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外號,就如同唐立的外號叫鬼魂,團長的外號叫雷神一樣,不同的是死亡並不是一名傭兵,而是一名賞金獵人。他的外號來自於聖經啓示錄中的四騎士,而他的搭檔的外號來源一樣,分別叫饑荒、瘟疫和戰爭。
在聖經中啓示錄的描繪了末日審判的場景,後世常常就把啓示錄代稱爲末日時代,於是,可想而知這四位以啓示錄四騎士爲外號的賞金獵人是什麼樣的傢伙了。
好在饑荒已經在三年前的一場對FBI頭號通緝犯的追捕中喪命了,戰爭也死在了西非小國巴的而拉的內戰中,瘟疫傳聞被賞金獵人圈子中的頭號人物赤狐囚禁,剩下還活躍着的就僅死亡一人。
西方人對於聖經幾乎可說是瞭如指掌,唐立從小在團中長大,耳濡目染,自然也非常清楚啓示錄四騎士是什麼玩意兒,何況他們還頂着賞金獵人的光環。
這死亡可不是容易對付的傢伙,傳聞他的每一個賞金任務,特別是通緝任務,領賞時帶回的人從沒有活的。
他出現在東京,並且在唐立歐陽綵鳳的別墅外把桐島四郎炸飛到底是什麼意思?要知道,賞金獵人和傭兵的關係並不融洽,出色的傭兵有一項重要的指標,就是看他被通緝的金額有多高,在多少個國家的通緝名單上。
但由於傭兵大多是集體行動,賞金獵人往往不會超過四人以上,後者也不會腦袋發熱自尋死路,可他這時出現,是收到消息,全世界的傭兵(通緝犯)都到了東京,想來渾水摸魚,還是爲了雙S級任務?
“我們會小心的,你走吧。”手槍笑着說。
在他眼中,若是把傭兵團打散,每一名出色的傭兵都會成爲一名賞金獵人,他倒是不怕死亡,何況死亡精通的是炸藥,而烈火則可以說是玩炸藥的大行家。
唐立沉默了半晌才點頭說:“拜託了。”
“放心吧,鬼魂。”烈火木訥的說着。
唐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了眼歐陽綵鳳,纔來到車庫,拉開一輛豐田凱美瑞的車門,上了車,一手按在方向盤上,一手摸出電話撥通傑克的號碼。
“我們已經到了。”傑克沉靜的在電話中說着。
“情況如何?一個小時後我到。”唐立換檔踩油門。
“沒有異常。”傑克說完後掛了電話。
他這時置身於一顆大樟樹上,濃密的樹葉加上數碼迷彩,除非貼近了看,要不然誰都不會想到這樹上會藏着一個人。
到直滕家的路並不近,又是上下班的高峰期,選擇開車而不是坐地鐵倒是考慮到多一輛車會多一個處理意外情況的選擇。
可是……
“操!”唐立突然發現油門踩下去後彈不上來了。
這車頓時像一把發了瘋的箭似的飛馳而去,而這時,整條路上滿滿當當的全是車,唐立一時間被嚇得渾身冒冷汗。
“狗日的日本車!”唐立狠狠的罵了句,狂打方向盤。
這時的感覺就像是在非洲草原上被數十輛悍馬車用火箭彈、機關槍逼着往前跑一樣。
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看着唐立這輛凱美瑞在日本本來就窄小的街道上竄來竄去,車速至少已經上百了,可令人意外的是他偏偏連一點刮蹭都沒有。
“FUCK!!!”唐立竄過一輛沃爾沃的載重車後,猛的一拉手剎,整輛車子打橫停在了馬路中央。
後頭的車接二連三的驚慌閃避,好幾輛車發生了追尾事件,而他卻把頭整個兒埋在了方向盤上,聽着廣播中傳出的新聞:“由於豐田汽車的踏板問題,已經在全球召回了七百萬輛汽車……”
“操!”唐立一拍方向盤,擦去臉上的冷汗,拔了鑰匙開門下車,攔住一輛出租車,直奔直滕家而去。
“怎麼還不到?”直滕信武揹着雙手站在大空滄的身後,注視着監視器。
“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大空滄說,“會不會不來了?”
“哼!”直滕信武冷哼一聲,“他要是不來還好了,他要是敢來,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大空滄不置可否的聳聳肩,這位新上任的保安主管兼直滕家的管家,在直滕昭夫的前面恭敬順從,而在下面的人面前卻是非常的囂張,這讓大空滄對他並沒有多大的好感。甚至覺得這樣的狠話,也應該當着唐立的面說,而不是在他跟前說。
“直滕管家,”大空滄說,“你應該勸一勸直滕先生,把那傢伙請到家裡來,不是個好主意……”
“你懂個屁。”直滕信武罵道,“老爺自有他的想法,你以爲你會比老爺更聰明嗎?”
大空滄搖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直滕昭夫的想法就是利用那些來歷不明的保鏢吧?自從刀疤先生毒蛇先生出事後,別墅中又多了一批看上去非常精悍的歐美血統的保鏢,以及那個神神秘秘的奧丁先生,不過,大空滄總覺得這些不太靠譜。
“來了!”直滕信武指着屏幕喊了一句。
屏幕上顯示的是從出租車上走下來唐立,大空滄忙握起對話機:“各小組注意,一號目標來了,注意,一號目標來了。”
唐立穿着白色的T恤和水洗藍的牛仔褲,顯得非常的閒適,一下車就發覺了至少五個監視器在對着自己,不禁抿嘴一笑:這直滕昭夫可當真是有錢人啊,怕死得很。
走到大門前,還未來得及按門鈴,就見大門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介紹說:“我是直滕家的管家直滕信武,老爺在裡面等了很久了,有請唐先生。”
唐立點了點頭,跟着直滕信武穿過玄關走道,沿着走廊來到一處假山林立的涼亭處,遠遠的就看到穿着白色和服直滕昭夫坐在亭中,身前擺放着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桌。茶碗上還冒着熱氣,放置着的兩個功夫茶杯裡頭倒是空蕩蕩的。
“請!”直滕信武把唐立引到涼亭中的空置着的一張木凳前,就退到了一旁,垂手而立。
“鬼魂!”直滕昭夫擡起眼皮子打量着唐立,好一會兒後,才說:“你很年輕啊。”
坐在木凳上的唐立笑了起來:“你也很年輕,我來之前還以爲你是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子呢。”
直滕昭夫皺頭一眉,眉目間流露出一股煞氣,顯然對唐立的話非常的在意。他握起茶壺:“先喝一杯茶吧。”
熱騰騰的茶水倒入茶杯中,直滕昭夫托住茶杯,遞了過去,唐立握住茶杯,放在嘴邊輕輕一抿,喝不出是好還是壞。
瞧着唐立臉上平淡的表情,直滕昭夫有點失望,他原以爲唐立這樣的中國人應該懂茶纔是,這也是想借着喝茶的機會拉近兩人的關係。
“刺蛇的消息我帶過來了,錢呢?”唐立掃了直滕昭夫一眼說。
直滕昭夫揮了揮手,直滕信武點點頭走開了。
“六百億可不是個小數目,”直滕昭夫說,“我想先聽一聽你的消息,看它值不值這個價。”
“你覺得還沒看見錢的時候我會說嗎?”唐立笑道。
直滕昭夫看他一副地痞無賴模樣頭就大,他也許久未和這一類的人打交道了,像毒蛙刀疤奧丁他們,都是成名的傭兵,可誰都不會像他這樣,跟個路邊小混混一樣的。
“我讓信武去拿了,你先等一等吧。”直滕昭夫皺眉說。
其實安排在涼亭中也是他有苦說不出,按理這種事最好還是在書房中談,可奧丁那傢伙帶着三個小妞進去後,兩三個小時都沒出來,丫也太能幹了吧?
可偏偏直滕昭夫也有顧忌,不敢輕意的去觸惹這傢伙,這直滕家的保安工作大半都由奧丁的人接手了,要翻臉的話,吃虧的是他,而不是奧丁。
這些大頭兵可是殺人不見血的傢伙,直滕昭夫想到頭一回見到奧丁的時候,他那雙陰冷的眼睛,差點讓他以爲他想要殺了自己,簡直和日本傳說中的天照大神似的。
要不是爲了直滕近二,他是萬萬不會和這種傢伙合作的,至少不會讓奧丁手下的傭兵集體的進駐到別墅中,這太危險了。
唐立一走到直滕家的別墅就不時的打量着四周的警戒措施,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這裡的防衛異常的森嚴,完全不同於一般的豪富之家。也不是一般的保安公司能做出的手筆,看上去像是軍事化的保安措施。
這讓他不禁在心頭有點煩亂,而偏偏直滕昭夫又把會面的場地安排在了涼亭,並非原先設想的直滕昭夫自認爲最隱秘的地方,這大大增加了搜尋的難度。
要知道,傑克送來的消息,僅是說線索在直滕家中,這線索是人還是物,要是人的話,會是誰,要是物的話會是怎樣的東西,可一點線索都沒有。
難道要把直滕家翻個個來嗎?
還有,這樣的保安措施,唐立非常懷疑要是鬧翻了,他的存活機率會是多少。在直滕信武帶他走過玄關的時候,可是把他隨身的八九式軍刀,德賽爾改裝的沙鷹手槍全都卸下來了。
赤手空拳打出去?唐立沒有十足的信心。
“你和近二在學校有矛盾?”直滕昭夫突然問道。
兩人之前各有心事,場面就不免有點僵持,他這突然一問,卻讓唐立笑了起來。
“同學之間打打鬧鬧正常,”唐立說,“難道你懷疑近二中毒的事,是我做的?”
直滕昭夫眉毛一跳,搖頭說:“我沒有懷疑你。”
“你不應該懷疑我,要是我出手的話,”唐立笑了笑,“你兒子現在早就該是個死人了。”
直滕昭夫額頂青筋一跳,桀桀的笑着:“那我不是要感謝你了?”
“那倒不是,”唐立說,“你該知道我是一名傭兵,直滕家也可能會成爲我們的下一個僱主,我並不想得罪你們。”
直滕昭夫皺眉說:“那刀疤和毒蛙的事怎麼說?”
“刀疤那是私人恩怨,近二想在搏擊賽上動手腳,我就先把刀疤給解決了,”唐立冷笑着說,“沒有向近二下手,算是給直滕先生面子了。”
直滕昭夫緩緩的點頭,示意唐立說下去。
“毒蛙嘛,”唐立哼道,“這傢伙是死在刺蛇手中的,不過,要是刺蛇不下手,我也不會饒了他,竟敢向我出手,真是不知死活。”
直滕昭夫突然覺得心頭髮寒,擡頭看了一眼唐立,就低頭說:“這兩件事先不談,如果我請鬼魂先生爲我辦事的話呢?”
“暫時不可能,”唐立說,“第一,我現在身上還有任務,第二,就算接了你的任務,我也不會免費把刺蛇的消息透露給你。”
直滕昭夫見唐立沒有立時拒絕,就有點意外了,心中鬆了口氣,顯然這位鬼魂也並不像傳說中的一樣難打交道。
他實在也不想和閃電傭兵團搞得太僵,特別是在奧丁告訴了他鬼魂是團長雷神從小養大的孤兒,近乎是他的義子一樣,要是殺了鬼魂,別說是直滕昭夫,就算是日本天皇,也要等着閃電傭兵團不計代價的報復吧。
直滕昭夫還想說話,卻聽到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皺着眉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直滕信武帶着兩名男僕提着三個碩大的鐵皮箱子走了過來,短短几個小時中湊出一百億人民幣,在整個日本擁有這種實力的也不超過三五人。
還必須壓住對金融管制非常敏感的日本央行的監管機構,還有警視廳的監控,這不單要求在經濟上有足夠的能力,在政治上的實力也絕對要強悍才行。
“這是一百億人民幣。”直滕昭夫示意直滕信武把箱子打開。
碼得整整齊齊的紅色百元大鈔,讓唐立眼睛都花了,雖說他這些年攢了不少錢,可這相當於十幾億美元的人民幣還是具有相當的誘惑力。
可惜這僅是誘餌,若是真的能把這些錢帶出直滕家的別墅,那真的可以退休了。要知道那雙S級任務雖說有兩百億美金,可整團的人分,每個人不過也就是這麼多罷了。
“可以告訴我刺蛇的下落了吧?”直滕昭夫對唐立動容的表情很滿意,他一向認爲一個貪錢的人就不是一個足以讓他防備的對手,這讓他對唐立的警惕放鬆了幾分。
“這是地址,請把錢送到這個地址。”唐立掏出早就寫好的紙條遞了過去。
直滕昭夫皺着眉頭,看着茶桌上的紙條,好半晌才點頭示意直滕信武造他說的辦。
“錢送到後,我會告訴你的。”唐立抓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直滕昭夫沒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
沉默的一個小時,直到唐立的電話響起。
“錢收到了。”打電話的是手槍。
“好,我清楚了。”唐立把電話掛斷,看着直滕昭夫說:“刺蛇和我的交情還算不錯,我不該出賣她的。”
直滕昭夫握緊了拳頭說:“希望鬼魂像傳說的一樣,是個守信的人,否則的話……”他敲打着茶桌,一瞬間,兩旁的房間內走出數名手中握着衝鋒槍的歐美人。
唐立心下一凜,猜出了這些人的來歷:該死的奧丁。
“說,還是不說?”直滕昭夫猙獰的笑了起來,顯然他的耐心到了極限。
“當然說,”唐立笑了,“爲什麼不說,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問一問奧丁先生在哪兒。”
“奧丁?”直滕昭夫一愣,“和他有關?”
“他在哪兒?”唐立突然一拍手中的茶杯,整個茶杯在茶桌上碎成了三四瓣,他迅速無比的拈住其中一塊碎瓷,抵住了直滕昭夫的喉嚨。
這電光火石之間,讓奧丁傭兵團中反應最快的人,也不過是在唐立的手伸向直滕昭夫脖子的途中射出了三顆子彈。
“砰砰砰!”
三顆子彈打在了茶桌上,迸出一連串的火花。
唐立絲毫不爲所動,直視着臉色大變的直滕昭夫,冷聲道:“說,奧丁在哪兒。”
“他,他在我的書房裡……”直滕昭夫說到一半就被唐立騰的整個拎起。
“帶我去,快!”唐立抓着他擋在身前。
這奧丁傭兵團的人是在刀疤死後整團被僱傭的,按照傭兵任務合同的不成文規定,在任務完成前僅收不到一半的訂金,而在完成後纔會收到剩下的錢。
想必他們不會把金主殺了吧,唐立心裡想着。
這也僅是他的設想罷了,奧丁既然一個人呆在直滕昭夫的書房中,想必他也收到了傑克一樣的消息,而這該死的混蛋,竟然藉着刀疤被殺的機會,打入到了直滕家的內部,說不定這時他已經把線索給找到了。
這狗日的!
唐立越想越是惱火,用力的按着直滕昭夫的腦袋,一步步的往書房走。
四周的傭兵全都投鼠忌器,如果挾持直滕昭夫的是一般人,他們早就將他擊斃了,這些人的槍法可是在戰場上練出來的,可這抓着直滕昭夫的是鬼魂,雖說他全身上下到處是漏洞,可他們依舊沒把握在擊斃鬼魂的同時,能保證他不會劃破直滕昭夫的脖子。
走到書房的房門外,這是一條隱秘走道的末端,非常的窄小,繼續跟着唐立和直滕昭夫的僅剩下三名看上去兇悍異常的傭兵,只是這時唐立經驗老道的把直滕昭夫頂在了身前,半弓着身子,竟連一處多餘的部位都沒留出來。
“開門!”直滕昭夫在唐立的命令下叫了一聲。
房間內沒有動靜。
這下連直滕昭夫都愣住了,奧丁和那三名女孩全都在書房中,就算再能折騰,這麼大的叫聲總該聽見纔是。
唐立擰了一下門鎖,打不開。
“鑰匙呢?”唐立狠狠的頂了頂手中的碎瓷片。
“在,在信武那……”直滕昭夫驚恐的說。
他感覺喉嚨上一涼,像是快要被劃開口子了。
“狗日的,”唐立啐了一口,指着對面一名傭兵說,“你,把鎖給我打爛了。”
那傭兵愣了下,和身旁的人交換了個眼神,才擡起槍對準門鎖,砰砰砰連開了三槍。
唐立這才拉着直滕昭夫擋在側身,一腳把門踹開。
“轟!”
門一倒下,露出的場景讓唐立、直滕昭夫,以及握着衝鋒槍的三名傭兵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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