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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有多少人期待着她睜開雙眼的那一刻,卻有多少人忐忑,她醒來之後……

穿着黑袍的神秘男人蹲在雪兒牀前,久久地凝視着沉睡中的雪兒,那隻蒼老的大手依舊停在雪兒蒼白的小臉上方,慢慢地握成了拳狀!

他似乎看着她入了神,忽然,他握拳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着,那抖動的黑袍像是連他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因爲,他看到了雪兒的右手指又動了動!

“呃!”他的喉間發現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也許是過於激動,他的身子一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椅子,發出了一聲響!

外面立刻傳來夏荷的罵聲:“又不知是哪裡跑來的野貓,吵到了少主,我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宮裡常有野貓跑進來,她以爲這又是野貓在搞鬼。

當然,她不可能想到,如此戒備如此森嚴的白雪宮,還有人敢闖進來!

或許是聽到夏荷走進來的腳步聲,那黑袍人朝雪兒再次望了望,拉緊頭上的黑袍,很快朝一旁隱去,待夏荷走進來時,已經看不到他了。

“小野貓,出來吧!喵喵”夏荷來到雪兒牀邊,確實雪兒沒有被驚擾之後,邊低着頭學着小喵的叫聲,邊四下尋找着剛纔發出響聲的野貓。

可她幾乎找遍了整個寢宮,也沒有發現一隻野貓,甚至連根貓毛都沒有,她有些泄氣地坐到一旁,嘴裡罵道:“該死的野貓,折騰了我大半夜,哪天讓我逮到你,我非煮你來吃了不可!”

“鬼啊!有鬼啊!”

不知何時,宮裡突然傳來一個宮女的尖叫聲,一下子可把夏荷弄得打了個激淋,這大半夜的,居然還鬧鬼,雖然她很想出去看看,那個鬼到底長個啥樣,不過,她又擔心少主,所以只有聳聳肩,重新坐下來!

她只負責保護少主,其它什麼鬼啊怪的全跟她無關!

整個皇宮都因那一聲有鬼啊的驚叫聲喧譁起來,並且出動了很多侍衛四下巡邏,折騰了一夜,卻是什麼也沒發現。

但是,第二天,宮裡鬧鬼的事情還是傳得沸沸揚揚,弄得人心以惶惶!

有的人說,是前皇上風辰歿的鬼魂出現了,也有人說他們看到的卻是一個女人,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樣子可怕極了!

也有人說,看到的是美麗的辰妃娘娘,說她捨不得離開這裡,所以,又回來了!

各種傳言在暗地裡瘋傳,可是,卻也沒有一個人真正說得清楚,那天晚上見到的,究竟是什麼,而且,也從那天以後,再也沒有人見到過什麼東西了。

但是,這鬼怪傳聞卻越傳越神,後宮的奴才宮女們,晚上幾乎都不敢出門走動!

“荒謬!這朗朗乾坤,哪來的鬼怪之說?誰再敢妖言惑,定斬不饒!”易寒冰聽了各種傳言,不禁勃然大怒。

聖旨一下,宮裡明顯少了很多的傳言,但是,大家的心還是各自都提着,晚上也不敢亂出門,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夏荷姐,這宮裡傳得沸沸揚揚的,你說會不會真的有那種髒東西啊?”

夏荷和小雨像以前一樣,一大早來到御花采集花露,小雨邊問邊怯怯地朝一旁快速看了一眼,生怕有什麼可怕的東西突然出現。

聽了小雨的話,夏荷停下手中的動作,瞪了她一眼,道“小雨啊,你啊,還敢胡說!這皇上都下了旨,誰敢再議論此事,定斬不饒,你不要腦袋了?”

小雨朝她吐了吐了舌頭,作害怕狀:“夏荷姐,我也就敢在你的面前問問,我保證沒有跟其她的人議論過這事!”

夏荷輕嘆一聲道:“小雨啊,在這個宮中做事,事事處處都得多留個心眼,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善良單純,而且,想要在這個宮裡平安的活下去,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多做事少說話,知道有句話叫禍從口出嗎?小心隔牆有耳!”

“哦!小雨知道了!”小雨一向就很佩服冬梅和夏荷,不但武功高強,對人也好,又曾和皇上同生共死過,她很羨慕她們,心想自己什麼時候也能這麼轟轟烈烈活一回,多好!

“你啊,又在做白日夢了!”夏荷就像以前敲春雨的頭一樣,敲了一下小雨:“還不快點,待會陽光出來了,這些露珠都沒了!”

“遵命,夏荷姐!”小雨可愛地噘起了小嘴,嘻嘻一笑,摸摸頭,繼續小心翼翼地收集着那些花露。

冬梅與夏荷在宮中沒有任何的封號,但宮女奴才們都對她們倆很恭敬,因爲,在這個後宮裡,她們只是見了皇上才下跪行禮。

望着她天真單純的笑臉,夏荷忽然想到了春雨,曾經的春雨,也是這麼的可愛,那好吃的習慣,永遠都改不掉,記得她的口號是:天塌下來,填飽肚子再說,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只可惜……

想到春雨和秋霜的死,夏荷的心情沒辦法好起來,想着剛來南國的時候,一路上,春雨嘰嘰喳喳像小鳥一樣,總是把吃掛在嘴邊,而她和秋霜總是異口同聲的叫着春雨的名字。

想到春雨那個時候總是哀怨地望着她們,然後傻傻的問:‘爲什麼你們又同時叫我的名字?’

一路上歡聲笑語,那時候的少主也笑得很燦爛,可是,來到南國之後,一切都變了,春雨和秋霜都走了,公主也沉睡不醒。

回想起一切,猶如做了一場惡夢一樣,她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她們三人和公主還在那個冰冷卻快樂的冷宮裡嘻鬧……

“夏荷姐!你怎麼了?”小雨偶爾一擡頭,看到怔怔站在那裡的夏荷,不解地問道。

“哦,我沒事!我們繼續吧!”夏荷以手快速地擦去眼角差點滑落的淚珠,繼續忙碌起來。

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向冷冰冰的她居然也會流淚了,是她的心變軟了嗎?不!應該說,她的心從來都沒有硬過!

“呀,這陽光剛一出來,露珠就沒了,看來今天我們收集得太少了!”夏荷望了望已探出頭來的日光,微微蹙眉。

“乾孃!乾孃!抱抱!”一個大約三四歲的小女孩揮舞着粉嫩的小手臂朝夏荷跑來。

“蘇兒!”夏荷將手中的採集瓶遞到小雨的手上,一把將小女孩抱在懷中。

“參見和平公主!”小雨連忙行禮。

“免禮了!”小女孩小手一揮,頗有公主的風範。

原來,這個小女孩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劉劍與秋霜的女兒蘇兒。

三年前,劉劍與秋霜前往無情谷助易寒冰他們,就把蘇兒寄在了天蘭寺,劉劍臨死前,將孩子的下落告訴了夏荷。

易寒冰安頓好了一切之後,便命夏荷去天蘭寺接蘇兒回宮,並賜封爲和平公主,喻天下已太平之意。

而冬梅與夏荷也應了當年與秋霜之約,讓蘇兒稱她們爲乾孃!

“蘇兒,今天怎麼這麼早啊?”夏荷抱起小蘇兒,愛憐地撫了撫她的秀髮。

小蘇兒摟着夏荷的脖頸,扁起小嘴,稚聲稚氣說:“乾孃,我睡不着,我聽她們說這皇宮裡有鬼,我好害怕!”

夏荷暗暗朝那些宮女瞪了一眼,嚇得那兩個宮女粉臉驟然一變,垂首不敢對上夏荷的眼睛。

夏荷收回眼神,開始柔聲安撫着小蘇兒:“蘇兒乖,她們哪,說着玩的,這個世上哪裡有鬼啊,別聽她們胡說!”

“可是,乾孃,那白雪宮裡究竟住的什麼人呢?爲什麼從來都沒有看到她出來過呢?您可不可不帶我進去看看?”小蘇兒總是好奇,那華麗卻森嚴的白雪宮裡到底住着什麼人。

其實不止她一個孩子好奇,整個皇宮裡不知內情的人都很好奇。

小蘇兒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要求了,夏荷也很是無奈,只能柔聲哄道:“蘇兒啊,你忘了冬梅乾娘跟你說過的話了嗎?那裡面住着一個仙女,仙女現在還在睡覺,等她睡醒來,乾孃再帶你去看她,好不好?”

小蘇兒搖搖頭,似乎有些不樂意了:“乾孃,可是,我聽她們說,白雪宮裡住的就是那個鬼,她白天不出來,就晚上出來,專吃人的!”

夏荷面色一變,看來,小蘇兒聽到遠比她想像中要可怕得多,不過,她還是耐心哄道:“蘇兒,有些事情,別人說的,未必就是真的,先生不是有教過你嗎?眼見爲實,耳聽爲虛!難道蘇兒是不相信乾孃說的話嗎?”

小蘇兒見夏荷的臉沉了下來,小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乾孃,您別生氣,蘇兒當然相信乾孃!”

夏荷這才寵愛的笑笑:“這就對了,乾孃當然不會騙蘇兒了!乖!”說完,將小蘇兒放到了地上,對一旁的小雨道:“小雨,你帶蘇兒到那邊去看看,那裡的花好像開得很香!”

“那邊的花又開了!太好嘍!”小孩子其實很好騙,蘇兒也很愛花,一聽到那邊的花開得正好,迫不及待地拉着小雨的衣袖那邊跑去。

小雨兩手無空,又怕小公主摔着,急得直叫:“公主,您慢點,當心啊!”

看着她們走遠了,夏荷這才斂去臉上的笑意,轉身朝侍候小蘇兒的兩名宮女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公主面前議論那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你們不要命了嗎?”

夏荷雖然長得俏麗,可是,不笑的樣子,也令那些宮女害怕,更何況,她的身份特殊,宮女們對她也是禮敬三分。

那兩個宮女被夏荷這一喝,嚇得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我們知道錯了,請姐姐饒過我們這一次吧!我們再也不敢在公主面前胡說了!”

夏荷冷哼一聲:“你們最好記住,皇上最忌諱的也是提起這個,今天幸虧小公主來找的是我,若是到了皇上面前說起這事,你們倆的腦袋就沒了!”

“我們知道錯了!求姐姐原諒我們這一次吧!”兩個宮女也是人云亦云,閒聊了幾句,她們也沒想到,小公主居然記在了心裡。

“起來吧!以後好好照顧小公主!記住!不該說的話,就是爛在肚子裡也不要說出來,以免禍從口出!”

“多謝姐姐的教誨!”兩個宮女暗暗拭汗,心有餘悸地站了起來。

“好了!你們過去陪公主玩,待會記得帶她去先生那裡!”

“是!”兩個宮女朝夏荷福了福,匆匆朝玩得正開心的小蘇兒走去。

夏荷很是無奈地輕嘆了一聲:“少主,您一定要快點醒過來,否則,奴婢就真的瞞不住蘇兒了!”

易寒冰封鎖了一切雪兒還活着的事實,將白雪宮劃爲禁地,重兵把守,別說是人,就是一隻飛鳥也飛不進去,所以,宮中人雖然好奇那白雪宮的主人,但卻沒有人敢以身探險!

“夏荷!夏荷!”冬梅忽然滿臉大汗地跑了過來。

“冬梅,怎麼了?是不是少主發生了什麼事?”夏荷心裡一驚,冬梅一向冷靜,怎麼會?難道是少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