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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滿是血腥的愛,她再也承受不起

“雪兒!”風辰凡意外地出現在她面前。

“我剛纔跟易哥哥的話,你也聽到了,你是想去告密,還是打算不管,過你的逍遙日子?”雪兒挑了挑媚眼,或許是因爲風辰歿的原因,即便是風辰凡救過她,她現在面對他,也多了一些顧慮。

風辰凡急急地澄清:“雪兒,於天下百姓,於你,你都應該知道,我不可能站在他那一邊,可是,你們這樣做太冒險,我太瞭解皇兄,他決定的事情不可能改變,也一定會做到!”

雪兒緩緩地站起來,背對着他:“那你也應該清楚我的性子,我決定的事情,也不可能改變!哪怕就是與他同歸於盡!”

這一聲同歸於盡還是將風辰凡驚得面色一變:“雪兒,他只不過是受了淚劍的影響,皇兄本質並不壞,這個你比我還清楚!”

“那又怎麼樣,從他練天魔功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註定要面對這衆叛親離的一切!”雪兒直視着風辰凡,眉間寫滿疑惑:“我就不明白了,他奪了你的江山,你爲什麼到現在都還處處維護着他?”

“這是我父皇欠他的,那個江山,我從來都不認爲是我的,他搶去了,我反而覺得心裡安然多了……”

還沒等他說完,雪兒就冷冷地打斷他的話:“那你就可以看着天下蒼生在他的劍下喪生嗎?他已經成了魔,他的眼中只有這個天下,留着這樣的人統治這個天下,那跟將天下蒼生送上刑場又有什麼分別?”

“雪兒,我知道皇兄成了魔,可是,在他的心中仍然有你,或許你可以喚醒他!”風辰凡還是不想雪兒跟風辰歿走到生死相殺的那一步,無論誰傷誰,他都不願意看到。

“你覺得還有這種可能嗎?”雪兒太瞭解風辰歿,他不可能爲了她而放棄這個天下。

“你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不可能呢?”風辰凡還是試圖說服雪兒。

“你的意思是要我現在去找他?然後勸他放棄來殺我們?”雪兒眯起鳳眼,凌厲的目光直盯得風辰凡不敢正視她。

“雪兒,你真的可以試一試……”

“住口!你這是讓少主置身於險境之中!”一聲冷喝,去而復返的易寒冰轉瞬出現在風辰凡面前,宛若天神般的臉上凝聚着千年不化的冰霜,像是將風辰凡瞬間冰封。

“易哥哥,你怎麼又回來了?”雪兒橫在他們中間,話一出口,她也馬上明白,她聽得出來有人在附近,易寒冰自然也聽得出來。

“少主,只要您一句話,我馬上殺了他!”易寒冰的劍已握在手中。

“易哥哥,不可!”雪兒按下他的劍:“不要傷害他!”

“少主,他也姓風,姓風的都是我們的仇人!”易寒冰看向風辰凡的眼神如刀般鋒利,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那風辰凡此時已不再是活人。

“易哥哥,我們對事不對人!風辰歿是風辰歿,他是他,他是我的恩人!我不允許你傷害他!我們要恩怨分明!”雪兒自然不準易寒冰傷害風辰凡,再怎麼樣,風辰凡曾捨命救過她,就憑這一個,她也不會讓易寒冰殺他。

易寒冰緊抿着脣,狠狠地瞪了風辰凡一眼,將頭扭向一旁。

“風大哥!你說的事情,我會考慮!”頓了頓,又道:“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以後,你就不要再來這裡了!”

“雪兒,你們要去哪裡?”風辰凡臉色陡然一急,這緊張的模樣也泄露了他苦苦隱藏的心事,他自知無法再愛雪兒,但只要能遠遠地看她一眼,他就足夠,乍一聽到她要離開,他當然焦急。

“我們的行蹤沒必要跟你報備!”易寒冰又冷冷地插了一句。

“雪兒……”風辰凡並不理會易寒冰,而是焦急地看着雪兒。

“風大哥,我們還沒有確定下來,也許……”本來她是想說,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機會離開這裡了,不過,爲了讓風辰凡放心離開,她還是勉強笑道:“風大哥,你放心,不管去哪裡,只要穩定了下來之後,我一定會跟你聯絡!”

“真的嗎?”雪兒的回答讓風辰凡緊張的線條頓時鬆懈了下來,當然,他沒想到,這個時候雪兒還會騙他。

“嗯!”雪兒給他一個放寬心的微笑。

“雪兒,我剛纔說的話,你一定要好好考慮!”風辰凡戀戀不捨地離開時,還不忘了重複着剛纔的話。

“少主,您真的打算去見他嗎?”易寒冰見雪兒緊抿着脣不語,他不由得急了,現在的風辰歿六親不認,無論如何,他也不願意讓雪兒去冒險。

“那也未曾不可,如果他能迷途知返,又有何不可?”其實,面對自己的內心,她真的希望風辰歿能放棄一切,只是,她知道,這不可能!

“如果您一定要去,那就帶上我!”易寒冰見雪兒堅持,無奈,提出了自己要求。

雪兒卻斷然拒絕:“不行!他如果真的入了魔,看到你一定更加發狂!”他最恨她身邊的男人,看到易寒冰一起去,那隻會讓他更瘋狂。

“少主,您就肯定,他見到您不會發狂嗎?”愛一個人本身就會發狂,他是男人,所以他懂。

“好了!這件事情就此打住,讓我考慮清楚再說吧!”雪兒忽然變得有些狂躁起來,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這些日子莫然的煩躁。

易寒冰見她面色有異,自然不敢再說下去,他好不容易與她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一些,他不能破壞這個現狀。

雪兒跟易寒冰一路無話回到了無情谷,冬梅滿臉焦急地迎了上來:“少主,景國皇上他……”

雪兒眉心一緊,問道:“藍兄他怎麼了?”

“他帶着劍往崖邊去了,還不准我們跟着,我擔心他……”冬梅以爲夜龍會想不開。

“沒事!我去找他!”雪兒正剛擡起腳,便覺得一陣暈眩,差點就摔倒在地。

“少主!”幸得冬梅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急急問道:“少主,您怎麼了?”

雪兒暗吸了一口氣:“沒事!”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繼續朝崖邊走去,只是她心中也奇怪,她是練武之人,即便是勞累過度,也不至於這樣吧!

心中擔心夜龍,也不管不了那麼多了,努力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提起精神,朝崖邊迅速掠去!

崖邊上,夜龍臨風而立,他想讓自己更清醒一點,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不可以消沉,雪兒說過,練好陰陽劍法,就能與淚劍抗衡,他一定要儘快練好!

‘錚!’一聲抽出劍,將劍鞘丟狠狠地插/進一旁的石頭上,然後照着陰陽劍法練起來,越練越快,就猶如他心情一般,可是,總覺得哪裡練得不順氣,急怒交加的他居然反被自己的內傷震傷,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出來!

“我一定可以練好!”他以劍支地,重新站起來繼續練。

而雪兒剛剛趕到那裡,就看到了這一幕,騰空飛身踢掉了夜龍手上的劍:“藍兄!你這是做什麼?欲速則不達,你再這樣練下去,你會受傷的!”

“雪兒,你來得正好,我們正好可以一起練!”夜龍似乎對雪兒的話充耳未聞,想要重新拾起地上的劍再重練。

雪兒一把抓住他的臂:“藍兄!我瞭解你的心情!我的心情也跟你一樣!我也想報仇,可是,傷害自己,這不是辦法!”

“不!雪兒,我們一定可以的,來!你跟我一起練!”夜龍眼神有些渙散,似乎在他的腦海裡只剩下練劍報仇幾個字。

雪兒情急之下,擡手一甩,啪地一聲,給了夜龍一個耳光:“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我認識的那個冷靜的藍兄去哪裡了?”

這一巴掌雪兒自己蒙了,她打的可是一國之君,她怔怔地望着自己微微發麻的手掌;然,夜龍卻被雪兒這巴掌給打醒了!

望着怔了的雪兒,他那雙原本無神的眼睛,卻是一痛,大手一攬,將雪兒緊緊擁進懷裡:“辰弟,我連妻兒,連心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我是不是很沒用?”

雪兒反抱住他,柔聲道:“藍兄,在雪兒的心裡,你永遠都是桃花湖那個自信、溫柔多情的藍兄!皇后娘娘和承兒走了,我也很難過,可是,現在我們不是難過的時候,我們一定要堅強!”

“辰弟!你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直到永遠,對不對?”夜龍不再以朕自稱,他捧着雪兒的臉,那認真的模樣,讓雪兒心中一痛。

“嗯!”雪兒微笑着點點頭,夜龍已經因她而失去了一切,如果再失去她,他會瘋掉,她不能這麼殘忍。

“辰弟!”得到滿意的答覆,夜龍激動地再次將雪兒擁緊在懷中,輕吻着她的秀髮:“從今以後,你就永遠屬於我的了!”

低下頭,吻上那兩片紅脣,像是印下烙印,卻更像是尋求安慰,只要她在他的懷中,便能抹去那一切的傷與痛!

雪兒沒有推開他,任他抱着她親吻着,直到他的吻越來越深入,她才伸手在他的勁邊陡然一敲!

“辰弟,你……”夜龍一眸不解,就那樣軟軟倒在她的懷中。

“藍兄,對不起!”雪兒在他的眉間吻了吻,將他平放在地上,朝某處望了望,縱身躍了過去!

“把他擡回谷裡,等他醒來就告訴他,我有事出去了,很快就會回來!”雪兒冷冷地吩咐。

“是!”兩條人影已朝夜龍躺着地方掠去。

看着他們擡着昏迷的夜龍消失在崖邊,雪兒這才輕舒了一口氣,轉身朝出谷的方向走去。

就在剛纔夜龍親吻她的時候,她忽然決定了要去找風辰歿,只有跟風辰歿之間徹底的斷絕,她才能跟夜龍在一起!

“皇上,香…香…香妃娘娘她們的屍體不見了!”德公公身抖齒顫地跪在風辰歿面前。

“將守在離香宮的所有侍衛統統推出午門斬首!”金口驟然一開,斬首二字在他嘴裡說出來,比吃飯喝湯還簡單。

手執淚劍的風辰歿坐在龍椅上,腥眸如血,臉色如魔,發無風自動,那強勢的氣息,令德公公乃至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遵旨!”德公公甩着那一身肥肉,急急地走出去,生怕走慢了,便成爲魔劍的劍下之魂。

風辰歿半眯着血眸,腑視着跪了一地的大臣們,彷彿間,他似乎聽到耳邊有個聲音在說:“你就是天下的霸主,你就是主宰世界的主人!”

這種無意識地聲音控制着風辰歿所有的意識,他輕挑着垂落肩上的黑髮,發出喋喋的怪笑,那笑聲直震得文武百官頭皮發麻,頭垂得更低,生怕惹惱了龍椅上的魔頭,頃刻間,腦袋就搬家了!

“啓奏皇上,有人硬闖皇宮……”

“帶上來!”沒等那人說完,風辰歿便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還有人敢闖他的皇宮,真是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