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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天數早已定,她卻執意要逆天而行,一切只爲了那未斬斷的緣

見雪兒不語,冬梅疑惑地問道:“少主,您怎麼了?怎麼會無緣無故……”她記得少主從來都不多問她家中的事情。

雪兒這纔回過神來,有些不自然地搖搖頭,勉強笑道:“沒事,我只是忽然想到,所以隨口問問而已!”

說完,將手中碗裡的湯一口氣喝光,雖然她真的沒有胃口,可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是強迫自己多少喝點下去。

喝完後,將碗遞到冬梅的手中:“好了,冬梅,我飽了,端出去吧!”

“少主,您才喝那麼幾口……”冬梅心思細膩,她感覺到少主那種無法言喻的傷悲,卻苦於自己無法替她排憂。

“我一向胃口就小,今天都喝了這麼一大碗,已經破例了,好了,出去吧,我吃飽了就又犯困,想再睡一會兒!”雪兒是想讓自己再靜一靜,理一理凌亂的思緒。

重新躺回牀上的雪兒,腦子裡不停的劃過夢中的情景和冬梅的話,想睡卻怎麼也睡不着,索性坐了一起,手一緊,像是下了決定一樣:“我不能讓孩子被別人說成是野種!”

披衣下牀,藉着月色往崖邊走去,夏荷與易寒冰剛走想來看雪兒,便看到雪兒朝旁邊急急地走去,心中疑惑,亦跟了過去。

雪兒本來打算從崖邊出谷去,可是,剛走便發現了跟在後面的夏荷和易寒冰,不得不停了下來:“夏荷,易哥哥你們找我嗎?”

“少主,您今天一天沒有出過門,奴婢想過去看看您,卻看到您一個人到這裡,有些擔心,所以,跟了過來!”夏荷照實回答。

“少主,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休息?”易寒冰亦疑惑。

雪兒本來打算支開他,不過,想想,這陣子自己一直在忙,都沒有時間跟他們好好談談,今晚其它的事情先緩緩吧。

於是,坐到一旁的石塊上,示意他們也坐下:“夏荷,你跟易哥哥練的劍法,怎麼樣了?”

“除了最後一招,其他的招數均已熟練,不過……”

雪兒眉心一緊,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奴婢總感覺,這最後一招纔是所有劍法當中最厲害的招數,只是最後一句‘陰陽合聚,所向無敵’,又無圖,根本無法參透。”

雪兒亦爲這個煩惱不已,憑他們幾個人的腦袋居然無法參透這八個字的意思,實在是太令人焦急了。

“易哥哥,這最後一式,先不管它,你們先把前面的練好就行!”頓了頓,雪兒接着說:“對了!我忘記跟你們說了,風辰歿約我們半個月之後在無情谷決戰,到時候,我們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半個月?”易寒冰與夏荷乍一聽到這個消息,也都吃了一驚,異口同聲的問道:“少主,他真的答應給我們半個月的時間嗎?”

雪兒一臉凝重地點點頭:“沒錯!他答應我,除了我們幾個之外,其餘的人,他不會傷害。不過,他的天魔功已經練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我們幾個放手一搏,但贏的機會幾乎等於零!”

易寒冰卻充滿自信:“少主,雙拳難敵四掌,風辰歿固然厲害,但我們人多,我們不會輸給他!”

雪兒卻不那麼樂觀:“易哥哥,如果是以前的風辰歿,我也敢這麼說,但是,現在的他,一人一劍毀了景國一個皇城,淚劍只要在他的手中,便能增長增大成一把嗜血的魔劍,發揮出來的魔力是我們無法想像的!”

“少主放心,不管怎麼樣,這一戰,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拼了還是輸,那也只能怪老天無眼了!”夏荷一貫的拼命心態。

雪兒輕嘆一聲,想到腹中尚未成形的孩子,忽然有了主意:“我知道風辰歿之所以變得越來越可怕,全都是因爲他手中的魔劍,如果能偷走他的魔劍,也許,他會改變!”

“少主,風辰歿已經成魔,即使沒了淚劍在手,他稱霸天下的雄心也不會改變,您不能再心軟……”易寒冰生怕雪兒還對風辰歿殘留着過去的情意。

雪兒看了易寒冰一眼,悠悠地說:“我不想你們無辜的枉送命,只要有救你們的辦法,我都想試一試!”與其說是救他們,還不如說是救風辰歿和自己腹中的孩子。

“少主,您的意思是,您還要回到他的身邊?”易寒冰聽得出來,急得他差點沒上火。

雪兒認真地點點頭:“是的,如果不費絲毫力氣就能避免這一場毫無意義的搏鬥,有何不可?”

“可是,少主,風辰歿他要是不聽您的勸呢?又或者說,他萬一發狂起來,您孤身在他身邊,該怎麼辦?”易寒冰擔心得更多。

“是啊,少主,既然都已經決定要決鬥了,他也決不會再放過我們,我們沒有必要再去求他!”夏荷也不贊成雪兒再孤身回到風辰歿的身邊。

“易哥哥,你從我十歲就認識了我;夏荷,我們從八歲開始一起長大,你們都知道,我從來都不會輕言放棄,我知道風辰歿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他是該死,可是,如果能阻止他一錯再錯下去,我們爲什麼不試試看呢?”雪兒試圖說服他們兩個。

“可是,少主……”易寒冰還想說什麼。

雪兒卻以手製止了他:“易哥哥,我不否認,我曾深愛過風辰歿,但是,現在,我對他除了恨已無其它,如果可以,我寧願跟他同歸於盡!”但現在,她想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這也是雪兒對自己說的話,爲了腹中的孩子,她願給風辰歿最後一次機會!

易寒冰與夏荷互望了一眼,緊抿了抿脣,良久才道:“少主,既然您已經決定了,我們阻止不了您,那麼,我們明天舉手表決,如果她們有一個人同意您回去,那麼,我也無話可說!”

易寒冰算準了這谷中無一人贊同雪兒回去,所以才提出這個要求,只是,他沒想到了是……

雪兒聽從了易寒冰的話,第二天一大早,叫上憐月姐妹一起舉手表決,易寒冰滿以爲所有的人都不贊成雪兒的做法,然而……

“有誰贊同少主回到風辰歿身邊的請舉手!”

易寒冰話音剛落,不知內情地人低頭竊竊私語,而雪兒率先舉了手,跟着,一旁的冬梅也舉手:“我雖然不贊同少主回到那個魔頭的身邊,不過,少主既然決定了,那麼,少主去哪,我也會跟到哪!”

“冬梅,你!”易寒冰氣得差點沒冒煙。

跟着憐月也也舉了手:“我也贊同少主的做法!”

“憐月,你!”若說冬梅的贊同,大家可以理解,但憐月的做法卻令大家十分的不解。

雪兒衝憐月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她的用意,憐月最懂:“好!易哥哥,你說過,只要有一個人贊成我回去,那麼就不再阻止我,現在,憐月和冬梅都贊成,你不會再反對了吧!”

“少主,我……”易寒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令他十分的無奈。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晚一點我跟冬梅就會離開!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雪兒不想他們再反對,於是,起身離開,冬梅亦緊跟她離開!

易寒冰一臉不解地瞪着憐月,憐月避開他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站起來,微微福了福,轉身離去。

“我,我去看看我姐!”憐星看到易寒冰那張快要塌下來的冰塊臉,也趕緊腳下抹油。

憐月滿腹心事,不知不覺來到連延的房裡,下意識地從一旁拿出一幅畫,赫然是那幅跟雪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纖指輕輕劃過上面的字,眉心緊鎖,喃喃自語:“師父,我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那樣的結局!”

“姐,什麼樣的結局?你爲什麼也贊成少主姐姐回到那個魔頭身邊呢?”跟着而來的憐星推門走了進來。

“哦,沒事!”憐月下意識地捲起手中的畫,師父臨終前吩咐,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她覺得還是應該瞞着憐星。

“姐,這是什麼?”憐星卻一把將畫搶了過去。

“憐星,把它還給我!”憐月粉臉驟然一變,作勢就要去搶。

“姐!這上面是什麼?你爲什麼那麼緊張啊?”憐星本來就多好奇心,看姐這麼緊張這幅畫,她更是要看了,當然憐月也沒搶成功。

憐星手上譁然一抖,畫已舒展開來,她驚道:“這,這不是少主姐姐嗎?”不過,卻覺得很奇怪,少主姐姐什麼時候有幅畫在師父的房裡。

“這不是少主的畫相!”憐月見已被憐星看到,也決心不再瞞她,其實一個人知道一個秘密,卻不能對人訴說,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憐星將畫相鋪平在桌子上,咦了一聲:“還真的不是少主姐姐的,可她怎麼會跟少主姐姐長得一模一樣呢?”

話剛說完,她也注意到了下面的話,面色陡然一變,指着畫上面的字,驚問道:“姐,怎麼會這樣?這,這上面說的是真的嗎?”

憐月一臉沉重地點點頭,輕嘆一聲道:“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爲什麼會贊同少主回到風辰歿的身邊了吧?”

憐星還是不懂:“姐,難道讓少主回到他的身邊就可以改變這個命運嗎?”

憐月神情凝重地搖搖頭:“我不知道,可你沒看出來嗎?少主嘴裡雖然說恨風辰歿,可是,她心裡還是深愛着風辰歿,而且風辰歿也對少主有感情,如果,愛能改變這一切,爲何不試試?”

“可是,姐,這風辰歿眼下已成了魔,如果他失去理智,傷了少主,那怎麼辦?”

“少主既然決定回到他的身邊,就一定有辦法應付。”憐月雖然同樣擔心雪兒,可是,她也知道雪兒爲什麼會這麼堅決地要回到風辰歿身邊。

沒爹沒孃的日子並不好過,她懂,所以,她能理解雪兒的做法。

但憐星卻不能理解:“姐!不行!這上面既然已經這麼說了,那麼,就一定是真的,我們不能讓少主姐姐去冒這個險,我必須要阻止少主姐姐!”

憐星說完,將畫拿在手中,作勢就要朝外面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