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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他說,天下跟她一樣重要,也說,他不會爲了天下而棄她,而換一句說……

雪兒的話讓冬梅也是信心大增:“是啊,少主您不說,奴婢差點還把這事給忘了!”

雪兒一臉凝重地點點頭:“所以啊,能讓風辰歿放棄是最好不過,可就算是真的到了非打不可的那一步,我們那麼多人齊心協力,也未必會輸!”

雪兒說得很自信,但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到時候會是一個怎樣殘酷的場面!

然而,她們在商量的時候,卻完全沒有注意到窗外那個悄悄離開的身影。

是夜,風辰歿當然跟往常一樣留宿雪兒的寢宮,當然,免不了一番恩愛纏綿,事畢,兩人或許是各有心事,並未像以前那樣沉沉睡去。

“辰!”雪兒偎在風辰歿的懷中,柔柔地叫了一聲。

“嗯?”風辰歿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見雪兒不動,便問道:“雪兒,怎麼了?你有事要跟朕說嗎?”

雪兒把玩着他的頭髮,看似很認真地問道:“辰,你真的愛我嗎?”

“那當然!朕愛你!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風辰歿不假思索地回答。

若是以前的雪兒一定非常感動,可是,現在的她聽到這樣的話卻也只是心中微微地動了一下,只那麼一下而已!

“那麼,你會爲了這個天下而放棄我嗎?”她本來是想問‘你爲了我而放棄這個天下嗎?’,可是,轉念一想,換個問法,也許更清楚他的想法。

可能風辰歿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愣了愣,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只是輕撫着她的美背,聲音似有些放柔:“傻瓜,你和這個天下,對朕來說都一樣的重要,朕決不會爲了天下而放棄你!”

換一句話,他也不會爲了她而放棄這個天下!

“我懂了!”雪兒心中劃過一絲苦笑,明知道他的答案會是這樣,她還是有些許難過,那一頭秀髮遮去了她一臉的傷。

雪兒接下來的沉默令風辰歿有些不安起來,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問道:“雪兒,你怎麼了?爲什麼不說話了?”

“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此時無聲勝有聲嗎?”雪兒故意裝作不在乎他剛說的話,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心中那種苦澀還是那麼強烈。

雪兒的話卻把風辰歿逗樂了,他輕笑道:“傻瓜,這一句話不是這麼用的!”

“我就喜歡用在這個時候!”雪兒漫不經心地與他閒扯着,心中卻盤算着明天該如何出宮去。

“好好好!現在你最大,你說什麼時候用就什麼用!”自從成魔之後的風辰歿,難得這麼寵她一回。

“辰!今天德公公說什麼邊關報急,沒什麼事吧?”雪兒裝着心不在焉地問道。

“沒事,只是一些擾民而已,你知道的,現在天下還沒有統一,會有一點點亂,過一陣子就好了!”風辰歿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

“哦,那就好!”雪兒心中冷笑,他撒謊居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若不是她事先知道了,那麼,她一定不會懷疑他。

“風辰歿啊風辰歿,爲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都還在騙我!”雪兒無法說服自己,在心中無數次吶喊。

“雪兒,不早了,睡吧!”風辰歿卻不知雪兒心中想着那麼多的事情。

雪兒努力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半撐起自己的身子,望着他:“辰!這幾天天氣很好,你說過要帶我去桃花湖看看,明天帶我去,好不好?”

“明天?”風辰歿似乎有什麼顧慮,劍眉攏了攏。

雪兒故意扁起小嘴:“怎麼了?你明天沒空嗎?還是說,你根本不想陪我出去?”風辰歿不讓她出宮,她必須拉他一起出宮才行。

“朕當然想陪你一起去,只是……”風辰歿似乎還在猶豫什麼。

可雪兒不再給他可是的機會,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膩在他的身上:“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帶我出去玩!”說完,不許他再拒絕,學着他霸道的樣子,火熱地封住了他的脣。

誰說美人計不行,誰說枕邊風不厲害,這個時候,美人計、枕邊風可都是絕招,屢試不爽!

在雪兒如此主動之下,風辰歿剛想到什麼也給忘了,只是胡亂地點點頭,金口一開,自然沒有反悔的機會。

第二天剛用過早點,風辰歿早朝下來之後,雪兒就粘着他要出宮,而風辰歿亦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只得答應帶她前往桃花湖。

本來,雪兒的意思是帶冬梅一起出去,然後,冬梅趁機溜開,然後回到無情谷去通風報信,可是,風辰歿卻提了一個要求,說不用任何人跟着,只帶雪兒一人前往。

雪兒的計劃落空,一路上,她都在思索着該如何把消息傳遞給易哥哥,四下查看,以爲至少菱花族的人在混在其中,可是,一直到了桃花湖,她都還未能見到,心中失望至極。

“雪兒,你有心事?”風辰歿見雪兒心不在焉,不解地問道。

雪兒強顏歡笑:“沒有啊,我只是忽然覺得這裡沒有以前那麼美麗,也沒有以前那麼熱鬧了!”

“那當然了,現在又不是桃花盛開的時候,再加上天氣轉涼,這裡就很少有人來了!”風辰歿的解釋很合理。

可雪兒卻知道,並不是因爲現在不是桃花盛開的季節,也不是因爲天氣轉涼了,這裡的人才少了,而是因爲他,一切都是因爲他!

“雪兒,我去租個畫舫,我們到湖心去看看!”昨天還口口聲聲說不來的風辰歿,這會倒是興致高昂,一身公子打扮的他,乍一看上去,倒有幾分溫文爾雅,只是,對上他的血眸,估計是人都會害怕。

雪兒望着他的背影,心亂如麻,回眸四下查看,仍一無所獲,正失望不已的時候,一旁傳來人摔倒的聲音,她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老頭子行色匆匆地經過那裡,可能是因爲走得太急了,而重重地摔了一跤,因爲上了年紀,掙扎好一會都沒能站起來。

“老人家,您沒事吧?”雪兒還是一貫的好心腸,不顧老人身上的髒污,伸手將老人扶了起來。

“謝謝!謝謝!”老人連聲說着謝謝,剛一擡頭,便失聲驚道:“娘娘,恩人,是您啊!”說完,倒頭欲拜。

原來這個老人不是別人,正是一個月之前,雪兒在這個地方救下的老人,也許是緣份吧,雪兒沒想到能再次在這裡遇見他。

忽然靈光一閃,她馬上制止了老人,朝風辰歿租畫舫的地方望了一眼,連忙從身上拿出一封信交到老人手上,壓低聲音道:“老人家,請您幫我一個忙,將這封信務必送出城,交給一個叫易寒冰的男人!”

那老人家看到雪兒一臉凝重,連忙收下信,放在貼身衣服裡,再次問道:“娘娘,草民出城之後該往何處找那位叫易寒冰的人?”

雪兒想了想道:“你出了城之後往東邊走十五里左右,看到有一個小亭子,你就坐在那裡等,到時候有人來了,你只說一句‘菱花女’,然後對方,就會問你找誰,你直接說找易寒冰就好,記住,這封信你一定要親手交到易寒冰的手上!拜託了!”

“娘娘放心,草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一定不負娘娘所託!”老人家一家乃全村都受過雪兒的恩惠,別說是去送信,就是讓他去送死,他也心甘情願!

“雪兒!”正說着,風辰歿已朝他們走來。

“老人家,您快走吧!”雪兒面色一變,下意識地朝老人家遞了一個眼色,跟着回過身,面帶微笑地朝風辰歿走去:“辰!我在這裡!”

“雪兒,你剛纔在那裡做什麼?那是什麼人?”那老人家還沒走,正拍着身上的灰塵,風辰歿看了他一眼,疑惑地問道。

雪兒裝作若無其事地挽起他的手臂,笑道:“哦,那個老人家剛纔不小心摔了一跤,我過去扶了他一把!”

雪兒的話似乎並沒有消除風辰歿的疑惑,他還是緊盯着那已經轉過身正離開的老人:“一個老頭那麼髒,你也去扶他?”

雪兒小嘴一噘,裝作很不高興的樣子:“你怎麼那麼沒有同情心啊,人家老了嘛,這地方靠水,溼氣重,路上多泥濘,會摔跤很正常啊,我看到了,當然要扶他一把了!”

跟着話鋒一轉:“好了!你沒事扯着一個老頭來說事,我們去遊湖吧!”她知道老頭子一定會把這封信交到易哥哥的手上,心中之事已消除,自然又開心了。

“好,走吧!”風辰歿從老頭子身上收回自己的眼神,與雪兒雙雙朝畫舫走去。

那老頭子偷偷回頭一看,見到雪兒他們已經上了畫舫,這才暗暗擦去額前的汗珠,他剛纔起身拍灰塵的時候,與風辰歿對望了一眼,那雙血眸,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了。

當然,他也知道身上這封信一定不能讓人看到,所以,才挺直背,愣是沒讓風辰歿看出破綻來。

他朝前面看了看路,匆匆地朝出城方向走去,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幫娘娘把這封信送到。

且說雪兒跟風辰歿在桃花湖玩了一天,盡興而歸,風辰歿似乎並沒有發現雪兒有什麼不對。

回來的路上,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子正在路邊玩耍,或許是出於母愛的本能,雪兒不由自主地朝他走了過去。

或許是那孩子玩得太入神了,一不小心摔了一跤,雪兒心疼地扶起他,問道:“孩子,有沒有摔傷那裡?”

那小男孩子本來是摔疼了小屁屁,正欲咧嘴大哭,可擡頭一看到美若天仙的雪兒,馬上擦乾眼淚,裝做很堅強的樣子:“謝謝漂亮姐姐,小天不痛,娘說,男子漢大丈夫,摔一跤不算什麼!”

雪兒看着他強忍的模樣,忍不住抿脣一笑,將孩子抱了起來:“你叫小天?”

小男孩很認真地點着頭:“嗯!我叫小天,小是小天的小,天是小天的天!”

他的回答讓雪兒再也忍俊不禁開懷大笑起來:“真是個鬼精靈的孩子!”

“小天!小天!”從一旁傳來女人的呼喚。

“漂亮姐姐,我娘在叫我了,我要回家了,再見!”小男孩從雪兒懷裡跳下來,朝雪兒露齒一笑,轉身朝一旁跑去,邊跑邊搖着粉嫩的小手:“娘!娘!小天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