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到底是爲什麼,他自己心裡也不清楚,反正一說到她,他心裡就覺得憤怒得很,而這種憤怒找不到原因。
有時候看着她,心裡覺得空蕩蕩的,就像是本應該存在的某種情緒,被生生挖走了一樣。
他討厭這種會因爲誰而憤怒的狀況,意識到這種狀況後,他更加憤怒了。
他想要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或許,可以假裝接受了她的要求,看看她到底想要如何。
沈川在自己院子裡的桂花樹下找到了她,他走上前正想諷刺她關於地牢裡的事情,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儘管兩人認識了有一段時間,連那種事情都發生了幾次,可他從來都沒有問起過她的名字,她自己也不說。
有時候從她的眼中能看見很多不同的情緒,有時是歡喜、有時是氣憤、有時是悲痛、也有時是無助或者無奈。
“忙完啦。”杜若靠在桂樹下休息,見他過來隨口喚了一聲。
語氣是那麼的平常,平常的就像是妻子對回家的丈夫說的。
沈川盯着她,說:“你今天去過地牢裡,還打了顧九語。”
十分肯定語氣,而不是疑問。
杜若微微挑眉,說:“本來這種粗活應該是你乾的,可你如今不會下手,所以就我下手了。”
他聽不懂她的意思。
杜若也解釋不清楚,說:“找我就爲了問這件事情嗎?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要說,那我就說我想說的事情了。”
“你說。”
杜若清了清嗓子,說:“本來我是不想這樣的,但我耐心有限,只能威脅你了。”
“呵。”他冷笑了聲,“你想威脅我?”
在江湖之中,可從沒有誰的膽子這麼大,威脅他也就罷了,還當着他的面說出來。
不知道該誇她還是該笑她。
沈川看着她有恃無恐的模樣,說:“你不必威脅我,你之前所說的事情,我可以答應。”
“……”杜若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的態度轉變如此突然,“你確定?你記得我說的是什麼事情嗎?”
沈川移開視線,說:“你說要與我成婚。”
“你……剛纔的話是說,你答應了?”
“是。”
“……”杜若驚疑不定的看着他,試探的說,“我說的可不是偷偷摸摸走小門的妾,是明媒正娶的那種。”
“我知道。”他面色冷淡,眼中有些許不悅。
杜若看在眼中,心想他肯定還是不相信自己,答應這件事情恐怕也是在試探她的目的。
無所謂了,反正他答應了就行,成婚過後弄死他,等他恢復了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你答應得這麼幹脆,就不怕你的嫣兒吃醋?”杜若這麼說着,但吃醋的是她自己。一看到那位嫣兒,她心裡就酸得很,明明是她的人,憑什麼那位嫣兒可以拉着他。
想想都生氣。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她來管。”
杜若聽了心裡挺舒坦,又問:“那……魔教教主呢?據我所知,他可是想讓你當接班女婿的。”
沈川看了她一眼,說:“我會寫信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