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這時才認清顧昔年,可惜爲時已晚,上了他的賊船看來是沒辦法下來了,他悔不當初,幹嘛要收他一千塊錢賄賂,現在受制於人!
顧昔年見他臉色大變,知道快嚇尿了,但是,爲了鞏固效果,以及再敲山震虎,讓醫生聽命於他,他笑着反問他:“你說——咱光腳的會怕穿鞋的嗎?”
事已至此,醫生無可奈向地屈服了,他心驚膽戰地問:“你想要我幹什麼,快說吧。”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瞪大眼睛驚駭地說:“你該不會要我弄毒藥殺人吧。”
顧昔年鄙夷地看着他:“你別瞎想了,只是要你幫個舉手之勞的小事。”
“什麼事?”醫生很不信任地看着他。
顧昔年把那張檢查單給他看:“你幫我給做檢查的醫生打招呼,儘量把檢查結果寫兇險些。”
醫生還是怕:“那叫誤診。如果你以此來告我們醫院,醫院就得賠你好多錢。然後醫院就會徹查這件誤診事件,七查八查還是會查到我,到時我的工作依舊保不住。這個忙我堅決不幫!”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因爲誤診來跟你們醫院打官司的。”顧昔年見醫生不爲他所動,繼續打消他的疑慮:“我是被人打了,想多撈點醫藥費。你說我以後會來找你們扯皮嗎?”
醫生猶豫再三,終於答應了他的請求。
顧昔年又偷偷地溜回廁所,他本來是想直接回到劉警官他們身邊,可轉念一想,夏夜多疑,他這麼直接回去。他一定會起疑,不如等他們找他,反而不容易引起夏夜的懷疑。
果然,夏夜從地上爬起來,第一句話就是問:“怎麼顧昔年還沒返回?”
大家這才驚覺時間已經過去好久了。
劉警官現在只有夏夜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他有點慌亂地說:“不會是偷偷跑了吧。”
“找都沒找,就下結論。你們是不是太武斷了?”美女主播不滿地說。
夏夜和劉警官互看了一眼。兩人趕緊閉嘴,去廁所找。
電視臺採防組連忙扛着攝影機跟在後面。
當他們出現在廁所門口時,那些正準備進去。和本來就在廁所裡的,全都慌慌張張,作鳥獸散。
很快,這裡的廁所靜悄悄。
劉警官和夏夜交換了一個狐疑的眼神。走了進去,剛準備踹隔間的木門。就聽見美女主播在外婉轉嬌啼:“顧昔年,你在裡面嗎?”
“我在。”一個虛脫的聲音很勉強地回答道。
接着是馬桶中水的聲音,接着隔間的門打開了,顧昔年無精打采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一出來。便似有意似無意地瞟了夏夜的劉警官一眼。
夏夜本來平靜得如古井一樣的臉稍稍起了點變化,原先舒展的兩道劍眉,現在微蹙了起來:顧昔年看上去整個人病泱泱的。爲什麼剛纔那一眼精神熠熠?唐糖生病時可不是這樣,就連眼裡的光都很黯淡。
難道他是裝肚子痛?他爲什麼裝肚子痛?
夏夜眉頭漸漸深鎖。臉色也越來越凝重。他的視線落在顧昔年的身上,再也沒有收回。
美女主播卻因爲顧昔年氣色不好,母性大發,心疼的不得了:“你很不舒服嗎?”
“我沒事啦。”顧昔年擠出一個善解人意的笑:“我得趕快去做檢查,不然大家都被我耗住,不能去幹別的。”
夏夜對他的演戲嗤之以鼻,這讓賣力演出的顧昔年心裡很不好受。
他們趕到b超室時,已近下班,也沒有病人在做檢查,可是醫生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正襟危坐地在看報,好象在專門等着誰。他見了他們立刻站了起來。
做b超很快,不過一刻鐘連檢查報告也出來了。
醫生這時纔開始整理自己的工作室,爲下班做準備。
夏夜心中又是一動,聯想到剛纔進來時看到的一幕,他覺得醫生剛纔等的就是他們!
檢查結果很不好,說顧昔年的肝、脾上都有被毒打的裂紋,建議今晚就住院治療,以便更好觀測病情,也能避免發生不測。
劉警官顯得有點心焦,他的確是帶了私人感情把顧昔年和李勇一夥安排在一個辦公室的,也確實希望顧昔年被李勇他們痛毆一頓,但他萬萬沒想到他們下手太狠太毒了,居然把顧昔年打成重傷了。
如果顧昔年真的有個什麼好歹,恐怕自己一輩子心難安,雖然顧昔年那小子渣得佛也有火,並且也極有可能就是把唐糖推到河裡殺人未遂的那個兇手,但是自己沒權去剝奪他的生命,一切要聽從法律的定奪。
劉警官給顧昔年安排好住院後,通知了顧昔年的父母。
顧昔年的父母聽說顧昔年在警局裡被人圍毆成重傷,立即趕了過來,見到劉警官就是一通推搡打罵。
劉警官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自己犯的錯自己承擔,所以在整個過程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電視臺的採訪小組是來做節目的,又不是社區的工作人員來調解糾分的,何況越激烈的場面收視率越高,所以他們雖然一行四個人,卻只知道錄製節目,沒一個人上來勸解。
至於夏夜,他覺得自己還是按兵不動的好,以免弄巧成拙。
等劉警官脫身後已是傍晚七點。
兩人走出醫院,劉警官拍拍夏夜的肩:“小夥子,陪我喝兩杯怎樣?”
夏夜心裡記掛着唐糖,雖然中途抽空詢問了一下病情,唐糖在電話裡告之她一切安好。但是從早上出來,到現在沒有見到唐糖清純的小瞼,他的心裡空落落的難受。
但是,劉警官爲了唐糖的案子惹了一身的麻煩,現在想找他喝喝酒,散散心中的鬱悶,自己又怎能拒絕,那不是顯得太薄情寡意沒人性嗎?
兩個人找了一家生氣火爆的大排擋,劉警官一口氣點了六盆紅豔豔的小龍蝦,還有別的燒烤,就連啤酒也是要了一件。
夏夜兩眼發直,就算兩個人敞開肚皮吃也吃不了。
劉警官在等待上菜之前,用起子開了兩瓶啤酒,遞給夏夜一瓶:“幹嘛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是不是擔心我會因爲顧昔年在警局裡被人圍毆至重傷會公職不保?不保就不保,你別有愧疚,是我自己太感情用事了。”
他把責任全攬到自己身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