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正收起笑臉,換上一副悲怒焦急的表情,跨入殿中,徑直奔到瀾建章身旁,附耳過去,低聲說了幾句。
瀾建章聽完,差點沒將手中的玉製茶盞打翻在地上,張口結舌地望着對方,竟說不出話來。
付婉婷問道:“陛下,出了何事?”
瀾建章略帶尷尬,又有些害怕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強裝笑臉道:“沒……沒什麼,婉婷你也累了,先回寢殿歇息片刻,不用在這裡陪我們了。”
“陛下莫非有什麼事不能對臣妾明言?”付婉婷臉色一沉,隨即轉向馮正道:“馮公公,方纔你對陛下說了什麼?可能告訴本宮麼?”
馮正看着瀾建章,見他躊躇之後,終於點了點頭,於是便湊過去,哭喪着臉小聲道:“稟皇后娘娘,鄂國長公主在偏殿歇息時遇刺……”
他剛說出這句話,就看付婉婷臉色大便,雙目直愣愣地發呆,喃喃地叫着:“盈盈,盈盈她……”隨即“咕咚”一下栽倒在地。
瀾建章慌忙搶上前去,將她扶起,連聲叫着“婉婷”,跟着又朝馮正喊道:“傳太醫,快傳太醫!”
馮正趕忙應聲,衝殿外大叫。
在座的皇親和臣工,不明所以,但見皇后突然昏倒,怕傷及她腹中的龍種,也都急忙上前探視,正殿內登時亂成一團。
忙活了半晌,付婉婷被送到旁邊的寢殿內,由太醫把脈診治,衆人這才重新坐了下來,紛紛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瀾建章神情恍惚,只好讓馮正又重新將事情說了一遍,在座的所有人聽了,無不驚駭莫名。
刑部尚書紀尚敏起身拱手道:“陛下,那夏國雲和公主與鄂國長公主共處一室,期間並無外人進入,此事多半是她所爲,即便並非她親自動手,也一定於此有莫大關係。臣以爲,可交由我刑部嚴審,讓她從事招供。”
其他幾名官員也紛紛附和稱是。
馮正也跟着道:“陛下,紀大人所言甚是,此女於先皇殯天之時便潛伏我國,如今又有行刺鄂國公主之嫌,恐怕是早有預謀,意圖讓我國與鄂國聯姻結盟不成,卻反目成仇,如此歹毒用心,實屬可惡!若不及時審清,只怕後患無窮啊。”
他話音剛落,就看內閣次輔陸向高霍地站起身來,掃視了衆人一眼道:“諸位,僅憑兩人同處一室,便斷定其中一人殺害另一人,豈不可笑?何況,雲和公主乃大夏皇室貴女,怎能受我國刑部審問?請陛下三思!”
馮正眯着眼睛冷笑道:“陸閣老此言差矣,我等方纔誰也沒肯定那雲和公主便是本案兇手,只不過是說她與長公主同處室中,多少也會有些關聯。何況她與晉王殿下早有些私情,現在聽說長公主殿下即將與晉王殿下大婚,因此生恨,將她殺害,也是合乎情理的。”
他此言一出,在場的大部分人登時又紛紛點頭稱是。
這時,只聽坐在椅子上的內閣首輔張澤忽然開口問道:“馮公公方纔所言,似有幾分道理,然則此案中卻有一個大大的破綻,難道諸位都瞧不出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