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話,舒譯城的步子停了,回頭的視線落在這個小毛孩的身上,他知不知道自己說什麼話?
毛球看着老爸的嚴厲的眼光,立馬溜到了沈悠的背後,沈悠此時兩眼呈現吃人的趨勢與之對立。
“舒譯城,解釋一下,又怎麼回事啊?”
舒譯城活了這麼久,還沒怎麼背時怕過什麼?到頭來居然被自己的兒子給坑了?
“你聽孩子的話做什麼啊?”
“小孩的話最直白,他說你牽了就是牽了。說,那女人是誰?哪裡的人?多大年齡?幹什麼的?你一個已婚男人勾搭那麼多女人做什麼?是嫌日子過得太安逸了麼!”
對於沈悠這一長串的話懟在頭頂,他腦中第一個反應就是——他在經歷槍林彈雨的連環攻擊。
愣是被她說了半晌。
“有個孩子來報補習班,我和她媽媽握了個手,僅此而已。多正經的一個事,你往哪裡在想?”舒譯城解釋,可想這多冤枉啊!
沈悠斜眼看着,越來越覺得現在的舒譯城嘴裡會時不時的冒一些慌話出來,絲毫沒有相信。
“明天我就去補習班瞧瞧。”
“你……”
“我什麼?不能去麼?我也是半個老闆,我也是那裡的老師,你還想阻止我不成?”
舒譯城無語,剛起來的氣焰硬是被她給碾壓下去了,隨她吧,還是覺得此刻不要說話的好。
楊楊一直在一旁安靜的玩着,這邊的動盪絲毫影響不了他,只是等着積木塌了之後,冷不防的也開了口說道:“媽媽,肚子餓……要吃。”
沈悠冒着怒火思緒瞬間被拉回來,看了過去,“吃?楊楊沒吃飯麼?”
涼蓆上的小不點,委屈的擺了頭,舒譯城看罷,立馬有不好的預感,覺得禍事要臨頭了。
剛想要找個理由離開堂屋,當即就見沈悠臉上鐵青下來。
“悠悠我……”
“你想說什麼?舒譯城!你這麼早回來,不弄點這兩孩子吃,在家幹什麼呢?”沈悠問着。
“我這不是看着他們,怕他們亂來麼?”舒譯城心虛的解釋了一句
聞話,沈悠當即壓了眉,“藉口,舒譯城你藉口越來越多了。”
大人少吃一頓無所謂,他居然敢餓着孩子?話說這就是男人帶孩子的節奏?誰說的坑爹?坑兒子還差不多。
沈悠懶得理他,翻箱倒櫃的找了一圈,發現廚櫃裡除了一袋麪粉以外,沒有任何現做的糧食,呼了一口悶氣,當即倒了麪粉兌水揉了面。
舒譯城帶着兩個孩子跟過來在旁邊打着轉,一面道歉,一面給解釋着。
沈悠壓根不想聽,“媽和姨媽他們呢?”
手裡揉着面,嘴裡問着話,回來就沒見她們的人,這個大男人還那麼悠閒的真把自己當小孩了?
“派出所的過來查了胡剛的事,姨媽知道了,鬧着說要回胡家灣瞧瞧,媽就帶着過去了。”舒譯城說。
“這就讓那你有理由不弄飯這兩孩子吃麼?”
舒譯城臉色一沉,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兩兒子看着別人抓蝦,鬧着要去看,於是就帶他們去河邊抓了蝦。”
沈悠擡眼一瞧,“抓的蝦呢?蝦的鉗子都沒看到,這是抓什麼了?”
聞言,舒譯城的臉色又沉了一度,略顯的不悅,這女人是有多質疑他?
“舒懷瑾,舒楊,你們給你媽好好解釋解釋,抓的蝦去哪了。不然明天不許玩玩具。”
第一次心裡堆了一口怨氣,嚴厲的警告下來了。這事又不是他的錯,弄得像個罪人一樣。
聽見舒譯城反抗的話,沈悠又給瞪了一個眼過去。
旁邊的毛球看見媽媽生爸爸的氣,當即拉了媽媽說道:“抓的蝦被丟到河裡了。”
沈悠扭頭回來,瞬間有種被這樣的話給萌到的感覺,這當真是抓着好玩啊。
毛球這邊說完,楊楊這邊又拉了她,伸了一個小指頭,委屈的看過來,嚶嚶的小聲從這傢伙的嘴裡冒出來,說道:
“夾到了,哥哥就丟了,媽媽你不要說爸爸了,爸爸要哭了。”
沈悠都還沒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腦中的一個畫面,就是一個愣愣然的小臉蛋十分委屈的替他老爸給求着情――
蒼天啊!這孩子居然護着舒譯城了?
“爸爸不給你飯吃,你還幫着他?”
“爸爸帶我和哥哥玩了,媽媽這裡有飯吃。”說着還指了指桌上的麪糰。
沈悠汗顏無語。很好,這孩子真有前途。跟着爸爸有好玩的,知道媽媽這裡有吃的就夠了。
舒譯城的警告沒白給,兩個兒子此刻全都向着他,瞧着他一臉嘚瑟的模樣瞧着過來。此時此刻,沈悠被磨的完全沒了脾氣……
麪皮做好,替他們一人盛了一碗擺在了桌上。沈悠環抱着雙臂看着這羣大爺們,她過來就是來伺候這羣大爺的。
兩個小傢伙吃飯的時候,才慢慢的把今天下午的事給她分享了出來。
聽說這羣大爺們在抓蝦的過程中,楊楊被龍蝦給夾到了手,哭個不停。舒譯城在哄楊楊的時候,毛球爲了給弟弟報仇,於是把捉到的龍蝦全給倒在了河裡。
這果然是當哥哥的!
……
婆婆和姨媽到了晚上纔回來。
胡家灣那個房子空了,胡姨媽一回去,直接去了旁邊的小黑屋杵在空蕩的屋子門口看了半天,不知道想了什麼,但胡剛那個事在突然之間就忘了,隨後嘴裡還罵了那兩口子黑心腸的把她給趕出去了。
當時旁邊有村裡的一些人,誰都沒提起胡剛林鳳的事,只說是去走親戚去了。
胡姨媽聽了直襬頭,拉着幺妹準備整理那屋子,繼續住在那裡,婆婆這邊看着,才攔下來把她給帶了回來。那畫面看着別提讓人多心酸。
他們也沒打算再提起這個事,沈悠幫着去燒水,讓他們洗了先睡了。
有些東西想不起來比突然想起,要來的更好。姨媽這麼個樣子,自己樂呵的回憶以前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