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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看似山盟海誓的愛情,卻因爲某個時間的某件事情而變了質

“劍兒!你終於回來了!快快起來!讓叔父好好看看你!”沈威一副慈父的模樣,大手托起沈劍的手臂,仔細端詳起來,忍不住讚道:“劍兒,七年不見,你長大了!”

不知是不是入戲太深,他的老眼中居然泛着點點淚光!

沈劍微微一笑:“叔父,這些年,您還好嗎?”他亦知,做戲嘛,就要做足!

沈威微笑着點點頭:“叔父老了!佑兒沒你聽話,這整個家都讓叔父操碎了心!”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

“嬸嬸呢?她還好嗎?”他終於是明白,爲什麼嬸嬸會那麼討厭他了!

“你嬸嬸啊,還是老樣子,好了,劍兒,家常的話,我們叔父倆以後有時間再聊。正事要緊!你進城來,沒人跟着吧?”沈威似乎不願多提起自己的夫人。

沈劍搖首:“叔父放心,侄兒七年都沒有回來過,再加上這副打扮,即便是皇上見了侄兒,也未必能認得出是侄兒!”

“那就好!”

沈劍劍眉微微一攏:“叔父,您這麼急着找侄兒回來,到底出了什麼事?”

沈威長嘆一聲,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劍兒,你有所不知,這陣子這皇城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叔父最得意的門生馮斌與付清都沒了,叔父等於失去了一條臂膀,叔父懷疑這是有人在暗在策劃,擔心你在邊關也遭人暗算,所以,才急着讓你回來!”

沈劍假裝驚異道:“叔父!居然有這等事!那叔父可查清楚是什麼人所爲?”

沈威一臉凝重:“暫時還沒有頭緒,但是叔父覺得應該是皇上所爲!”

“皇上?”沈劍一副吃驚不小的模樣:“叔父,怎麼可能呢?皇上不是一向都聽您和太后的嗎?”

沈威冷哼一聲:“也許是我們小看了他,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任我們擺佈的小皇帝了,看來,他是想將實權拿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叔父,這皇上已經長大了,難道不應該親政嗎?”

沈威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拍了拍沈劍那寬厚的肩膀:“劍兒啊,你在邊關那麼多年,對於朝中之事,不甚瞭解。你想想,以叔父現在手中的勢力,如果皇上收回所有的權政之後,他還會留叔父在這個世上嗎?”

沈劍蹙緊劍眉:“叔父,劍兒不懂!”不是不懂,而是想親耳聽聽。

沈威輕嘆一聲:“也難怪你不懂,你的心思太過於單純了!如今叔父與太后,在皇上的眼中,早就是盯中釘,欲拔之而後快,如果皇上奪回實權之後,第一個拿來開刀的人,就必定是叔父!”

“那,叔父,您的意思是?”沈劍故作驚懼。

沈威眸中射出一抹寒芒:“與其被他拿來開刀,還不如先下手爲強!”

“叔父,您的意思是想……”沈劍眉頭一凜,看來秋霜說出沒錯,爲了權力,這隻老狐狸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叔父這麼多年來的心血都在這個南國上,叔父不想最後還落得個身首異處之命,所以,這個天下能者得之,叔父雖然失去了馮斌和付清,但還有你,你手中的兵權,可以助叔父一臂之力!他日事成之後,你就是開國將軍!”

“叔父,太后暫成您的意思嗎?”沈劍想知道太后是否也爲同謀。

沈威搖首:“這件事情不能讓太后知道,她一心只想讓璃王爺登基爲皇,哼!璃兒生性風流,除了風花雪月,哪會什麼治國之道,即便他坐了皇帝,也是一個縱情於酒色的昏君,他耳根子軟,多吹一點枕邊風,那麼,這個天下到他的手上,遲早也會敗掉,還不如將權力握在自己的手中!”

沈劍故意沉疑不語。

“劍兒,你的意思呢?難道你還要爲現在的皇上盡忠嗎?如果叔父垮了,他還會放過你嗎?假如你跟着叔父,將來,朝堂之上,叔父是皇上,你亦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沈威恩威並施。

沈劍手微微握在劍柄上,有那麼一刻,他真的想把這個禍國殃名的兇手一劍結果了,可一想到那魔尊的吩咐,他硬生生的將心中那股怨恨忍了下去,朝沈威單膝跪下:“叔父對劍兒有養育之恩,劍兒但憑叔父安排!不!是全憑皇上安排!”

沈劍那一聲皇上叫得沈威心花怒火,一把將他扶起來:“劍兒啊!叔父就知道你一定會站在叔父這一邊,也不枉叔父疼你一場!”

“劍兒爹孃去得早,多虧叔父一手將劍兒帶大,要不然,劍兒早已不知流浪在何處,劍兒能有今天,全是叔父所賜,劍兒又豈是忘恩負義這人!”說這些話的時候,沈劍幾乎在心中暗暗咬牙,這老賊欠他的,他也一定要討回來!

沈威那細小的眼中眯起一抹不自然的笑意:“劍兒,你能這麼想,叔父也總算是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孃了!”

“叔父,您下一步打算怎麼辦?”沈劍不想再跟他扯到爹孃的身上,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而出手殺了他。

沈威微微蹙眉,想了想道:“本來叔父想借太后的名義,在香兒與璃王爺成親那天行事,可是,如今香兒失蹤,這件事情看來又要從長計議了!”

“香兒失蹤了?叔父,這是怎麼回事?”沈劍故作不知情。

“本來香兒就是不願意跟璃王爺成親,那天,叔父好不容易說服了她,可沒想這丫頭第二天就出事了,這次叔父叫你來,希望你能在暗中查一下,到底是誰抓中的香兒,只有香兒回來,我們的計劃才能夠順利進行!”

沈劍點頭稱是:“是!叔父放心!劍兒一定會把香兒妹妹平安帶回來!”對於那個小他好多歲的妹妹,他幾乎快沒印象了!

沈威頗爲安慰地點點頭:“好了!你回去吧!有事叔父再聯繫你!記住,出去的時候,小心一點,別讓人認出你!”

“是!劍兒告退!”沈劍握了握劍柄走出了書房。

在書房外面,他與易寒冰擦肩而過,同樣不凡的外貌,讓他們彼此都多望了一眼,但並沒有任何交流,就那樣擦肩而過!

沈劍待易寒冰走過之後,有些好奇地轉身看了看,暗忖:“這人渾身如冰一樣,雖然泛着一股戾氣,但不像是奸惡之人,可爲何會在老賊身邊呢?”

而易寒冰雖然沒有回頭看沈劍,可是腳步卻微微放慢,他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正望着自己,他知道那雙眼睛的主人是何人!

可是,讓他不明白的是,這人從沈威的書房裡走出來,那就應該是沈威的親信,可是,那人身上不自覺散發出來的殺氣,他剛纔分明看到那人手握劍柄,一個親信不會有這樣的舉動,還有,那人眸底充滿是怨恨,可是爲何?

易寒冰百思不得其解!

風辰歿因爲養傷,整天待在家中,而雪兒一也是有傷在身,二是不想風辰歿懷疑她,所以,她也將無心人的計劃暫停,天天陪在風辰歿身邊。

“雪兒,你看,池子裡的魚兒就像我們一樣幸福快樂!”風辰歿擁着雪兒,漫步在後花園的池子邊上。

池子裡倒映出兩人相依相偎的身影,那出塵如仙的身姿,似乎連池裡的魚兒都忍不住探頭相望。

“辰!我多麼想,我們能一輩子這麼幸福快樂下去!”雪兒靠在他的胸口,聆聽着他的每個心跳,她知道,每個願望都是美好的,可現實卻是殘酷的!

“傻瓜!我們當然會永遠這麼幸福下去!”風辰歿的手似乎抖了一下,很輕,很快就消失,可是,敏感的雪兒還是感覺到了!

她不說破,是因爲,她知道,這一切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幸福的夢,是夢,就終究有醒來的那一天,可是現在,她真的不想醒過來!

“辰……”她伸出手摸上他的臉,如撫一件稀世珍寶一般,二十八歲的他,臉上早已褪掉了那些青澀和衝動,被歲月雕磨得更加成熟,更加有吸引力,如果不是因爲他的不祥,如果不是因爲他的無權,也許這個時候,他早已妻妾成羣,兒女繞膝了!

“傻瓜!你怎麼了?我總感覺你這些日子有些奇怪,爲什麼總是這樣望着我?”不知爲何,她的眼神讓他有種害怕心虛的感覺。

“辰!你知道嗎?你比所有的男人都好看!”她只想把他現在的樣子永遠的烙進心底,她不想去想那些複雜的事情。

風辰歿啞然失笑:“傻瓜!在你面前我都老了,也只有你纔會說我好看!”他寵愛的伸出手摸了摸她小鼻頭,那如水般多情的眼眸,讓雪兒的心更加快的沉淪!

“辰!我真的好愛你!真的好愛好愛!”雪兒緊緊抱住他的腰,沒來由地訴說着自己的愛,她怕自己來不及表白,怕自己就已經被遺忘!

“你啊!常說我傻,我看你纔是最傻最傻的傻瓜!”風辰歿亦緊緊擁着她。

雪兒突然從他的胸口揚起小臉,一本正經地問道:“辰!你愛我嗎?”記憶中,她從來沒有聽過他正經的說一次‘我愛你’!

風辰歿的表情僵了那麼幾秒,下一刻,他仍是展顏:“雪兒,怎麼了?爲什麼會這麼問,我對你的心意,你還懷疑嗎?”

他的遲疑,她卻懂了,心中苦澀,可是,臉上卻依然笑靨如花:“辰!我跟你開玩笑的,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你可以爲了我挺身而出,若不愛我,又怎麼會呢?”

“稟王爺!皇上派人來給您傳話,說有急事,要您馬上進宮一趟!”正說着,奴才來報。

“雪兒,看來今天又不能再陪你了!”風辰歿一臉無奈。

雪兒伸手爲他理了理順衣領,在腰間整了整,笑道:“辰!去吧,國事爲重!”

“嗯!那我走了!”風辰歿撫了撫她的手,轉身大步離去。

雪兒怔怔地望着他高大背影,剛纔的笑意僵在臉上,眸中隱現着剛纔的失落,辰心中愛的人,始終是那個女子,她永遠代替不了那個女子在他心中的位置!

有種強烈的感覺,她忽然很想知道那個關於藍瀲灩的一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會讓辰如此着迷!

“公主!”

雪兒正想得入神,只見夏荷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

“夏荷,有事嗎?”看到夏荷面色有異,雪兒壓低了聲音問道。

“公主……”夏荷湊近雪兒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

雪兒面色一變:“現在什麼時辰?”

夏荷看了看,答道:“快到午時了!”

“好!馬上回房,換好衣裳,即刻動身!”雪兒邊說邊匆匆往房裡走去。

“是!”

城外某處山下。

風辰歿帶着一隊人馬正在那裡搜索,他接到皇上的命令,說是有人看到一個姑娘被人押進了附近的岩石裡。

太后得知後心急如焚,命風辰凡火速派人尋找,風辰凡馬上命風辰歿帶人去尋找。

山腳下是一塊平地,長滿了沒膝的草兒,乍一眼看上去,沒什麼特別之處,可是,兩邊風吹草動,無不顯示着那裡危機四伏。

“大家小心一點,這裡可能有埋伏!”風辰歿帶頭在前,警惕地吩咐着一旁的人。

“是!王爺!”一旁的將士雖然有些看不起這個沒有武功的王爺,可是,看到他在關鍵時刻還不忘了提醒他們,心中亦感激不已!

“辰王爺!救命啊!”突然從一旁傳來沈香的呼救聲。

“香香郡主!”風辰歿應了一聲,手一揮,示意一旁的人朝聲音那邊靠攏!

突然,不知道從何處傳來一聲鷹唳,無數個黑衣人像幽靈一般突然出現在前方的草叢裡,而狼狽不堪的香香郡主也正被一人押着出現了!

風辰歿沉聲道:“你們最後是放了香香郡主,否則別怪本王爺無情!”

其中一黑衣人冷冷地笑道:“就憑你一個無用的王爺!就是再加十個你,我們用根手指頭,也能把你捏死!不過,既然你們今天都來送死,我們兄弟就成全你們!”

那黑衣人說完,手一揮,一旁的黑衣人揚劍朝風辰歿他們衝了過來!而風辰歿身邊的將士也都拔劍迎了上去!

風辰歿帶的人是多,可是,武功卻都不咋地,那些黑衣人可個個都是經過特訓的殺手,區區的蝦兵蟹將對他們來說,就像是撓癢癢一樣!

眼看風辰歿身邊的將士一個個倒下,他焦急萬分,生澀地拔劍朝那爲首的黑衣人衝去,只見那黑衣人嘴角的面巾動了動,像是在笑,袖子一揮,風辰歿整個人被拍飛了起來!

就在風辰歿身體筆直落下那一刻,兩名蒙面男子飛身而至,其中一名身手敏捷地接住了正在下落的風辰歿。

“王爺,您沒事吧?”那名男子將風辰歿放下之後,還不忘了關心一句。

“我沒事!”儘管嘴角已溢出鮮血,但風辰歿搖搖頭,陡然覺得眼前這雙眼睛多麼熟悉,當然,遲疑了一下,已明白過來。

來的人當然是雪兒夏荷,夏荷接到無心人派人來傳信,說沈香被一羣黑衣殺手搶走,要她們去攔截!

雪兒知道以無心人身邊那個人的武功,押送沈香絕不會被黑衣人搶走,而無心人這樣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雖然她不知道爲什麼,可是,她已猜到,風辰凡叫風辰歿進宮,一定跟這件事情有關。

當她們趕到時,她一眼便看到被黑衣人震飛的風辰歿,差點就心神俱裂,她甚至不敢想像,如果自己晚來一步,不會武功的風辰歿摔下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雪兒猜到這些黑衣人應該是無心人的安排,本來不想痛下殺手,可是,一想到剛纔那人居然敢傷辰,新仇舊怨齊齊涌上心頭,手中劍更是快如閃電,直逼得那些黑衣人節節後退!

爲首的黑衣人一個不留神,手臂居然被雪兒劃開了很長一劍,連白森森的骨頭都看到了,若是她的劍再進三分,他那隻手臂非廢了不可!

黑衣人可能見首領受傷,也無心再戀戰,撇下沈香徑直飛掠而去!

“辰王爺!”沈香如一個受傷的孩子一般,不管風辰歿是否受傷,直直地撲進他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了他!

這是她想了多少年的懷抱,終於有藉口在他的懷抱了,誰也沒有看到,沈香那滿是驚嚇的眼底,所掩住的那一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