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琴還是搖了頭,“不敢說。”
“那你們要怎樣?”
“我聽說有墮胎藥……”
“不可以。”沈悠忙打斷了下來。
她沒想到這女生會這樣想,其實換作她,她也會這樣想。要不是知道這種痛苦,也看到了這種後果,她也不會知道這件事有多麼的殘忍。
“方小琴,你別亂來,這件事你們確實需要好好商量。”沈悠勸了她。
然而面前的女生一個勁的搖頭,一雙眼睛泛了紅意,“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沈悠,你幫幫我。”
沈悠看着無奈,也不知自己爲何要遇上她這個事,沉了沉氣,又問道:“徐一文呢?他怎麼說?”
“他也不知道怎麼辦?”方小琴說着,又將頭低了下去。
她算是懂了,這兩人就像是玩了一場過家家的把戲,一鬨而散的時候,卻發現散不了了。
想她在這個年紀的時候,被嚴厲的管教着,一天下來,八個小時幾乎都在琴房裡邊練琴,就算叛逆的動了這樣的心思,卻也不敢去嘗試,因爲知道後果。
而這個女生卻是在這種一直被禁錮的思想下,有意的犯了這個禁忌,現在連溝通似乎都不會了。
沉默了許久,在看見吃完飯後的一些學生陸陸續續的回來之後,也不能再說什麼了。
沈悠想了想,勸道:“你先別自作主張,也別緊張,我去找徐一文說說,看看他怎麼想。”
“沈悠……”方小琴急忙的攔了攔話。
她同徐一文在一起是因爲和王國強分手之後心裡不舒服,才誤打誤撞的與他在一起的。
她知道徐一文是不喜歡她的,而他對徐一文也沒有感覺,只是突然的有這個想法,就在一起了。但現在這個情況……他們束手無策,誰都沒辦法。
轉念想着,她找沈悠也是想找她幫忙,沈悠若願意幫她,也只能是點頭同意。
猶豫許久,方小琴收回了想說的話,說了聲“謝謝”。
沈悠也無話了,看着她離開去了教室。
學生上課之後,整個操場上是一片空曠寂寥的,沈悠繞着沉沉的走了幾圈,因爲方小琴突然而來的事,有些煩悶。
覆蓋的積雪正在融化,就算有太陽也會感到寒意刺骨,沈悠也煩這發冷的天氣,很想狂叫兩聲,但這麼安靜的校園,還是要保持該有得規矩,於是只有自己發冷的縮了縮脖子。
緊跟着,一條帶着溫度的黑色圍巾圍了過來,然後嚇了一跳朝旁邊看去。舒譯城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晃盪在她的身邊了。
“你沒去上課麼?”好奇,這個上課點,他不是應該在教室的麼?
“下午最後一節纔有課。”舒譯城回道。
隨後又問了她,“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他在辦公室的時候,就看着這個身影在操場晃悠,走了一圈又走了第二圈,也知道她應該是在想事,所以就跟了過來。
沈悠有些犯難,張口想說什麼,又搖了頭。舒譯城也是疑問的看了過來,當沈悠第二次張口想說,又搖頭不說的時候,舒譯城也忍不住了。
“說吧,遇到什麼事了?”
“真要說麼?”沈悠側頭看了旁邊的男人。
他是個男人,對的,他是個男的,對女生犯錯,好像好像讓一個男人去問話有些不太方便。
“難說麼?”
“不是,不方便說。”
一聽不方便,舒譯城的眉頭又壓了下來,故作的不悅,“你這是和我見外了?”
“不是。”
“那說吧。”
“不是我的事,你也要知道?”沈悠反問。
她現在發現,舒譯城真的會過問她好多事情了,有時候會問她去幹嘛了做了什麼,還會問她家裡的事,有時候連公司廠子裡的事偶爾都會問一問,沈悠驚疑,難不成真的要成管家婆了?
舒譯城還是壓着眉頭,有些隱隱不悅,“那算了。”
嘴裡說算了,心裡倒有些想法,他只是不希望有一些煩事困擾着她,但她不願意說,那也只能隨她的意。
“嗯。”沈悠沒在意的應了一聲。可又想着方小琴是他班上的學生,不對他說,好像也不合乎常理。
這件事本來她本來應該可以去找其他女老師的,但其他老師是個怎麼樣的想法,她不太清楚,要是老古板的話,估計事情就嚴重了,可偏偏落到了她的頭上。
“算了,我還是和你說吧。”猶猶豫豫還是敲定下來,先和他溝通商量,看怎樣處理,這樣也算是爲他做點事吧。
聽沈悠這麼開口,舒譯城心裡跟着舒心了一下,“好,你說。”
沈悠想了想,“是……方小琴的事。她說她……懷孕了,和徐一文的。”
還是很小心的說着,然後看着舒譯城的反應。
舒譯城一如往常淡然的聽着一些消息傳入耳邊,最近這段時日上課的時候,他其實也發現了方小琴總是心不在焉,原來是這樣。
“她找你是因爲這個事?”
“嗯。”
“你怎麼說?”
“這件事不能搬上臺面來說,會毀了她的,我想着讓他們結婚,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舒譯城突然有些疑問,“她不是和……王國強……”
班上的一些事,多多少少他還是知道的,之前在方山嶺的時候,也看到過這兩人的事,但現在說是和徐一文……
沈悠鄙夷的看了過去,“你說你作爲老師,是怎麼關注學生動態的,很明顯這兩人是分了啊,不然能出這個事?”
“可我看他們平時也沒怎麼接觸啊。”
“我之前和你一起的時候,咱倆有接觸麼?不都是偷偷摸摸的。”
沈悠略帶小埋怨的說了出來,舒譯城聽着好笑,但也是那麼一回事。不過現在好了,兩人終於可以大大方方的在一起了。
“舒老師好閒情雅緻,陪夫人散步呢?”有意擡高的一個男聲冒了出來,打斷了他們。
兩人回頭看去,就見李浩搬了一袋行禮走了過來。
李浩這人沈悠見過的,在婚宴上,她很自然的將他劃分爲舒譯城損友的行列。
舒譯城一見他大包小包的,眉一皺,疑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你都讓高峰來這個學校了,我不來怎麼好意思呢?給你代課的那段時間,特地找校長聊了聊,於是我就過來了。”