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兩個生死仇家在異地突然碰面的機率簡直比*中頭等大獎還要小,但有的時候,你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的確是很小的!
唐立死死的盯着刀疤,而刀疤也死死的盯着唐立,他們兩個人面對面站着,自從刀疤說了一句話之後,他們就好像石化了一樣。
他們這邊在對峙,三班的學生和直縢以及他那兩個保鏢也面露驚恐的看着,一幫子人將這裡塞得滿滿當當。
這邊有了事兒,自然也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不少的人好奇的過來,看看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漂亮的秦經理聽說了事兒,連忙急急的趕過來,她擠進人羣,本來有心想勸勸,可一瞧眼前這個架勢,她也傻了。
秦經理是個八面玲瓏的可人兒,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從一個人的氣質和言行舉止推斷出這個人的身份和背景,她一見到這兩個男人在互相對峙着,她不知怎麼的突然間覺得這兩個男人就像叢林中突然間遇到的兩頭猛獸,彼此都豎起了身上的鬃毛,一邊緩步行走着,一邊互相打量着對方,隨時準備撲上去撕咬!
這是兩頭兇猛食肉動物之間的戰爭,她這樣的食草動物哪裡插得進手?
秦經理在這邊乾着急,有心打電話找保安,可瞧瞧眼前這兩個男人的彪悍模樣她也知道,找保安來也沒用,不夠人家一隻手打的呢。
唐立和刀疤他們自己也發現周圍人越聚越多,唐立淡淡的開口說道:“我有一個提議。”
刀疤也笑了笑:“你說。”
“我們的恩怨先暫時擱一邊吧……”唐立不動聲色的用眼角掃了掃四周的人“你和我都不想被遣送回去吧?”
他們雖然戰鬥實力強大,可如果鬧出了事情,驚動了國家暴力機器,那他們照樣也沒有可以抗衡的餘地,一旦被抓住發現了身份,立刻就是遣送出國,哪來回哪去。
刀疤這一次也是在執行任務,負責保護這名直縢同學父親的人身安全,這一次他之所以會來這裡,是應他父親的要求,幫他照料他這個喜歡惹是生非的兒子,所以這便來了,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見自己的老冤家,鬼魂!
唐立這個建議他也很是贊同,他們兩個雖然有仇,但都是在僱傭兵世界吃飯的主兒,彼此都不想丟了飯碗。
刀疤緩緩點了點頭:“同意!”
唐立又說道:“在你結束這個任務的時候,我不找你麻煩,我結束任務的時候,你不找我麻煩,彼此都不能向對方的保護目標下手,我們之間的事情留到這以後,怎麼樣?”
刀疤笑了笑,緩緩的說道:“同意!”
唐立懸着的一顆心緩緩的放了下來,他嘴角扯出一個笑容,頗有些諷刺意味的說道:“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達成共識?”
刀疤也頗具諷刺口吻的說道:“絕對會是最後一次!”
唐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腳步緩緩的向後退,同時刀疤也一隻手拉着直滕近二往後退,兩個人直到退開幾米遠之後,這才轉過身,帶着各自的人進了自己的包廂。
直滕近二直到進了包廂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剛纔唐立給他的威懾力讓他幾乎透不過起來。
他惱怒的擡起頭,看着刀疤,怒道:“八嘎亞路,你不是我的保鏢嗎?爲什麼不去教訓他?”
刀疤身子一定,他緩緩的轉過身子來,似笑非笑的用手掌拍了拍直滕近二的臉頰,他的聲音語氣聽起來冰冷無比,讓人不寒而慄:“聽着,我是你父親僱傭來的,不是你,如果你想對我指手畫腳,先努力成爲像你父親那樣的人吧!”
直滕近二被刀疤的手掌一拍,渾身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突然想起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人,他顫抖了一下,收斂了臉上乖張暴戾的神情,然後恭恭敬敬的說道:“抱歉,是我失禮了!刀疤閣下,請問您剛纔爲什麼不給那個人一點教訓?要知道,他不僅冒犯了我,還冒犯了您!”
刀疤目光深深的看了直滕近二一眼,他突然間搖着頭,啞然失笑:“你真是不知死活啊!這個世界上多少人聽見‘鬼魂’這個名字聞風喪膽,你居然還想去招惹他。”
刀疤說着,他靠在直滕近二的身邊,一隻手摟着他的肩膀,將嘴湊到直滕近二耳旁,說道:“這可是在世界僱傭兵排行榜上排名在我之前的傢伙呢,你確定你想去惹他嗎?”
直滕近二渾身一抖,張口結舌:“這,這不可能吧?小小一個東海市,會同時遇到兩個僱傭兵世界top前十的人物嗎?這,這也太……”
他知道刀疤雖然心狠手辣,但是從來言出無虛,直縢想了想,然後低眉順眼的說道:“那刀疤閣下,難道您就能容忍這個傢伙爬到您頭上去嗎?”
刀疤看着直滕近二,一直盯得這個傢伙渾身不自在,他才微微一笑:“不用激將,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遲早會做個瞭解的。不過,如果我和他在這裡打起來的話,只怕倒黴的會是你這樣的人呢。”
刀疤說着,搭在直滕近二肩膀上的手突然間一用力:“所以,這點時間你給我乖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直滕近二隻覺得自己肩膀上像被火鉗用力夾了一下,他痛得額頭上冷汗直冒,身子直哆嗦,卻不敢多說什麼。
唐立用着歐陽綵鳳進入包廂之後,身後陸續走進來的同學們一個個眼神古怪的看着他,一時間這些學生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停的拿眼睛打量着唐立,似乎在猜測剛纔他和那個男人的身份,以及他們說了什麼。
歐陽綵鳳坐下來之後,她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唐立:“剛纔那個,是你的……朋友?”
唐立淡淡笑了笑:“是啊,老……朋友了!”
歐陽綵鳳不再說話,轉過頭去過一杯飲料,嘴脣輕輕含着習慣,眼神變幻。
一旁的凌雲很關切的看着唐立,問道:“沒事吧?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燕小娜也極其罕見一臉正色的說道:“如果有麻煩,千萬要說出來,我們會幫你的。”
唐立看了他們一眼,呵呵一笑:“沒事,都已經解決了。”
唐立知道刀疤是一個言出必諾的人,他既然答應了自己的提議,就說明這個傢伙自己也有很大的顧忌,至少他在這個地方是不會亂來了。
凌雲和燕小娜見唐立的這個神情,便知道沒什麼了,兩個人點了點頭,重新去招呼其他的同學。
經過這麼一個風波之後,班上同學看着唐立的目光又產生了變化,就連那些一心想勾引唐立的女同學們都不再打他的主意了,因爲她們很有自知之明的發現,這個男人和她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本來發生了這樣一個突發事件,一場好好的宴會要變得不歡而散,可這包廂裡面的人都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事情來的快,他們忘的也快,在凌雲和燕小娜刻意插科打諢下,很快包廂裡面又重新熱鬧了起來。
唐立則不再像以前那樣談笑風生,他一個人沉着臉,默默的喝着飲料。
刀疤就在離他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他哪裡還敢喝酒?
這種突然而然的相遇讓他充滿了高度的警惕感和自責感,他覺得自己實在是有點太鬆懈了,被眼前這種平靜安詳的學生生活給麻痹了。
他在這邊一個人冷冷的喝着飲料,旁邊歐陽綵鳳也悶聲不響的低頭喝飲料,只是偶爾時不時的擡頭看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疑惑。
其他的學生根本不敢和唐立去搭訕說話,就連凌雲都覺得唐立此時散發出來的氣質讓人無法接近,可他不敢,這屋子裡面有人敢,譬如燕小娜。
燕小娜當初可是在飛機場被唐立一聲給吼得哭了出來的,那種事情都經歷過了,哪裡還會怕唐立這冷口冷麪的模樣?
她也不顧男女之嫌,笑嘻嘻的趴在了唐立的背上,張口在唐立耳邊哈氣,然後掃了一眼歐陽綵鳳,像是要向她示威挑釁一般:“我說委員長,一個人喝什麼悶酒呀?哦,是飲料,一個人悶着喝飲料多沒意思啊?”
唐立心中一直很喜歡這個小丫頭直爽開朗的脾氣和她漂亮嬌俏的外表,這丫頭雖然是太子黨,可身上卻沒有那些達官貴人後代頤氣指使的臭毛病,很討人喜歡。
燕小娜這麼一撒嬌,唐立也不好再繃着個臉,更何況這小丫頭柔軟的鴿乳貼在他背後輕揉慢擠,倒讓他心頭生出些許異樣的感覺。
“別鬧……”唐立淡淡笑了笑,回頭捏了捏燕小娜小巧的鼻子。
他這個動作被歐陽綵鳳看在眼裡,這位冷豔的女孩眼神越發的黯淡冰冷了幾分,自己的這個表哥真的什麼都好,就是太沾花惹草。
凌雲見唐立的臉上有了笑容,他心中也暗自鬆了一口氣,笑着說道:“委座,晚上有什麼活動安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