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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她不在乎他是否權傾天下,也不在乎他是否身登九五,她只要他許她一生溫暖,憐她一世情深夏荷

“易哥哥,我要去見他!”已經大半個月了,夏荷自從那次出宮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雪兒整天都在翹首等待,欲眼望穿,卻天天等來的是滿心的失望,她再也等不下去了。

“雪兒,你真的那麼想見他嗎?”易寒冰半眯着眼眸,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雪兒想也沒想地點點頭:“嗯嗯!我很想見他!我要他親口回答我,爲什麼要殺我的親人?你們都不肯告訴我,那麼,我只好出宮去問他!”

那些疑問就像是雪球一樣,在雪兒心裡越滾越大,他們越是不讓她知道,她就越想知道,而且,每次午夜夢迴時,她就會夢到風辰歿,總感覺他跟自己之間有着太多的牽扯,這些疑團如果不解來,她估計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雪兒,不是我不讓你出去,你也看到了,那一堆堆的奏摺,我雖然是君王,可是,卻也不能一意孤行!”易寒冰頓了頓,接着道:“如果你一定要出宮的話,那麼,你得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回來之後,嫁給我!”

“什麼?”雪兒一時沒回過神來,她萬萬沒有想到易哥哥會用這個來作爲交換,一時驚愕地望着易寒冰。

那雙無辜滿懷不解的美眸讓易寒冰有着太多的愧疚,可這一次他不會再心軟,強迫自己狠下心:“雪兒,你知道的,我只想一輩子守着你,愛着你,我再也無法忍受你再次離開我的痛楚……”說到動情處,他眸光淚閃。

“易哥哥……”單純如雪兒,面對這樣的易寒冰,她招架無力,也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之中,她想去見風辰歿,可是,心底卻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要嫁給易寒冰。

“雪兒,答應我,好不好?讓我一輩子都這樣疼你,愛你……”易寒冰撫着她的臉,幾乎癡迷的呢喃着。

“是不是我答應你了,你就可以讓我出宮去見他?”雪兒對這種癡情總是無力拒絕。

面對雪兒的眼睛,易寒冰心中劃過無數的愧疚,可是,自私的情愛戰勝了所有的愧疚,腮邊動了動,答道:“是……”

這個字承受着太多愛的自私,還有無邊的愧疚。

雪兒低頭絞着手指頭沉默了幾近半分鐘的時間,再次揚首時,心中已有了決定,點點頭:“好,我答應你,只要看到他沒事,回來之後,我就嫁給你!”

不知爲何,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情陡然像壓了千斤重一般,讓她有種喘不過來的感覺。

“雪兒,你說的是真的嗎?”太久的等待,太多的失望,讓易寒冰居然一下子無法接受這個驚喜。

“嗯!”雪兒心亂如麻地點了點頭。

“雪兒…”易寒不猿臂一伸,將雪兒緊緊地擁在懷中,爲了等她嫁給他,他等得太久太久了,終於她答應了,他居然不相信這是真的。

緊緊擁着她,生怕醒來又是一場美麗的夢!

而剛回到門口的夏荷,看到了這一幕,當然也聽到了剛纔的雪兒他們的對話,淚水瞬間模糊了她的眼。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哭,按理說,聖女經歷了這麼多的波折,而嫁給一直深愛着她的皇上,那麼,她是應該替聖女開心纔對,可是,她卻真的好難過。

同樣,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她也同樣深深地愛上了易寒冰,只是,她從頭到尾都是一廂情願,看着易寒冰爲聖女痛苦,她也難過,如今看到他就要如願以償了,她也還是難過。

一整天她都如木樁一般坐在那個亭子裡,直到太陽西下,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才驀然地起身:“皇上!”

雪兒終於答應嫁給他了,易寒冰太開心了,這種開心他居然找不到人來傾訴,於是,想到了夏荷。

“夏荷,你知道嗎?雪兒終於答應嫁給朕了,她終於答應嫁給朕了!”一向不笑的易寒冰居然面帶笑容,激動的大手緊緊地抓住夏荷的手臂。

“恭喜皇上,心願達成!”夏荷卻沒辦法開心,心中的苦澀,他可懂?

“朕等了那麼多年,她終於答應朕了,朕真的開心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夏荷,你告訴朕,這不是夢!”直到現在,易寒冰還是開心得像置身夢中一樣。

“皇上,這是真的!恭喜您!”夏荷儘量平穩自己的氣息,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跟平時一樣的酷,可是,聲線還依然顫抖,只是,易寒冰卻並沒有聽出來。

他沉浸在自己的喜悅當中,卻不知,他的開心,卻是夏荷的心碎,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往夏荷的心上劃上無數條傷痕一樣。

“夏荷,朕來找你,是讓你明天陪雪兒回無情谷一趟,有你在她身邊,朕也放心!你知道,朕在擔心什麼,你一直都知道,對不對?”開心過後,易寒冰說出了自己來找夏荷的真正目的。

“皇上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聖女,平安將她帶回來!”心中雖然苦澀,可是,這是他交待的事情,她一定會替他完成。

忽然想明白了一點,或許看着他幸福也是一種快樂,只要他開心快樂,她一個人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夏荷,謝謝你!”面對夏荷,易寒冰一直都知道她的那份情,只是,他不想害了她,他的愛全部都給了雪兒,再也分不出一絲一毫給其他人,所以,他只能辜負她。

“皇上言重了!您的話就是聖旨,夏荷自當奉旨行事!”夏荷努力將那滴奪眶而出的淚珠咽回肚子裡,她告訴自己,這個時候,她不能哭!

“如果皇上沒有別的事,那夏荷先告退了!”在那滴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時候,夏荷匆匆告退,在轉身的那一瞬間,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茫茫人海中,她從來沒有想過,會那樣的與他相遇,相知,到她的單戀,如佛所說,一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那她與他,前世究竟有着怎麼樣的緣,纔會換來今世的相識多年?

她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堅強,她也想找一雙溫暖的肩膀,在每個午夜夢迴的時候,輕輕地靠在那個溫暖的懷裡痛痛快快的哭一場,爲那些無法言喻的苦澀!

上天是如此的眷顧她,讓她遇到了他,可是,那終究不是她今生的依靠!她的心遺落在他那裡,卻再也找不回來!

她多想他能溫柔地跟她說一句話,或是笑一笑,她便能許他一生白首不離,她不在乎他是否權傾天下,也不在乎他是否身登九五,她只要他許她一生溫暖,憐她一世情深……

可是,這一世,誰許她溫柔?他終究還是不懂,任她的心在風中飄蕩,悵然……

易寒冰怔怔地望着夏荷的背影,喜悅讓他忽略了她的悲傷,喜悅讓他看不到,其實,她就是他的影子,同樣的爲愛癡狂,爲愛傷感!

第二天一大早,雪兒就跟着夏荷出了宮,直奔無情谷而去,臨行前,易寒冰千叮嚀萬囑咐:“雪兒,我會在這裡一直等着你回來……”

也許是兩人都心事重重,一路上,夏荷和雪兒都沒有開腔,只是默默地各自數着心事。

“夏荷,什麼是愛?”過了好久,雪兒終於打破了這個沉默。

“啊?”夏荷沒想到雪兒會突然問她這麼奇怪的問題,一時之間,腦袋沒有反應過來:“聖女,您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呢?”

雪兒有些傷感地搖搖頭:“這些日子,這個字總是困擾着我,讓我夜不能寐,夜龍也說愛我,還說跟我有一段美好的過去,易哥哥也說愛我,說會給我一個美好的未來,我忽然不知道該相信誰,什麼是愛?我真的不知道,我好像記得自己也愛過,可是,我忘記了那種感覺……”

雪兒心亂如麻,越理還亂,連說都說不明白。

“聖女,是您想太多了,皇上那麼愛您,您嫁給他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過去是什麼樣子,又何必再去想起呢?”夏荷勸道。

“夏荷,你愛易哥哥,對不對?”雪兒忽然停下來,直視着夏荷,不容許她迴避。

夏荷下意識地撇開臉,訥訥地說:“聖女,您怎麼說到奴婢的身上來了?”

雪兒卻認真的說:“夏荷,我雖然不知道愛是什麼感覺,可是,我感覺得出來,你很在乎易哥哥,就好像他在乎我一樣,所以,他愛我,那麼,你肯定也愛他!”

夏荷脣角揚起一抹苦笑:“我愛他又如何,他愛的人永遠都是您,他的眼中從來都只有您的存在,我什麼都不是……”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存在了,那他是不是就會接受你呢?”雪兒的心中忽然多了一個念頭。

“聖女,您千萬這麼說,夏荷就是一輩子這樣,也不要您再離開!”雪兒的話讓夏荷起了疑心,也急了。

雪兒笑笑:“夏荷,看你急的,我只不過是說說打個比方而已,你不要當真啊!走吧!”

夏荷邊走,邊偷眼望着雪兒,忽然覺得今天的雪兒很奇怪,不由得多了一個心眼。

無情谷。

“憐月,怎麼辦?風辰歿他的臉越來越腫了,也越來越黑了,這都過去了一半的時間,如果再找不到解藥的話,那他豈不是要死定了!”冬梅望着依舊泡在藥缸裡的風辰歿,急了。

憐月輕嘆一聲,也是一臉無奈:“冬梅,你以爲我不想救他嗎?可是,得有辦法才行哪,這些日子,我沒日沒夜地翻看了師父留下來的所有醫書,就是想要找到解萬毒蟻的第二種方法!”

憐月滿臉憔悴,還兩個大大的熊貓眼,明顯的睡眠不足!

“那如果找不到解釋,那他就要這樣慢慢等死嗎?”人死不可怕,可是,慢慢等死那就痛苦了。

“醫者父母心,我比你還急,這萬一救不好他,我沒辦法向聖女交待,將來到了下面,也沒辦法跟師父交待!”憐月邊說邊強打起精神,繼續埋首翻看着那一堆堆小山似的醫書,睜大雙眼,一行不漏,只爲能儘快救風辰歿的方法。

“憐月,你看風辰歿腫成這樣,那他的身體裡應該全部是毒了,你看,我們能不能從他的身上哪個地方割開個口子,把毒從那個地方逼出來呢?”冬梅沒事也只能坐在一旁瞎出主意。

憐月一聽驚道:“冬梅,不可胡說,這種毒非一般的劇毒,我雖然用針炙封住了他的心脈,可萬一亂動,使得毒性加速攻心,到時候,就算找到真正的解藥,也無能爲力了!”

“憐月,反正我們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活馬當死馬醫,不如試試吧!”冬梅說完,從身上抽出長劍,作勢就要朝風辰歿高腫的手臂上劃去!

“冬梅,住手!”還好門口及時傳來一聲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