劉劍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

雪兒正準備離開,聽到他的叫聲,款款回過身來,問道:“劉劍,還有事嗎?”如果是平時,她一定能發現劉劍的不對勁,可是,此刻,她的腦海裡滿滿的都是辰,又哪有心思去揣摩他人的心思。

劉劍下意識地搖搖頭:“屬下沒事了,公主慢走!”他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少喝一點酒,秋霜很擔心你!去看看她!”雪兒說完,輕嘆一聲,挽着手上的薄紗,飄然離去!

劉劍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失神,心在說與不說中猶豫不決,心亂如麻的他,猛地朝口中灌着酒!

想到雪兒剛纔走時的話,他將手中的酒罈甩到一旁,爲了愛他的人,他不能這樣消沉!

高大的身影在那裡站立了好一會,最後向某處掠去!

雪兒以爲整個沈家就此絕後了,可是,出乎雪兒意料的是,風辰歿口裡雖然說誅了沈家九族,可卻將沈威的女兒沈香留了下來。

而留下來的真正原因,卻是因爲,沈香的肚子裡已經懷了風辰歿的骨肉!

雪兒聽後無疑是心中泛血,她沒想到,辰的第一個孩子居然不是跟她生的,除了苦澀還是苦澀!

但是,她除了難過,卻什麼也不能做,辰,沒給她任何的解釋,連隻言片語都沒有,甚至連他的面都很少見到!

風辰歿擇日登基,但登基那天,他的身邊沒有皇后!

雪兒雖然先嫁給他,可是,並沒有子嗣;而沈香雖然沒來得及過門,可是,卻懷了龍種,所以,各分千秋,皇后之位就暫時空缺了!

雪兒被封爲了辰妃,而沈香就被封爲了香妃,兩人東西各佔一宮之主,大有較勁一番的模樣。

然而,對於這個後位,雪兒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爭奪,對她來說,只要在辰身邊,只要能跟辰永遠的在一起,是什麼身份,她真不在乎。

而沈香卻是明裡暗裡的要搶着,說什麼,只要她誕下太子,這皇后之位就非她莫屬,更有她爹之前的舊屬,在新皇風辰歿面前挑唆,兩宮娘娘誰要生下太子,誰就是皇后!

風辰歿居然也答應了,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一個都懷上了,一個連動靜都沒有,誰是皇后已是昭然若揭了。

這一夜。

“公主,那香妃也太氣人了!非得要端您的那個補品!奴婢真恨不得她肚子裡懷的是野胎!”春雨一臉憤憤不平。

“春雨!不得胡說!”雪兒低聲喝住了春雨,她知道這皇宮裡人心叵測,一不小心就會禍從口出。

“奴婢就是看不慣嘛!她憑什麼?公主先嫁給皇上,若不是公主,皇上哪會有今天,他這是忘恩負義……”

“住口!”雪兒想也沒想,擡手啪地一聲給了春雨一個耳光,可是,這個耳光,不但三個丫頭傻眼了,連她自己也傻眼了。

這三個丫頭都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過來的,她一向連重話都不說一句,更別說打罵了!

“公主……”春雨捂着火辣辣的臉頰,眸中泛着點點淚光。

雪兒強狠下心腸,怒轉過身:“春雨!以後,你要再敢這樣胡亂說話,本宮一定不會輕饒你!”她知道,光是春雨剛纔的那些話,就足以令人拿去大做文章,然後便是死罪難逃了!

“春雨知錯了!”春雨滿腹委屈地跪了下去。

“你們都退下,本宮想一個人靜一靜!”雪兒心煩意亂地揮手示意三個丫頭都退下去。

望着自己的雙手,雪兒有些難過:“春雨,對不起!”她不是有意要打春雨,可是,春雨這樣心直口快,如果不加以懲戒,她非惹出禍來不可!

靜靜地走到樹底下,夜風輕輕襲來,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涌向心頭,這些日子,風辰歿每天都在忙,也聽人說,他偶然會去沈香那裡,但來她這裡的時間卻少之又少,她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總感覺一切都變了!

說來也奇怪,自從她從辰王府搬進皇宮之後,不知道是進不來,還是怎麼回事,關於無心人的消息卻有如石沉大海一般。

雪兒也試圖叫夏荷她們用暗號聯絡過無心人,可是,那個亭子卻再也沒有人出現過,無心人就好像是突然之間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雪兒總覺得某種事情卡在心頭,卻又無法理清楚,好像某種線索到了哪個地方,卻又突然中斷了一樣!

“世上居然還有隻愛江山不愛美人的男人!”一個熟悉的聲音驀然從身後傳來。

雪兒心頭猛地一震,霍地回身,一時居然說不出話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